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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一
差不多一个月后哥哥真的来看望我了,给我带了很多书和影碟,不过大部分都是励志书,终于可以看到汉字了,很亲切也很高兴,我难道的给了他一个笑容。他好像也很高兴,伸手摸摸我的头,虽然蛮讨厌别人碰我头的,但是他的动作却让我有种温暖和安心的感觉,其实这也蛮不错的对吗!
他同样呆了三天就走了,这三天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只要让医生们认为我好了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只要我积极配合他们,我就能脱离这个苦海了。
我开始积极的回忆这个身体本尊的所有记忆,开始慢慢整理那么破碎的记忆片段,开始积极的配合医生,开始尽量让自己不去东想西想,不去胡思乱想,不去发呆。学着试着和医护人员和那个TOMMY老先生交流。
哥哥每个月都来,有时候忙的话赶就待一天,不忙的时候有次居然待了一星期。从他那次给我带书以后,他每次都有给我带来礼物:有书,有手表,有限量版汽车模型等等,居然还有泰迪熊,嗯?其实我很喜欢这个棕色的卷毛泰迪熊,有人那么大,晚上睡觉抱着很舒服。他发现我这个秘密,但好像曲解了,以后每次来带的礼物居然都或多或少的带有泰迪熊的卡通图案,有次更是送了我一套泰迪熊的四口之家,很精致很漂亮,穿着衣服真的很可爱,我喜欢的不得了。
“这个像你。”看着中间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站得笔挺的泰迪熊哥哥,一下子让我想起了他的样子,真像!
“呵呵!有吗?”哥哥笑笑揉揉我的头。
“嗯!”很像。
哥哥还是走了,即使再不舍得他走,可他还是走了。
疗养院有架钢琴,每次看见它我就控制不住手,想上去弹,每次弹琴我都特亢奋,心情就会好很多。这个身体以前学过钢琴,小提琴,记忆里这个身体本尊得过无数的奖,还以钢琴全国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国立第一音乐学院,他是个钢琴天才,可惜自己不是,自己确实很喜欢弹钢琴,但只能说有天分,但绝对说不上天才。
前世的自己会弹电子琴,那还是他央求父母好久才买的呢,当然免不了一顿骂,但是父母总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我非常喜欢音乐,记得弟弟老说我学什么高雅,又恶俗但又太老土,老喜欢什么轻音乐啦,大提琴曲啦,管弦乐啦,不追星,也不喜欢流行音乐。其实对我来说什么流派的音乐无所谓。好听让我感觉舒服就可以了,但免不了肯定要偏袒钢琴曲些的。
住我隔壁有位大叔,拉小提琴的,他经常和我合作。这位大叔他是个精神分裂者,听说以前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还是个同性恋者,据说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爱人被激进分子活活打死后就精神不正常了,其实国外对同性恋并不是大家相信那么宽容,特别是几十年前。大叔他认为他的爱人没有去世,一直和他在一起。我感觉他是幸福的,永远活在自己编织的幸福生活的,不会背叛,不会伤害,不要理会世俗的眼光和言论只是幸福的活在自己的梦里。
疗养院还有个和我关系不错的人,是个20岁的美国男孩,是舞者很会跳爵士舞,但他精神不正常,发起病来真的很恐怖,听说是遗传。他清醒时老是很热情的拉着周围人教舞。我也免不了跟他学了学,其实蛮难学的。
春天到了,看着鸟儿,鲜花,青草,都让我无时不刻的想起家乡,我的思乡之情开始强烈起来,2月底哥哥来看我时,我提出想回国,可是却被医生和他一起拒绝了,他们说:虽然我的情况有些好转,但不代表我就是正常的好的。
春去夏来很快就要到6月,我记得家乡的6月老是下雨,家里湿气很重,什么东西都容易发霉。我最喜欢雨天,喜欢下雨天趴在窗口看书,喜欢撑着伞走在无人的小巷里,喜欢雨打树叶的沙沙声,喜欢水滴石板的滴滴答答声。
最近老是梦见前生自己的事情,梦见妈妈爸爸,梦见弟弟,特别是妈妈,有好几次梦见妈妈去世了,变成了鬼,我越来越急迫的想要回去。
这小半年这个身体的记忆片段已经不会出现了,那些记忆也整理的差不多了,虽然基本上每晚都会做噩梦,但比以前那些噩梦和记忆穿插的梦境好了很多很多。我也弄清楚着身体为什么会出车祸,母亲是怎么死的,也知道老头为什么会对他那么愧疚,还有那个哥哥。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很好,虽然一些负面的低落的抑郁情绪仍旧跟随着我,但我相信我会好起来,我相信我会有一天发自内心的笑容,像17岁以前(前世17岁)那样开朗,天天笑容满面的,我肯定!
