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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five.
“我已经收起了表面的魔法结界,这样就不会出现魔法异常现象了。”非利亚看了哈利一眼,对麦格说。
“意思是,你对攻击魔法天生的防御能力会下降?”麦格问。
“是的。”非利亚点头说,“但是大多数人都不具备这样的防御能力,而且波特先生说的对,明显的魔法波动会造成敌人的警惕和大部分人不必要的关注。”
哈利站在一边没有插话。
“但是你不一样!你可能遭遇很多预料不到的危险!”麦格皱了皱眉说。
“没什么不一样的,也许分院帽说我不是个普通的巫师,但既然我站在这里,我就是个普通的学生,麦格校长。”非利亚抬起头,神情依然是一贯的毫无破绽,双唇略略地抿起显得有一点倔强。
哈利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柔软起来,事实上,他一直觉得非利亚有些不真实,不论他遭遇什么,尽管他只有十一岁,看上去都始终从容不迫。仿佛他展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他想要你看到的部分,你永远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子。
但是面前这个男孩,他身上刹那透露出的倔强和骄傲却分外真切。
“非利亚说的对,麦格校长,你应该相信他。”哈利说。
麦格没有回答,她看了哈利一眼,然后深深地凝望面前的男孩。
“非利亚,你知道,你对我们很重要。”她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
非利亚推开门,看到阿不思已经睡着了,雨果则是躺在床上,见他进来朝他眨了眨眼。
“非利亚,你的床在阿不思的下铺。”雨果说。
“那我隔壁那张床是谁的?”非利亚笑着问。
“是我的。”雨果回答说。
“哦,幸亏如此,”非利亚在他的床上坐下来,扬起了笑容,“那样我就不用担心阿不思半夜压在我的身上了。”
雨果笑了,然后收敛起笑容问他:“校长对你说了什么?”
“赞赏,鼓励或者与之类似的一些东西。”非利亚略侧过头。
雨果看不清非利亚的神情,却有莫名的感觉告诉他,非利亚并没有在笑。
“说实在话,我没料到今天会这么冷。”雨果说着把被子紧了紧让它更加贴近身体,“梅林,昨天还热的要冒火!”
“极端异常天气。”非利亚轻声地叹了口气。
雨果看到他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银色光亮,然后空气突然变得温暖起来,好像不远处升起了火炉。
“你用了温暖咒,非利亚?”雨果问:“无杖无声,就和之前一样。”
“是的。”非利亚转头看来。
“哦,但是你没有发光,你能解释吗?”雨果把枕头拍拍软,惬意地换了个姿势面向非利亚,“我记得你以前会发光。”
“哦,好吧,我控制住了,否则全校的人都知道非利亚波特会发光,就像个灯泡一样。”非利亚躺下来,笑着说。
“那一定是水晶吊灯……”雨果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
*
雨果在一片黑暗中惊慌地奔跑,心里的恐惧疯狂生长。
悲伤、绝望和恐惧。
恨,强烈的恨。被抛弃,被世界丢弃的愤恨。
他心底满满都是这些负面的情绪。
有谁在狞笑,声音充斥着四面八方。
黑暗,无端地越来越浓重,几乎增添了重量,渐渐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
他恍惚间碰到谁的皮肤,愤怒绝望和怨恨让他不由自主地抓住那脖子狠狠勒紧,用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突然有白光在他面前出现,柔和的,温暖的,圣洁的,明亮的。身体好像被泉水洗涤一般,惬意清凉。
他睁开眼睛,看到面色苍白的非利亚。
非利亚正望着他,轻柔地扬起笑容:“雨果,你没事吧?”
雨果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掐着非利亚的脖子,他慌忙松开。
“哦,梅林。”他瞪着自己的手,“我做了什么,非利亚,你没事吧?”
“你只是做了噩梦,雨果,别担心,我没事。”非利亚随着他坐了起来。
“我想杀你。”雨果慢慢地说,“梅林,不,非利亚,我想杀你。”
“放松些,雨果,这只是个噩梦。”非利亚柔声地说,“放松些。”
“你我都清楚这不是噩梦这么简单。”雨果面色发白地回到自己床上坐好。
“好了,雨果,我昨天还说,不用担心阿不思压在我的身上。”非利亚笑着说,“看来这担心可不是多余的。”
“听着非利亚,”雨果没有理会非利亚的玩笑,“我要去见校长,或者哈利舅舅,我必须这么做。”
非利亚略略地垂下眼帘,安静地凝视着雨果。过了片刻他扬起了笑容:“听上去是个好主意。”
*
“哈利,这是一本记载古老魔法的书,上面有关于堕天使的记载。”赫敏指着一页泛黄而破损的书给哈利看,“瞧这儿……最高阶位的天使,因为……下面这句看不清,是的,而堕下人间,他怀揣着恨的力量,足以毁灭整个世界……堕天使的力量需要积蓄八年,在前六年他不能离开堕天处,是的,那个地方在魔法森林的某个角落。他的力量得积蓄十年,在八年中的最后两年他可以离开魔法森林,但是他的力量会削弱。他堕天后的种种迹象……是的,梅林!魔法生物异化,极端天气……没错,我们持续这样已经有两年了!也就是说,在非利亚十五岁那年就有可能和他碰面!而十七岁他们就得决斗!我们时间不多了!”
