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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人家说,长兄如父,这话或许有证可依的。
佐助才出生的时候,父亲在门外,一同守候在那里的是他哥哥,后来母亲说,父亲当时不容易,心里很着急但是也要耐心照顾身边那个同样是个小不点儿的鼬;
佐助躺在摇篮里哭闹的时候,当然只有身为母亲的会随时耐心的哄着,父亲偶尔会哄,偶尔也在一边看着,或许是皱着眉的,哥哥就不然,他会趁着佐助不哭不闹的时候站在一边煞有介事的上手摇两下;
佐助开始学说话的时候,父亲大人会抱着他努力的要他叫爸爸,母亲大人自然有的是时间教他叫妈妈,唯独是哥哥,站在一边看着,看好久,母亲会将佐助抱到他面前,说:佐助,叫哥哥……
时间在漫长的一天又一天中,总是匆匆的过了一年又一年。每天都会遇见的那些人,在从未察觉中,相继变了。
但是这些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以比较的只是他看着自己的弟弟一天天的长大,居然那么快。仿佛前天还在等待佐助的降生,昨天他就学会了叫哥哥,今天已经会走路了,那么明天呢?
父亲常说,佐助远比哥哥活泼很多,可是鼬的印象里,佐助一直很乖巧,童年爱玩爱闹是很正常的,他也曾想过,只是那个时候没有佐助,所以鼬不知道可以对谁说。
佐助提出一起游戏的要求,每当鼬想答应的时候,都是父亲代他拒绝,言语是很生硬而直接的。所以父亲不在家的时候,佐助偶尔也会埋怨,带着委屈的埋怨。
鼬在叹息父亲也许早已忘了童年之余,总是想着可以挤些富余的时间出来陪陪佐助。
关于天分以及努力所赢得的外人给的种种赞扬,鼬其实很淡然,但是佐助却很自豪。
对于这种自豪感,鼬充其量会给他一个标准的兄长式的微笑,佐助却仍旧不理鼬的淡漠,只睁大了眼睛兴奋的向他讲述类似“走到哪条街的哪位奶奶又在夸哥哥什么什么了”的话。
那些重要吗?其实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但却是一条隐形的线,关联着一种潜在的情感,只是当时,他们都不在意。
也许佐助的努力源于对自家兄长的自豪感,但是这些不重要,总之他在努力,以任何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可能的方式。但是父亲并不关注,相反的,只有哥哥站在不远的地方,一直看着。
渐渐的,哥哥在佐助心里所占的地位,甚至可以超过父亲。不论是学校中的事还是家里的事,除了母亲的关心以外,从来都只有哥哥而已,佐助只是偶尔感叹,因为他觉得习惯,因为依赖,一直以来。
父亲的名字在村子里是很出名的,但是在佐助的接触中,鼬的名字更出名,从老师到同学,从邻居到店铺的老板……他们几乎都会赞扬鼬,最常用的形容词是“天才”。自豪过了,偶尔佐助也会有些失落,除了为自己不及哥哥以外,究竟还为什么在失落,当时他是无从查寻的。
黄昏的美,是灿烂而柔和的光;晚霞的美,是深蓝色向淡黄色的过渡……
“哥哥,当我站在山上看到村子的时候,村子感觉好小……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哥哥总是站在我身后比我高很多很多的山上……”所以在那里,会不会感到整个国家都很小呢?
但是回答佐助的,却只有兄长嘴角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说不清是什么,甚至隐约还带了一丝哄骗的味道。
那天晚上,月朗星稀,佐助抬头看着夜空,余光所见,是哥哥的眼睛……
后来,在一个月亮同样明亮,却没有星星的夜晚,一切都成为泡影了。
也是从那天起,曾经的自豪感变成了耻辱,曾经的依赖也好像成了独立的催化剂一般的……佐助忘却了曾经那些人的赞扬,记住了那些冷言嘲讽,“判忍的弟弟”他们这么形容。
努力,仍旧是为了超越哥哥,却有了他最明确的目的。
所以不论被痛打多少次,只要还能站起来,他都为自己的目的而不懈努力,出卖了自己也无所谓……
佐助从不抬头看,因为他没有梦想要寄托给云,也没有思念要告诉星星……
他只有锐利的仇恨,听着身后海声咆哮,安静的等待时间。
亲手杀掉自己哥哥的感觉是什么样?
他才不是哥哥,只是仇人而已,与其这么问,还不如去问问那个人,杀掉自己父母的感觉怎样。
那天鼬都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不论是继续掩饰下去,将戏演完的台词,还是明知道佐助不会相信的事实,他什么都不必说。
什么都不必说。
佐助站在夕阳下,听海浪拍打着石头的声音。
对,那天也是这样的夕阳。
他说:即使被你憎恨着……所谓兄长,就是这样。
“每当我站在山上看到不论是村子还是国家都很小的时候,你总是站在我身后更高的山上……”原来在那里你看不见比我更多的景色,因为你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而已。
鹰,乘着海风听海咆哮的声音,它只要用锐利的目光坚守自己生存的守则,然后把一切的爱与憎恨全部都抛给海,使浪更猛烈,颠覆一切看似平静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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