过些日子就月底了,哥哥就要来了,这次一定要哥哥带我回去,我真的熬不下去了,我太想回家了。
我基本是天天望着大门,希望他会突然出现在大门口,或许他这次会早点来,嗯?有可能他等下就站在我面前了呢!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等我等到月底时哥哥却打来电话告诉我说,他有事可能迟几天再过来看他。
“方先生,我们先回去吧,您哥哥过几天就来。”
“······”我不理他。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重复几遍,我发现祁杰越来越唠叨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可人家也才29啊。
祁杰是家里老头的特助,其实就是跑腿的,什么都干,老头去年回国时把他留下照顾我了。我感觉他这人很好,很不错的,上得厅堂会说外语流利得母语差不多,下得厨房会照顾人,洗衣做饭无一不会。从记忆里得知他居然是警校毕业的,但工作没多久犯了点事,是老头在他在困难时拉了他一把,后来他就一直跟着老头了。
A市景阳路是在老城区,城南这片区域大部分都是民国期间的老房子,很有艺术气息。景阳路是由百年老饭店而得名的。现在这家景阳饭店还在,还是古色古香价格也不贵,但凡来A市的人肯定都会想来景阳饭店吃一顿。
雅居是一家,怎么说呢,门面保留了当年民国的风格很不起眼。看装修和店名都很文雅,可人家主人却说俗的要死。其实吧白天看上去很像茶室,字画满墙,其实里面咖啡和茶,酒都买,早上时还买早点有广州早茶的感觉,哪天老板高兴了还会在正餐时推出火锅业务,但这要看主人心情了。晚上摇身一变就成酒吧了。有人好奇,说会不会太杂了,老板却说,我喜欢,人活着不就为高兴吗,谁规定茶室不能卖咖啡卖酒了,谁规定茶室里不能吃火锅了。
别看这是一家不着点的大杂烩店,但进出的人很多都是身份不凡。
现在这家看上去很文雅的店的主人正和一帮哥们坐在二楼酒吧里一个角落里喝酒互相调配呢。
店主人翘起二郎腿躺在沙发上品了口红酒,回味一下眯起眼看向旁边的老同学开口道:“方谨,最近还好吧!”
“还好,没事,启新,我应付的来。”方谨押了口酒淡淡的开口。
“是啊!方谨看你最近挺累的,挺得住不?需要哥们的地方说一声。”方奇伟京城太子爷一个,本人也争气,自己实打实靠本事爬到了A市市局里中心实权部门。
其余两男一女也附上问候了几句。
“没事,就是最近忙了点,有些累。”
张启新和方奇伟是唯一知道他们家情况的人,其余三人虽然知道大体,但具体不是很清楚。大家见他不愿多说什么,就立马转移话题,谈起了雯洁的第三十八次相亲。
“我接个电话!”方谨一看是祁杰来的电话立马站起来走了出去。
“喂!阿杰。”
“方先生。”
“嗯,小宇是不是出事了啊?”
“没出什么事,只是方先生您能不能尽快的早点过来看看他,您本来月底都来,这次迟了些日子,二少他天天数着日子过呢!整天的在大门口等您,怎么催都不回去。我看他最近情绪也不是很稳定,听医生说最近晚上他老是半夜起来坐在窗口。”
“小宇,有说什么吗?”方谨听着,心里难免有些不担心,这次公司有个和外资的大合作项目给耽搁了,再过两天签了单就能空下来了就能去看他。
“没说什么,但是谁都看的出,他在等你!······他半夜哭醒过几次!”电话那方沉默了好久才淡淡的说起。
方谨摸摸裤袋没烟,有些头疼似的按按太阳穴,深吸了口气:“阿杰,告诉小宇,我过两天就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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