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月色凉如雨

　　“是谁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我侧过头，否决。
　　“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你撒谎的时候，总是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咬起下唇。要想骗一个熟悉自己的人，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特别是，自己完全不了解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已经这么决定了。趁着现在身体轻巧，明天就走。”
　　我低着头，许久没听到他的回应。以为他会威胁我什么，没想到，他的下一句话是：“你就那么想着你哥哥吗？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是因为被他目前虐待，才逃出来的吧。”
　　“那是他母亲，他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而且，我知道我这辈子就这么样子了，并不想再拖累他。我不会去找他的。”
　　“你离开我，又不去找他，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去找言回，师父一定会盯住我，到时又不知道会怎么样。我要找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把孩子带大。
　　“你放我离开就好，别管我干什么。”
　　“不管你？你让我怎么不管你。没人照顾你的话，我怎么可能放心？”
　　对啊，要是没人的话，我一个人怀着孩子，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头忽然疼得像是要炸开了，我用力敲着头，想把他敲开。
　　“诺儿。”师父忽然将我抱住，“为什么，你总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痛苦？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会痛苦，也会难过？”
　　痛苦？难过？我看着他的侧脸，感受着他的怀抱。以前的师父回来了？
　　不，我不能被迷惑，他一定是为了要孩子，想把我迷惑住。我不能上当。
　　想到这些，从心底涌出的感情立刻被抑制住。要搂住他的双手，，也从两次滑下来。
　　“不要再说那些多余的话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离开。”
　　他搂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了。
　　我任他搂着，既不反抗，也不迎合。
　　“自从知道你喜欢我之后，我一直很矛盾。除了凌海清，还从没在别人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温暖，在又遇见你后，我又感受到了。最开始，因为知道早晚要回到这里来，我在救了你后，本来不想让你在我身边的，可是，看到你的眼睛，那种被丢弃的眼神，忽然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所以我把你留了下来。可是，过了几年，我又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家人的温暖。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离不开你了。”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告诉我，其实你和我一样痛苦吗？”我冷笑一声，“可是，伤害我的事你已经做了。如果在以前，你跟我说这些，我或许会高兴得晕过去，但现在，已经晚了。我太累了，再也不想因为那些事情苦恼。”
　　师父松开双臂，那双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我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吗？”
　　我看着他，问道：“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瞳孔微缩，抿了抿唇，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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