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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寅时已过。不二怜刖在房中坐立不安。哥哥从来没有这个时辰还未回来。心中不安又多了三分。可是,那人可是自己的哥哥,天才不二周助。但是这次为什么不祥的预感如此强烈。
“素约。”怜刖轻唤。
“宫主。”素约轻点脚尖,飞身进入怜刖房内。
“传菊丸英二。”
三分钟后,菊丸英二健步进入怜刖房中。同时带来的是白虎堂最新的情报,今日越前南次郎亲自前往敬阳王府将比嘉刚刚进贡的荔枝赐予敬阳王,而后与之密谈长达两个时辰之久。
哥哥……会有危险……
怜刖心中一紧,拿起手边的残月剑————飞身而去!
怜刖使出毕生的功力以轻功向敬阳王府奔去,到时只见王府灯火通明,怜刖以内力隐了气息,同不二一样从后花园潜入。
哥哥一向谨慎小心,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可是,此时一丝不易察觉的香气提醒了怜刖。怜刖心中大惊,飞身急退。盘膝而坐与墙角之下以真气逼出体内毒素。一炷香的时间,怜刖睁眼,忽然感觉血气上涌,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发。那黑色,还带着一抹幽蓝。
怜刖定睛一看,花丛中唯这一簇玫瑰交相争艳,而周围的植物却早已枯萎。明白了,竟是天下奇毒——魂梦。哥哥也是遭其暗算么?这魂梦一毒由十一种毒花精炼配置而成,若无解药则无可救治。由于气味酷似玫瑰而最易杀人于无形。幸而刚才自己只是吸入少量,再加上发现及时以自己身后内力逼出。可是哥哥……
怜刖素手轻扬,残月剑出鞘。一招新月初升便毁了那簇玫瑰。剑气掠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一般,空中余毒也因这凛冽的剑气而消失无踪。怜刖飞身进入敬阳王寝宫,敬阳王已死,而嘴角的暗红也正提醒了怜刖——果然是一个阴谋。
“好一招一箭双雕。”怜刖轻笑,言语中透出一种残忍的味道。
翌日清晨,怜刖赶回了新月宫。
“宫主。”守在门口等候的是素约。“三位堂主已经在正厅等候了。”
“我知道了。”
怜刖款步向前,手足间透出一份威严和三分危险。
“怜刖,不二他……”菊丸英二眉头紧蹙。
“我都知道了。”怜刖道,“昨晚我去了敬阳王府。英二,哥哥现在在哪?”
“清风门。”菊丸神情严肃,“可能是离开的时候慌不择路误入的吧。”
“嗯。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大家先去休息吧。”怜刖转身向后堂走去,忽然停住:
“姐姐,放心。哥哥不会有事的,先不要告诉父亲和母亲。”
怜刖回到自己房间,便无力瘫倒于桌前。
“宫主!”素约见状伸手扶住怜刖,怜刖低声道:“素约,帮我更衣。”
“宫主这是要去哪?”素约将怜刖安置于桌前,拿出她常穿的蓝色长纱。
“清风门。你与我同去。”
风和气清,天朗和畅。怜刖和素约于清风门前,素约前去与门童交涉:
“烦劳通禀,新月宫宫主不二怜刖求见。”
不久,大门敞开。大石秀一郎快步而出,门主请宫主于正厅一叙。
“不知宫主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手冢国光缓声道。
“今日前来,一是感谢手冢门主救我哥哥性命;二来,也想请门主帮在下一个忙。”
“你怎知道你哥哥在我这而且我还救了他?”手冢问。
“昨日哥哥晚归不幸受伤误入清风门,若不是门主出手相救,恐怕今日哥哥的人头已被悬挂于青都城门之上了。”怜刖学不二眯眯眼微笑。
手冢望向别处,看来昨日顺手“捡回”的人,还真是麻烦啊。昨日将他救回,发现此人竟身中奇毒魂梦。要不是神医乾贞治亦在清风,必定回天乏术。不知道为什么,手冢初见此人就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会好奇那张在昏迷时还微微笑着的面庞下到底隐藏着什么。同时手冢顺便感慨了新月白虎堂的情报收集能力,不愧为天下第一宫。
“也罢。需要手冢做什么,宫主只说。我定当尽力而为。”手冢道。
“为什么如此帮我,而且不问原因?”怜刖问。
“感谢宫主救剑太郎之恩。”手冢微微低头,“请宫主移步后堂。”
“叫我怜刖便好。”怜刖笑笑,随手冢步入后堂。
手冢引怜刖来到后堂客房,推门便见卧床昏迷的不二与神医乾贞治。
“乾,情况如何?”手冢缓缓开口道。
“体内还有余毒,需要逐步祛除。”乾推了推眼镜,怜刖飞奔至床边,一手搭上不二脉搏。不愧是神医乾贞治!怜刖心中暗道。哥哥……怜刖一阵心痛。放心吧哥哥,怜刖不会任人宰割,新月亦不是十年前的新月。
“手冢门主。”怜刖开口,“怜刖暂将哥哥托付与你可好?”
