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

　　“当麻，”一濑最忍无可忍地冲头一个质问看起来最清楚一切的队友，“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真理子？”他吃惊地看着被当麻抱起的昏迷中的女孩。
　　“咦？”山田彻惊讶，“有三个人？可是明明……”幽灵告诉他是两个活人啊——学校里的幽灵从来都很多，但大部分都没有恶意，顶多就是恶作剧一下两下的，当然不需要清除，只要别让樱井发现太多就好。山田彻不自欺但本着善良互利的念头欺人。
　　泉伸手探向真理子的脉搏。
　　“没有……”泉缓缓收回手，迟疑地说道。
　　“是，刚才真理子的脉搏突然停止了，”当麻有些艰难地开口，“体温也急速下降，我们正想先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看看情况。”
　　“这也是流水的问题？”一濑看到了真理子唇上的伤口。
　　“我们也不知道，”流风有些惊慌，“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因为感染而死的。”
　　“她的灵魂还在体内，”柳生说道，“她还没有死，或者说，只是暂时的假死。”真正的死亡，灵魂必定会离体，即使是浦饭幽助那种会复活的情况，灵魂也是到处逛了一大圈的。
　　虽然据流克说外场村将会出现的尸鬼灵魂也不会在身体死亡时离体，但柳生毕竟没有亲眼见过，现在还持保留态度。再说，死亡的定义，仅仅只是停止呼吸心跳吗？在柳生看来，灵魂的离去，才是定论死亡的标志。
　　……啧，他又用非科学来衡量科学了。柳生心中泪流。

　　将真理子搬到田径队的器材室中，“她还没死，她的眼皮还在动！”当麻突然惊异地说道。
　　“她体内迟滞的灵气重新开始流动了，”柳生在泉的耳边轻声说着他所看到的情况，“但是，流动的方式渐渐在与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些被控制的人相似。”
　　这时真理子的皮肤发生了变化，转变成了如深海般鲜明的蓝黑色，然后又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肤色，脉搏也重新跳动起来。
　　“我想我现在可以比较准确地净化这种病菌控制了。”仁王低声对伙伴们说道。
　　“那为什么不阻止这种变化？”山田彻不太明白。
　　“因为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切断这种变化，”仁王无奈，“我怕出手的时机错了可能会伤害到这个女生，让本来不会危害到人体健康的控制建立变为对人体有直接伤害。”
　　“其实流水本身的控制力并不怎么样，非常粗糙并粗暴，但是，”飒扯了扯嘴角，“病菌本身有完整的体系，可以大幅度辅助其控制，打个比方的话，流水体内有蚁后，而这些被控制者体内则都是蚁后的孩子，至于流水，不过是蚁后的容器罢了，本身不足为惧，但问题是该如何消灭蚁后。”
　　“请问……”泉看着飒的肩膀，带着不解开口道，“你的伤不要紧吗？”之前确实看到流水的手整个穿透了飒的肩膀，但是飒却连包扎一下都没有，甚至处理的态度还比不上她清理唇上伤口的。
　　“小问题，”飒无所谓地抬了抬手臂，“虽然是穿透了没错，但凡事都有两面。流水的力量能让她穿透实体，她可以穿过皮肤和骨头直接捏碎血肉，但是，只要在她撤销穿透之力前，抓住她的灵力，让她的穿透之力暂时失控，那么她能造成的伤害就很有限了，恰好，我在格斗时机把握上还算擅长，而且论灵力控制力她根本是个外行人。虽然我也一时大意被她破了防，但还不至于大意到让她为所欲为，而且，你的男朋友也帮了不少忙，那双眼睛用得挺好的。”
　　柳生扶了扶眼镜，他在帮忙钉宫飒甩开流水的手时就注意到她的伤势很轻，在灵力方面这人恐怕是专家级别的，记得里包恩就提过钉宫飒这么个人在这方面的专长。现在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不是碰巧同名同姓。
　　“人开始向这边聚集了。”柳生示警道。
　　“流水发现我们了吗？”流风不安地问道。
　　“只要她在，”飒指了指真理子，“作为控制者的流水就能发现我们的位置。你们想避开流水的话最好就把这孩子留在这里。”
　　“可是……”流风有着犹豫。
　　“带着也没用，”飒略显冷淡地说，“反正她已经被感染了，等她醒来时她就是你们的敌人。”
　　仁王看了飒一眼，但并没有开口说话，无论是针对她丝毫不提及他能够净化感染的事情，还是她一直用‘你们’来划分开双方。
　　柳生抬头看向器材室的小窗户，不意外地很快便看到了流水的脸。
　　“如何，很美丽的颜色变化吧？”流水诡笑着说道，扫向柳生等人的视线中有着忌惮，但并无畏惧，她的目光在仁王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最终却牢牢落在当麻的脸上。
　　“外面……”泉看向柳生轻声开口问道。
　　柳生淡定点头：“被包围了。”不过自打发现这是灵力可以解决的问题且仁王便能净化敌人后柳生就一点没有担心的情绪。

