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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
不知不觉中,我迎来了在这里的第一个除夕夜,没有网络,没有春晚。我们全家围着炉火,吃着点心、喝着茶、谈笑间,新的一年悄然而至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娘就来到房中,帮我穿衣打扮。装扮完毕后,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像福娃。随后我便和哥哥还有晓风一道去外公外婆的房中磕头拜年,外婆看着我和晓风,笑呵呵的对外公说道:“老爷,你看忘儿和晓风站在一起,真像一对金童玉女。看着就讨人喜欢。”外公听完也笑眯眯的点头称是。我看了眼一旁的晓风,原来这家伙今天也被打扮成福娃了,难怪!晓风发现我在看他,轻哼一声别过脸去。从外公外婆屋中出来后,我们又去给父母和舅舅舅母拜年。这里的拜年程序虽然比较繁琐,但好在有压岁钱拿。整个一天下来,我居然有了二十两银子的压岁钱,收获颇丰。
因为是过年,所以外公这几天并没有催着我们学习,而是让我们尽情的玩。由于年龄和性别的差距,几乎没有一种游戏能让我们玩到一块。这天我们几个小孩聚在哥哥的房间里,想着找件事来消磨时间。想起以前玩过的游戏,我建议道:“我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你们要不要听听。”小桃道:“那你快说说。”我慢慢讲道:“总体来说就是故事大接龙,比如,我现在讲一个故事,但只讲一部分,然后由下一个人接着讲,如此类推。”我说完后,发现大家都没出声,过了会哥哥说道:“这个玩法倒是新鲜,可以试试。”一旁的晓风冷笑道:“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么就从你这边开始讲起吧。”
看着他那不屑的样子,我心想,难不成他还当我是傻子不成,于是开口说道:“那是自然,但我得先想想讲什么好。”想了片刻后,我还是决定将以前看了好多遍的红楼梦讲解一番,也想看看曹雪芹先生的大作最后会被这帮人改成什么模样。另外,考虑到年龄和学识原因,我便只叙述些大概的内容,至于里面的诗词歌赋之类的,一概略去不讲。
“话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之时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女娲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大荒山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后有一僧一道路过此地,彼此说些人世间红尘中的事情,那顽石听了便动了凡心……宝玉早已看见多了一个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作揖。细看形容,与众各别: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他?’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
讲到宝黛相逢后,我便停了下来,看着众人说道:“这下面的谁来接?”说完,只见众人都呈埋头苦思状,我也不着急,喝了几口茶润润嗓子,悠闲的剥着花生,过了好一会,哥哥往下接着讲道:“那宝玉因见黛玉容貌、品行都在平日所见的众姐妹之上,心中甚是喜欢,一番较量后,坐到贾母身边道:‘老祖宗,这神仙似的妹妹如今安置在何处?’贾母笑道:‘同你一样,先暂住在我那套间的暖阁里,等过了残冬再另做打算。’……春去冬来,眨眼间已过两年了,那黛玉自从来了荣国府后,便和宝玉一同在贾母处住着,和宝玉的关系比其他姐妹还更亲近些。现因年岁渐长,而宝玉去终日在姐妹中厮混,不曾有一日好生念书。因此寻了个空劝说道:‘宝玉,你也该正正经经的去学堂好生念书了,老祖宗和舅父舅母可都指着你继承家业了!你如今这个样子,仕途经济一概不知,终日只看些诗词曲赋,难不成你今后竟不打算参加科考,只靠着祖上的隐蔽过活?’”