“这儿是什么?字迹不太清楚,”哈利拖过书细细的看,“在那之前,他能通过……在最脆弱懈怠时控制人的情绪来……控制人们针对,哦,看不清……应该是某个人……的行为……”
这时候门被猛地推开。
“抱歉,”麦格校长说,“我想,你们得与这孩子谈谈。”麦格脸上遮掩不住担忧的情绪。
麦格校长的身边带着一个男孩子,男孩子的脸色有些发白。
“雨果?”赫敏惊讶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
“哦,这与你无关,听着,雨果,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你不必担心你被谁附了身,很明显,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在噩梦里,遇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哈利说,一边摸着雨果的头,“雨果,很高兴你来找我们,说真的……”他犹豫了一会儿,蹲下来和雨果平视,“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以为我被邪恶的力量附了身,甚至想要离开我的朋友们保护他们的安全,这想法很伟大,但是相信我,这没有必要,你不可能伤害到非利亚,而非利亚也绝对不希望你与他保持距离,他会因此而伤心,明白吗?”
雨果仍是面色发白,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哈利无奈地转向赫敏:“帮帮他,赫敏。”
赫敏低下头,把雨果抱进怀里:“雨果,乖,听妈妈的话。哈利舅舅说的对,那时候他企图离开我们,这伤了我们的心。说真的,你完全没必要自责,非利亚……他怎么说?”
雨果在赫敏怀里闷闷地说:“他说这只是噩梦,他企图转移我的注意力……很显然,他想要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但我知道这不可能!这不是噩梦,听我说,在梦里,我非常绝望和痛苦,是的,我对这个世界非常的痛恨和厌恶……我想要杀了非利亚,我想要杀了他!我被人控制了!我成为那个人除掉非利亚的工具!”
“你没有。雨果,你没有成为那个工具。他只是想让你离开我,是的,当你们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有勇气和力量。你是我的朋友,雨果。”
他们惊讶地抬起头,看到非利亚站在门边。他没有走过来,他就只是站在那里。
雨果从赫敏怀中站起来,望着他。
“雨果,你相信我吗?”非利亚轻声地问,“我们是朋友,明白吗?你不能怀疑自己,并且,你要相信我。”
“是的,非利亚,我们是朋友。”雨果脱离了赫敏的怀抱,朝非利亚走过去,“我们是战友,我得相信自己,我不会伤害你,同时,我必须相信你,你会保护好自己,带领着我们,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对不对?”
非利亚笑了。
哈利、赫敏以及麦格站到一起,恍惚中似乎看到阳光倾泻而下。非利亚笑起来有一种非常宁静平和的力量,阳光而且鲜活。
“是的,雨果。”
雨果在他面前停下,两个人互相击打了对方的肩膀,然后一起笑了。
*
“住口!罗恩,你抱怨的够了!”赫敏把又一本书扔到了一遍。
“事实上,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书都几乎翻过一遍了,我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关于风魔法师,他就像不存在一样!”罗恩嘀咕着。
“赫敏,你记得吗?”哈利从书本前慢慢抬起头,“我们刚才看的那本里,在有关魔法分类及起源的部分里……是的,我们看到了普通魔法,白魔法以及黑魔法,这不同于我们现在使用的,事实上,我们现在使用的,都是普通魔法中的一部分,区别只在于他们的残忍程度,但那本书里记载的黑白魔法显然与之不同……而在圣魔法师和邪魔法师的后面有一页残缺,你记得吗?”
“什么黑的白的?”罗恩疑惑地问,“哦,梅林,你们至少得解释给我听!”