　　从器材室出来后，果然立刻被田径队的人团团围住。
　　“这跟你们没有关系。”流水依次看过给她造成了伤害的仁王、没有被她感染的飒以及被她感染过却又脱离了她的控制的一濑，“我只是想要克之而已，你们可以离开。”
　　飒笑了笑，没有回应。
　　泉、音玲、樱井和阿彻知道自身能力有限，都不插话；柳生和仁王对女生都不太能说重话，也保持了沉默。
　　只有一濑对这一切的混乱感到心烦气躁：“流水，你到底对大家做了什么？”
　　“只不过是让大家跟我成为同伙罢了，”流水微笑着，“我需要帮手，就是这样。只可惜……”她不死心地又看了飒一眼，这个人如果也能被她所控制就好了，还有那个也有异常能力的男生。
　　注意到流水视线的仁王眼眸微沉。飒虽然没有看到流水的目光，但对她话中的意思倒也能理解，可是，并不在意。
　　不过是个在外界刺激下意外得到了灵力的小姑娘而已，不懂得控制力量反而被力量控制了心神，放纵着自身的执念，让本就不稳的灵力更加混乱。
　　早晚会自食恶果。
　　钉宫家虽然代代废材，但怎么说也是道道地地的灵术世家，而且单论历史长度，能胜过钉宫家的数遍整个灵术界也上不到两位数，更何况飒还有结野守留给她的曾经的最强灵术世家结野家的所有遗产，二者相加后，论对这个世界灵术的认识，能比她更强的，真的不多。
　　区区一个正在自掘坟墓的流水，还不够资格让钉宫飒放在眼中，顶多就是看在她之前稍稍让自己吃了点亏的份儿上，可以略微注意一下她的动向。
　　“我想我们恐怕不能……”柳生说道，“就这么自行离开。”
　　流水飘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承认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赢过你们控制你们，但是，如果真的冲突，你们也未必就能讨得了好，为了不认识的他们俩，”她指着流风和当麻，“值得吗？”
　　“怎么说也是同校，也不算不认识吧？”阿彻嘀咕道。樱井虽然没有说话，但从表情看也是支持自家男朋友的。
　　“而且他们还都是我的队友！”一濑低吼道，当他看到真理子醒来后真的也加入进流水一方，正准备随时听令对付自己这边时，一濑的神经也紧绷到极致。
　　流水看了一濑一眼，冷笑，“好吧，”然后却又叹了口气，“看来我今天是无法达成目标了，算了，再等几天也一样，除非你们一直跟着克之。”
　　他们当然不可能这么做。柳生心知，事实上，就算是现在如果真的冲突起来他们也未必就会真顾着流风和当麻，只不过在明知道这两人有危险时直接离开，在己方并没有遭受严重危机的情况下，他们也做不出来。
　　“那么，算你好运，流风，”流水对自己的双胞胎姐妹哼笑道，“得到你就放在下次吧，克之。”说着她挥了挥手，被控制的田径队员分头走开了，流水自己也飘得更高，后退。
　　正在大家都放松了警惕的瞬间，流水突然方向一变，猛冲到当麻面前，狠狠吻了他一下，然后迅速退开，癫狂的笑声中她说：“我等着你变成我的人哦，克之。”

　　“她还没有懂吗……”飒掏出一根烟叼着，“明明都有被净化的人站到她面前了。”
　　“是不懂，还是不肯相信呢？”仁王看着当麻，开始准备净化，看过真理子的被感染过程后他对这项工作有把握多了。
　　“她太依赖这个感染别人控制别人的力量了。”柳生说道。
　　“很正常，”飒叼着烟，咬字稍嫌模糊，“后天觉醒的灵能力者大多都很容易迷失在灵力中，像她这种依附于外力的伪灵能力者，更是容易丧失了自我，但这都是一开始的症状，关键是，后期能不能将心态调整回来，如果不能……那就算是毁了，有点可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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