哥哥讲完后虎子继续接道:“宝玉听黛玉如此说,尤如醍醐灌顶一般,想到黛玉的苦心,便对黛玉说道:‘好妹妹,长这么大还不曾有哪个姐妹对我说过这番话,在家里由于老祖宗疼我,姐妹们也就顺着我。进听得妹妹如此说,我便清楚妹妹待我是与众不同的……一两年之后,宝玉不光勤奋念书,而且在骑射和拳脚功夫上也另有一番钻研。”
故事接道这里早已偏离了红楼梦的路线,接下来杜晓风居然把宝玉刻画成一个不光诗书拳脚了得,而且在经商方面极有天赋。贾家商行遍布全国,成为全国第一大富商。最后在小桃的叙述中,宝玉参加科考中了状元,而黛玉最终也和宝玉结了亲,真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由于我一时的好奇心起,竟把雪芹先生的红楼梦演变成宝黛二人的成长故事,至于我开始讲的那个丢了的可怜的小丫头英莲居然没人提起,当然主角之一的宝钗姐姐也没出现。(以上关于红楼梦的部分纯属胡编乱造,希望各位红迷朋友们谅解)
过了大年初五,外公让我们学习了。于是我又恢复了早上听外公讲解、下午练字的生活。对于我和哥哥的认真外公很欣慰,而另一方面对于晓风的不喜读书,外公很是恼火。无论怎么说,他就是坐不住,不一会就去找虎子练拳脚去了。为此外公特地把舅舅叫到面前狠狠训斥了一顿,然而舅舅本身对于读书就不感冒,所以对于他儿子的荒废学业很不以为然。外公想尽一切办法后,终究无奈放弃了。
很快,上元灯节到了。晚上吃完元宵后,我、哥哥、晓风还有虎子和小桃便出门逛灯会了。来到这边后,我还没有逛过街,更何况是夜市,因此我显得相当兴奋。现代的元宵节基本上都没怎么过过,小时候还点个灯玩会,长大后要么就在外上学,要么工作,元宵节时最多一家人一起看个元宵晚会。所以当我看到这个时代上元灯节的热闹场面后,愣了好一会。整条街上都是人,街道两旁挂着各式各样的灯,还有彻夜经商的小贩在叫卖。青年男女们也都不避嫌的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游玩赏灯,吟诗作对。
“前面好像很热闹,好多人围在一起,我们也去看看吧。”我指着前方说道哥哥随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估计是聚在一起猜灯谜,我们也去看看吧。”等我们一行人走进才知道原来是潭州的富商们联合举行的活动,猜出灯谜是有奖品的,而且奖品一律为花灯,只是根据灯谜的难度不同,花灯的种类和材料也不同。我粗粗看了下,发现就一对青年男女面前的灯最多。而奖品也只剩下最后一个相当精巧的纯银打造的莲花灯,里面点灯的部分还有一个玻璃灯罩,很是漂亮。“这灯真漂亮,老板这灯怎么卖啊?”我对负责这次活动的人问道。
“我们这边的灯都不卖的,你想要的话得猜出灯谜才行。您看那两位已经想了很久了,也没猜出来。”负责这次活动的人指着那对得到花灯最多的男女说道。(猜谜,我怎么能猜得道)我心里犯难的想着,但又实在很喜欢那个花灯,便想着还是试试吧,说不定能猜出来,况且我们有这么多人在,总会有个人想的到的。于是我便拉着哥哥道:“走,我们去看看。”说着,我们一行五人便朝着那个莲花灯走去。我拿起系在灯下的红布条看了看,布条上写着“未意刘禅亡蜀国,何因孙皓丧吴都。猜一句唐诗。”看完后我又把谜面给其他人看了,大家看完我开始呈思考状。 而此时的我心中却暗喜不已,因为这个谜面我以前曾今在某个网站上看过。看来今天这个莲花灯肯定是我的了。但我还是假装思考了会又问了问身边的人道:“你们想出谜底没有?”