“此话怎讲?”手冢不解。
“当今圣上以敬阳王之死陷害与我新月。哥哥断是不能回新月的。门主乃至情至性之人,既然救得哥哥,想来断然不会出卖朋友。怜刖纵万般计谋现也不能同皇室抗衡,不知新月能否躲过此劫,但我希望能保得哥哥平安。”怜刖起身,直视手冢的双眸道。
“好。”手冢给出了答复。
不二醒来的时候,已是两天后的傍晚。唔……很无力的样子。不二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手臂却没有半点力气,下跌的同时,不二感觉到了一个有力的臂膀。
“刚醒来就不要乱动。”手冢直视着不二的眼睛,道。随即,不二看到了随后进入的大石。
“手冢门主?”不二略带疑问的语气。“我怎么会在这里?”
“误入。”手冢简练的回答。不二想起来了,那日刺杀敬阳王被害,误入了别人的院落,原来竟是清风么?不二笑笑。
“呐,谢谢手冢门主搭救之恩喽。”
“叫我手冢便好。”手冢将不二扶回床上。“新月宫主两天前已来过,你安心在此静养就好,不必理会其他。”
“嗯。”
“还有……我会保护你……”手冢起身,大步跨出房门。大石步至床前: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大石微笑。
“呐,大石。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不二睁眼。自己从王府逃出便知道这是一箭双雕之计,现在最危险的,恐怕就是怜刖了。不二抬头,便看见大石欲言又止的模样。
“呐,大石。没什么的。”不二深知眼前此人心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便让自己知道吧,难为人总是不好的。
“已经没事了哦。”忽听闻一少女声音,不二大石心中一惊。不二转而莞尔一笑,轻功能够达到如此地步的,这世间恐怕就只有自己的姐姐不二由美子一个人了。
“姐姐怎么来了?”不二笑。大石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忙退出房间留于他们姐弟二人独处。
“不放心你,便来了。”由美子坐于床边,纤细的手指搭上不二手腕。
“好的差不多了呢。周助安心呆在这里便是。”
“姐姐……”不二抬头,“怜刖、还有新月,怎么样了?”
“还好啊。”由美子答道。“怜刖最近很忙呢,不能来看你了。”说着,由美子从怀中拿出一方书信,“但是她让我给你带来了这个。”
不二接过,纸上只四字——勿念、怜刖。凭不二怎不知道会出现怎样的状况,刚想开口,又被由美子打断:“周助想不想听姐姐弹琴呢?”
