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回…

　　“我记得你并不是个阴郁的人。”寒说。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John无奈得笑了笑，捧着咖啡杯。

　　秋日的午后，透过硕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屋外一片金黄。到处散落着叶的尸体，还有尚未凋零的花——赶在冬天来临之前吐露最后的芬芳。

　　“当时，怎么会……”寒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
　　“忘了……”John无心的看着窗外。
　　“那……你还记得多少？”
　　“都不记得了。”
　　“想知道吗？”

　　John不语，或许是默许了。

　　“我们登山，”寒开了口。John的眼睛始终看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避开了寒的目光。
　　“刚下过雨，你走得太急，滑了下去。开始时有保险绳连着，你把它解开了……”

　　“我？”John有些意外，“我会吗？一直以来，我可都是个怕死的人。”嘲弄着自己。
　　“从解开绳索到消失……我只能看着。”

　　“有多久？”
　　“近十秒。”
　　“最后的时刻……我没失态吧。”John问得很慢。

　　死了的人，还关心这个。

　　“你在笑，笑得到处都是笑声——那一时间。
　　一直……一直……
　　直到声音消失。
　　很过分的干笑，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也可以说，你是一直在念‘哈’这个字
　　我一直以为先走的会是自己……”

　　“你哭了吗？为了……我”
　　寒凝视着John，目光相遇之后，John明白了答案。

　　“最近还好吗？”
　　“还好，你呢，习惯吗？”
　　“还行吧。”
　　“我该回去了。”
　　“我也该走了。结帐！”
　　“有钱吗？”
　　“呀！……”

　　最后还是寒买的单。
　　“这就回去了，也不回家看看？恋家的‘人’。”
　　“算了。回去干嘛，再吓死一个陪我，并不是每个人的心脏都像你一样的强健，更何况我还盼着我爸妈活过100呢。”

　　……

　　“常回来看我，不然我会忘的。”
　　“啊。”

　　……

　　John一“人”独自走在路上。

　　近黄昏时分，有些起风，
　　每一步

　　都可以听见枯叶碎裂的声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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