“是的,心中没有邪恶的人才能使用白魔法,心中没有正义的人才能使用黑魔法,影魔法师是指心中既没有正义也没有邪恶的那些人,他们可以同时黑魔法和白魔法,他们同时是白魔法师和黑魔法师。”赫敏说。
“白魔法师中最强大的是圣魔法师,是的,他可以是白魔法师也可以是影魔法师,而邪魔法师则是黑魔法师中最强大的,他同样能够是影魔法师或者黑魔法师。”哈利补充说。
“哦,非常的绕……”罗恩使劲摇摇头,“让我想想,也就是说……诶?”罗恩突然兴奋起来,“既然影魔法师既能够成为圣魔法师也能够成为黑魔法师,那么,白魔法师和黑魔法师是同一个人,有没有这个可能?”
“梅林!”赫敏惊愕地喊道。
“哦,赫敏,你又遇到了什么惊讶的事情?”哈利从罗恩的疑问中回过神,“梅林见证,我们这些日子遇到的惊讶事儿够多了。”
“不,梅林手札!古老的……梅林!梅林的日记!”赫敏拿出了一本书页泛黄但是保存完整的日记本。
“梅林啊!”哈利接过日记本,在传递的过程中掉下来一张书页。
开头几行字瞬间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风魔法师——同时具备圣魔法师力量以及邪魔法师力量的影魔法师,他的任何力量都不能被超越。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他的力量可以重生一个世界。
*
“堕天使的力量可以毁灭整个世界,风魔法师的力量则是重生一个世界!”赫敏高声说,“哦,这非常公平!”
“为什么……梅林!这张纸的后半部分甚至都看不清!”罗恩抱怨说。
“哦,知足吧……”哈利说,他翻开梅林的日记,“瞧,这还是梅林年轻的时候,他身为卡梅洛特王子亚瑟的仆人时写的,奇怪的是有些字还很清楚,比如抱怨亚瑟,哦,虐待他。而另一些则成片成片地看不见了,是的,简直就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赫敏抬起头来,“非利亚需要唤醒他的天赋,是的,也许同时会唤醒他仍是风魔法师时的记忆,我们需要他的这种力量来重生这个世界。”
“但是,怎么做?”罗恩问。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哈利向后倒在椅背上。
“也许我们该顺其自然,”赫敏说,“就像你说的那样,磨难和历练也许会追着他跑。”
*
“我在厄里斯魔镜里曾看见过我的父母。”哈利带着非利亚来到镜子前,然后慢慢摘掉了镜子上遮盖的布,“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非利亚看着镜子。哈利看得出他很认真。
“非利亚,你看到了什么?”哈利望向镜子。他仍然只能看到他的父亲和母亲拉着手,他站在他们中间,现在他还看到了小天狼星、邓布利多、卢平、斯内普站在一旁,他们非常惬意的站在一起,大家都在一起。哈利不由得感到心里一阵酸涩,他的眼眶有一点发热。
“是一个湖,还有喷泉,有一个古老的杯子……是的,非常美丽并且……熟悉……”非利亚伸出手去,似乎想触摸镜子里的景象,“哦,我一定到过这儿,并且曾经和这儿朝夕共处。”
他银蓝色的双瞳里掠过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哈利看着,觉得那双瞳仁沉静如海。
*
“哦,阿不思……”雨果被阿不思拖着,勉为其难地走了几步,“我告诉了你,我也不清楚,说实在的……我还想问你……”
这时候哈利从另一边走了过来,非利亚走在他侧后的地方,朝他们看过来。
“哦,爸爸!”阿不思松开了雨果跑了过去,“非利亚!我一直在找你!”
“没错,我可以证明。”雨果嘟哝道。
“你应该叫我波特先生……”哈利说,然后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
斯科皮马尔福和托尼格林格拉斯以及罗森高尔一起走了过来,一旁还有玛格丽特帕金森以及珍妮克拉布两个女生和他们说笑。
斯科皮朝这里看了一眼。
非利亚转过头朝他看去。
斯科皮撇过了头,显出明显的傲慢和轻蔑,他加快了步伐,长袍扬起。
哈利不能克制自己望着他的背影。
他似乎在目送着二十年前的德拉科马尔福负气而去,连神情都那么相似。
“非利亚,关于斯……我是说,马尔福,你得明白。”哈利望着斯科皮的背影轻轻的说。
“是的,波特先生?”非利亚抬起头,望着他。
“也许他会来挑衅你,我是说,我和他的父亲之间有一点误会,而且……”哈利收回目光望着非利亚,“但是你得明白,你尽量别伤害他,不论是物理性的伤害,还是精神上的。”
非利亚略微眯了眯眼睛,唇角略扬:“当然了,我知道。”
哈利注意到他的重音似乎放在了“我”而非“知道”上,但是他眼里瞬间闪过的,含义不明的目光让哈利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紧张感,以致于他并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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