“嗯。”不二微微点头,由美子抽出身后的玉石琵琶,用心弹奏。
怎么能告诉你呢?由美子暗想。怜刖回宫以后便有禁军以抓刺客的名义前来要人,硬是说杀敬阳王之人是新月燕归。想想那人的手段、也就只能如此了?怜刖不想任人宰割,可现下时事也只能如此。怜刖任命的想跟他们走,可是裕太为了护得哥哥姐姐硬是承认了自己就是燕归。罢,他们只需要一个理由吧。燕归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燕归是新月的人。怜刖大惊吩咐自己前来清风稳住周助封锁消息,她便去了敬阳王府想去与小王爷讨个人情。
不二是听得出来的。姐姐琴声中的忧虑与担心、可是没有问。姐姐和怜刖是想让自己安心养伤吧,自己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于是习惯性的微笑。姐姐也是担心的吧。
“姐姐,天晚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周助在清风自会好好调理,请姐姐、怜刖和裕太不必挂心。”不二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姐姐担心,就早些赶姐姐回去吧。免得明明担心却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陪自己。
“也好。那姐姐回去了,周助自己保重。”在听到裕太的名字的时候,由美子的神情明显的暗淡了下来,也只是一瞬的事儿而已。不二聪明敏捷,自是察觉到了姐姐的变化。
和裕太有什么关系么?还是……不二不敢想。深知自己的弟弟的不二,实在是不敢继续。心烦气躁,于是便起身走动。发觉窗边的古筝后,便坐下抚琴。罢,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平静一下吧?不二苦笑着。
“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就不要乱动。”冷静的声音在不二耳边响起,“还有,你的琴声很好听。”
“我应该说谢谢么?”不二笑眯眯的回头,正对上手冢的眸。手冢淡然的回望过去,放下手中的餐盘。
“呐,有吃的东西了呢。”不二起身,“那个,可不可以给我芥末。”
“不可以。”手冢继续淡然道,“乾说过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尤其是芥末。”好吧,手冢在心里承认最后半句是自己加上去的。
不二脸上闪过失望,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喝着眼前的粥。嗯,第一次觉得清清淡淡的食物也很好吃呢。手冢望向身边这个一直微笑的云淡风轻的人,想一眼将他看透。可是,那个微笑,却将两个人生生的分隔开来。
“好看么?”手冢一时出神,竟没注意到一旁的不二已经吃完微微笑着看自己看了很久。
“咳……”手冢忙收回目光,这时大石适时的出现打破了微微尴尬的场景。
“不二,感觉怎么样了?”大石关心的目光落在不二身上。
“呐,没什么事了呢。”不二笑得人畜无害。看到大石放心的目光,自己也便安心。此时一人行色匆匆进入,与大石低声交谈了什么。大石便慌慌忙忙跑了出去。
不二陷入沉思,不得不承认,怜刖这家伙大有进步啊。这次真是滴水不漏的不让自己探听到一点消息呢。
“想知道什么?”手冢望向沉思的不二,缓缓道。
“咦?手冢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不二惊异道。手冢没有回答,只是话锋一转开始讲述近日来新月发生的种种。看到不二越来越紧蹙的眉头,手冢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
“呐,手冢。谢谢你。”不二恢复往日的微笑。
“怜刖不希望你担心。”手冢望向不二,“并且,我觉得她可以把事情处理好。”
“呐,对于自己妹妹的实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呐。”不二微微笑道。“怜刖从小就是一个不用人担心的孩子。”
“像你一样?”手冢微微偏头,不二一惊,接着一笑问道:
“呐,手冢怎么知道的呢?”
“直觉。”手冢无奈,口中吐出了这辈子最荒谬的答案。
“哦,是这样呐……”不二脸上的笑意继续加深。
另一边,敬阳王府。不二怜刖一身素蓝在正厅等候。不久后堂闪出一人——深紫色华服在身,手持一把折扇。手指绕上发梢轻轻把玩。是了,此人正是小王爷——观月初。这小王爷本是敬阳王姐姐的儿子,她与人私通诞下一子,后也因此而死。后敬阳王将其带在身边用心抚养。敬阳王一死,他便名正言顺的成为了继承人。
“怜刖见过小王爷。”怜刖微微屈膝。
“宫主不必多礼。请坐。”观月挥手命下人上茶。“宫主前来目的我已知晓。家父的确是被圣上所害。“
“怜刖来此还有一事相求。”怜刖抬头,“关于舍弟不二裕太,能否请小王爷手下留情?”
“刺杀王爷的罪名不是能赦就赦的。所以不二裕太必须得死。”观月一板一眼道。
怜刖神情微微一滞,胸口透不过气来。
“但是,新月宫主的面子。我观月定是卖的。”
怜刖出了王府,想,这观月也是聪明人。唇角微弯,飞身离去。
第二天,便传出了新月燕归不二裕太因刺杀敬阳王被处死的消息。此消息一出不由得使天下为之一振,叱咤江湖八年的王牌杀手燕归就这样戏剧般的被处死?当消息传到清风的时候,不二正拉着手冢悠闲地下棋。大石将消息报上的时候手冢眉头微微一蹙,抬眼望向对面微微笑着正在思量下一子落在哪好的不二周助。大石适时的退下,手冢开口问道:
“你不在意么?”
