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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坦诚相待
慕容枫抱着在自己怀里失声痛哭的墨言,看得哭得像花猫一样的侧脸,听着那饱含着哀伤与失望的抽泣,慕容枫的心脏突然觉得被人用力的撕扯,直至支离破碎……兄弟二人就这么静静地依偎在床上,一个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肆无忌惮地放声哭泣,一个轻缓温柔地拍着怀里孩子的脊背……相濡以沫的感情……
“言儿,别哭了,哥帮你把屁股上的针拔出来,那些针放在里面不疼吗?”只见墨言固执地拼命摇着瘦削的脑袋,突然哭得更大声了,好似将隐藏在内心深处20年的委屈与哀伤一次性全部倾泻而出。慕容枫轻拍着怀里颤抖的身躯,感受到哭声中无情无尽的绝望,却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言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这样的父亲,值得吗?”
墨言突然出人意料地把头移开哥哥温暖而宽阔的胸膛,用尽全力地掌掴自己的脸颊,“啪啪啪……”的巨大而清脆的声响敲击着两人的心灵。本是惨白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深红色的五指痕印,有的地方还隐隐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慕容枫心狠狠一颤,大力拉开了墨言还欲打向自己的双手愤怒地大吼“干什么,你神经病啊?”
怀里的人停止了哭泣,但仍然带着哽咽的声音却饱含着深深的愧疚……“哥,言儿不孝,言儿错了,言儿背叛了您,言儿愧对您的宠爱,愧对您的信任。哥狠狠地打言儿吧,哥打死言儿吧。”说完又难以控制地大哭起来,听着言儿伤心欲绝的哭声,慕容枫只觉得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轻轻揉着墨言头上的碎发“言儿,哥知道,哥都知道,哥知道你放弃不了父亲,放弃不了慕辰,哥不怪你,哥原谅了你,我们的言儿真的是很孝顺呢。言儿真没有对不起哥哥,快别哭了。”说着,双手紧紧抱住了墨言的额头,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依旧温暖而坚实的胸膛,依旧有容乃大的胸怀,墨言却哭得更大声了,拼命地抽吸着鼻子,哽咽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不,是言儿的错,是言儿对不起哥哥,哥哥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疼言儿,这世上只有哥哥疼言儿,言儿还背叛哥哥,瞒着哥哥做了那么多事,言儿背叛了哥哥,哥打死言儿,打死言儿。”
依旧满怀愧疚的声音,依旧撕心裂肺的哭泣,慕容枫拿起身边的毛巾,心疼地擦拭着早已哭花了的小脸,却还是狠狠心严厉地说道:“言儿,你要在这么说,哥真把你扒光了吊在院子里的树上用马鞭抽。快把眼泪擦干别哭了,都是男子汉了还这么爱哭。”墨言抽吸着鼻子,又在哥哥怀里哭了好一阵子,才勉强止住了哭泣,两眼满怀期盼与希望的望着哥哥“哥,言儿不哭了,哥能答应言儿一件事吗?”
“嗯嗯,说吧,言儿喜欢的哥都答应。呵呵。”
“哥明天能带言儿去登山,然后抱着言儿坐在山顶上看日出吗?言儿从来没看过日出,或者带着言儿去海边吧,言儿从来没看过海,言儿想在海滩上捡贝壳,想吹海风,想去海里游泳冲浪,哥,嗯,嗯,哥……明天不……不……要……去,去慕,慕,辰了好吗?”说到后面竟又觉得有些不敢说但还是强迫自己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慕容枫惨然地笑笑,笑意中竟带着一丝难言的苦涩“言儿,哥明白你的意思,哥从小看着你受了那么多苦,却依旧隐忍,依旧坚强,哥那时真的很想带着言儿离开,就咱们两个到深山老林中,到世外桃源中,每天清晨听着鸡鸣和鸟叫声起床,哥白天在田里种菜,言儿坐在阳光下看书,哥天天盯着言儿好好吃饭,呵呵。”说着说着,好似眼前真的出现了那般人间天堂的画面,竟开心地笑了起来。
突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容依旧恢复了一似无奈与苦涩“但是,言儿,哥也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无奈,自己的使命,哥不能违背父亲收回慕辰的遗言,哥答应言儿,等哥的事情办完以后,带着言儿去登山,看日出,看海,哥陪着言儿游泳,冲浪。”
闻言,墨言略有些失望地点点头,他隐约能看见哥哥笑容里所蕴含着的深深的无可奈何与苦涩,哥,言儿明白您,言儿不怪您,哥要做的事情言儿阻拦不了,但言儿也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傅爷和傲爷死去……
“言儿,时间不早了,快睡吧。”说着,慕容枫关掉了床头灯。深夜,黑漆漆的夜空,寒风依旧凛冽,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着熟睡的侧脸,慕容枫拿出早准备好的装着镇静剂的针头,将针头放在言儿手肘的静脉处,然而真正打算刺进皮肤的那一刹那,拿着针头的手突然僵住了,颤抖了,再也无法行进。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狠了狠心,将针头刺进了雪白的皮肤,将药液一点一点地注入血液。言儿,哥对不起你,
但哥不能让你亲眼见到你的两位父亲死在哥的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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