“裕太没有死。”不二连眼也不抬,声音淡然的回答道,“怜刖不会让裕太受到任何伤害。”
“这么有信心?”手冢继续追问。
“不是有信心。”不二抬头,睁眼直视手冢黑色的眸子,“是因为了解。”
谈话没有继续,手冢清楚的从对面那人冰蓝色的眸子里读出了坚定的色彩。像是相互试探般得,他退,他便进;他进,他便退。两人似乎都不想结束这场棋局,终于以和棋结束的时候已过去了三个时辰。
“呐,和手冢下棋很开心呢。一个人养病果然很无聊,谢谢你来陪我。”不二笑的天然无公害。
“不必客气。”手冢淡然的回答道。身边的小童适时的收拾了棋局,跟随手冢多年,他也是懂棋的,只是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不全力取胜。手冢的棋艺自是没话说的,对面那人,又隐藏了多少呢?
在清风的日子很简单。不二也恢复的很好事事不必操心,自己也觉得很久没有这么清闲过了。新月那边有怜刖就好,不二笑眯眯的这样想。虽然燕归之事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浪,可是新月的地位却是非常稳固的。对势力的影响多多少少都有,但是无伤大雅,都在菊丸英二精明的交际手腕下化解了。纵使越前南次郎想至新月于死地也无办法,只好任风波过去。身体恢复的不错,可是自己的妹妹却丝毫没有让自己回去的意思。不二不禁暗自抑郁,罢,是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一阵子吧。不二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便安然的在清风常住了下来。常常拉着手冢下棋练剑,有时会随性拉过手边古筝弹奏一曲。手冢多是安静的听,有时候也会抽出腰间的玉箫与他合奏一曲。琴声悠扬箫声低沉,都是随性创作的曲子,两人的配合却显得格外的协调。只让人觉得——天衣无缝。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怜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来看望不二,直到有一天——
“哥哥~”不二怜刖兴冲冲的冲进来。不二正在和手冢下棋,怜刖抱歉的吐吐舌头。意思是我错了你们继续。不二无奈的笑笑,在怎么样,这个掌握天下第一宫的女生还是自己长不大的妹妹。一局棋毕,怜刖便粘了上来。不二笑着为她理顺了额前的刘海,怜刖看着眼前开心的哥哥,忽然瞥见站在一旁的手冢——他一直、目不转睛的、以一种富含情感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哥哥。以至于他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唇角已经不知不觉的弯起一个小角度。怜刖唇角的笑意更浓,拉了自己的哥哥说要出去透气便跑了出去。
清风的景色很好。怜刖这样想。抬眼看到一棵巨大的槐树,便拉了哥哥坐了上去。从小,她便喜欢与哥哥一起坐在树上看日出、看日落。
“哥哥?”怜刖侧过脸叫不二。因为她发现不二正以一种不易让人察觉的姿态看着远方出神。
“怎么?”不二回魂。
“你觉得手冢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怜刖假装好奇的问道。
“他……看起来很冷,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不二微微笑着,怜刖觉得,她似乎从哥哥的脸上读到了幸福。
“那……喜欢这么一个人,会不会很辛苦呢?”
“哦?怜刖喜欢手冢么?”
“……啊,都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我会再来看你的哦哥哥~”怜刖好像受惊的小鹿跳下树去逃开了。不二睁眼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为什么看到她这么局促自己会有一点难过呢?自己总觉得怜刖是喜欢手冢的。不二笑笑,可是心中掩盖不了的,是什么?
总会想起那人的好,会细心的照顾自己。那些清淡而又美味的饮食,谁知道他花了多少工夫;每天看着自己入睡以后才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天下棋的时候与自己兜兜转转,好像知道了自己没有取胜欲望的心,于是认真的与自己游戏吧?会陪自己练剑,可总是点到为止。好像可以看穿自己的思想。不,也许只是,从未发现的默契。好像,总是可以从他的眼中读到很多东西,觉得懂了,可是是真的懂了么?
手冢,你告诉我。那些到底是什么?你想让我懂得的,是什么?
“今天风大,这样坐在树上容易受凉。”清冷的声音响起,不二先是一怔,随后微笑着望天答道:
“呐,手冢。我从小就喜欢这样坐在树上看风景呢。”再偏头,手冢已经坐在不二身边。
“风景不错的样子。”手冢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话。记得藏在不远处的怜刖急得跳脚。
“这两个笨蛋!”愤愤不平的吐出心中所想,怜刖施展轻功离开了清风。
深夜。月明星稀。
手冢国光一个人坐在书房按着太阳穴。果然天天陪那人下棋练剑堆积的事务太多了么?罢,手冢在心中暗自嘲讽自己。喝下手边泡来的第五杯浓茶继续投身于书案前。
“很晚了呢。”不二的人和声音一起进来。
“啊。”手冢简单的应答着。
“果然还是手冢式的简约啊。”不二笑笑,将手中的瓷盘放在手冢面前,随意坐下。
“呐,晚上熬夜的话不吃东西胃会很难过的。”
“不必客气。”手冢深知面前此人的恶趣味。上次偷偷的向自己的茶里加芥末,三天两头的戏耍一下身边的人。看着瓷盘中绿油油的糕点,心想自己还是不吃比较好。
“呐……”不二出声,随手拿起糕点就要往自己嘴里送,快到嘴边却被手冢拦下。不二微微偏头,“手冢?”
手冢不动声色的拿过不二手中勉强可以称作为糕点的物质,咀嚼、下咽、喝水。一连串的动作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直到他注意到不二眼中的一丝狡黠:
“你——是故意的。”手冢抬头,望着那人冰蓝色的眸道。
“呐,这样手冢才会吃啊。”不二笑的云淡风轻。好吧,手冢扶额。早就应该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在叮嘱了手冢无数次早些歇息之类的话之后便笑意盈盈的回自己房间去了。手冢低头沉思,对这个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呢?舌尖辛辣的感觉还在,可是那人却是一直温柔如水的。这种感觉、是什么?之后,便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这家伙,为了让自己休息特地在糕点里又加了别的东西么?困倦的感觉越来越汹涌,手冢不自觉的趴在桌上。
嗯、原来芥末也不是特别难吃的样子。
这是我们清风门的门主——手冢国光大人会见周公前最后的意识。不二闪身进入手冢的书房,努力的将手冢搬到床上。真是,自己找来这催眠的木菊花【注1】已经很不容易了,居然还要让他来当搬运工……不二唇角一弯,不过,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依然平静,只是不二周助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亲爱的妹妹很不正常。一同不正常的还有那座冰山!先是怜刖有事没事就来找手冢喝茶聊天谈人生谈理想,之后——最可恶的是——这座冰山居然有了回应?!
嗯,两厢情愿的样子。不二这么想,同时往大石的茶里又偷偷加了好多芥末。心里还是不舒服呢。
又是日薄西山之时,不二一个人坐在树上发呆。对于自己的妹妹,自己自然是从小就宠爱有加的。手冢……他们在一起很般配呢。
“在想什么?”手冢又是悄无声息的坐在不二身边。
“在想我要的到底是什么。”不二的头地垂下来,有一点落寞的味道。“呐,手冢也觉得怜刖很好吧?”
“啊?啊。”手冢微微一愣,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样啊……”不二第一次觉得自己想要落泪,深吸一口气,努力戴好微笑,“手冢,要好好对怜刖啊。我很高兴你会成为我的妹夫……”
不二睁大了眼,因为自己的唇被眼前那人的吻封住。辗转加深着这个吻,不二努力望向这个拥紧了自己的男子。
“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么?”手冢直视不二的眼睛,问。
“可是怜刖……”不二开口。
“我才不会跟哥哥抢男人呢~”不二怜刖从树后跳出来,转向手冢,“呐,手冢。怜刖可是把哥哥交给你了。”
“定不负重托。”手冢眼中亦是坚定。反而是一边的青国天才、不二周助被弄的一头雾水。看着自己轻功又有长进的妹妹飞身离去,他转头望向手冢蓝眸微睁——
“手冢,你欠我一个解释。”
注1:木菊花又名木槿,生长在非洲国家坦桑尼亚的坦噶尼喀山区,在我国云南也有分布。木菊花是一种野生植物,也适合家养,其花瓣味道香甜,无论是动物或者是人,只要一闻到它的味,立即就会变得昏昏沉沉。如果是摘一片尝,用不了多久,便会晕倒在地。所以,它又有"醉花"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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