看到大家都摇了摇头,继续埋头苦思。于是我便对那负责人说道:“老板,我想到一个谜底,不知道对不对?”话音刚落,一个穿红着绿的小丫头指着我冷笑道: “哪里来的小孩,我家小姐和这位齐公子可是想了好久了,还没得出答案了,你一个小孩,字不知认识几个,怎么就知道了,快别瞎闹了,免得扰了我们家小姐的思绪。”我看着那一脸嚣张表情的丫鬟,年纪看上去也就十五岁左右,但那一脸蔑视的样子,看的我实在窝火的不行(看来每个时代都会有些自以为是的讨厌到极点的挫人)想到此我便故意说道:“那我们就打个赌,如果我猜对了你就给我二十俩银子,若是我猜的不对我就给你二十两银子?”那小丫鬟一听要赌二十俩银子,不由的愣做了,毕竟在这里二十两银子够一户普通人家过上大半年的了。
哥哥见我如此说话,便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忘儿,不要胡闹!” 这时,那嚣张丫鬟的主子发话了:“莺儿,你便跟她打赌又有何妨,你跟她说若她真猜对了,不光二十两银子,我这面前的花灯也都归她了,我就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真能猜出来,快点打发走了,免得打扰我的兴致。”没想到那小姐的气焰如此之盛,我心想:“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难怪这小丫头这么嚣张,原来她的主子就是这么够德行”而身边的小桃也听不下去了,说道:“有你们这么说话的嘛,告诉你们,少瞧不起人!”
那小丫鬟由于得到了主人的同意便又恢复了嚣张的气焰,头昂的高高的说道:“就你们,我们还真没怎么瞧得上,你们还是想想怎么筹到二十两银子吧。”她的话音刚落,不光小桃,其他的人也火了,虎子都快要冲上去教训人了。看到情况如此,我连忙对负责人说道:“老板,拿纸笔来!”那负责人一脸看戏的表情的把纸笔递给我。我把纸放在旁边的桌上写下了谜底,随后便把它递给负责人,认着的说道:“老板,你可要看清楚,看看我猜的可对?”那负责人看完我写的谜底,错愕了会后笑道: “看不出来,小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才华,在下佩服,这盏莲花灯是小姐的了。”
我欢快的接过灯,挑衅的看了看那对主仆道:“你们记性这么好,应该没忘了刚才的赌约吧?”估计那对主仆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能猜对谜底,所以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过了会,那小姐反映过来了,把那小丫鬟招了过去。没一会,那穿红着绿的小丫鬟走到我面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递上一锭银子道:“算了走运,这二十两给你。”(靠,输了还这德行)我接过银子对小桃他们说道:“我们都过去吧,那位小姐可是得了不少花灯,不过现在是我们的了。”于是我们一行人便走到那位小姐前,不顾她铁青的脸色,把她面前的花灯全部拿走了。“不知小姐可否告知谜底。”正当我们想转身离开时身后的男子开口道。我转过头去一看,是位容貌俊秀身穿青色长袍的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帅哥。算了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便告诉他吧,谜底就是:“只是近黄昏”说完我们便走了。
“忘儿,你真聪明,你怎么想到的?”小桃崇拜的问道。“这些天,外公不是每天都给我讲唐诗宋词吗,所以比较熟悉,其实今天也是碰巧。”我胡乱答道。身后一直没出声的晓风冷哼一声;“现在,我们手上这么多花灯怎么处理?我可不想一直提着。”我又看了看哥哥和虎子,发现他们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要不,我们挑一些自己喜欢的,其余的卖了。”结果只有小桃挑了两个,其他人都没要。往前走了会,我们便看到一个卖花灯的,于是我走上前道:“老板,这些灯卖给你,你看值多少钱?”
老板看了看我们放在他面前的花灯,故作为难的说道:“这些花灯虽然做工比较好,但是我收过来的话也不一定能卖掉。”听老板如此说,我知道他是想压价,便说:“我们也是赢回来的,价钱无所谓,你看着给,只要不过分就行。”最终我们以三两银子的价格把十余个花灯都处理掉了。换完钱后我心情大好的说道:“今天,我赚了不少钱,请你们吃夜宵去!” “这倒不错,正好可以休息一番。”哥哥赞同的说道道,并把我们带到一家名为美食坊的酒家前,说道:“这美食坊的食物在潭州是出了名的好吃。”我们刚一进店,晓风便喊道: “店小二,给我们开个包间。”店小二闻言连忙跑过来拱手抱歉:“几位客官,实在对不住,本店的包间全部客满了。要不你们在二楼靠窗的雅座那迁就一下可好?”只见晓风特大爷的摆摆手:“算了,既如此快给爷带路。”
我们一行人跟着店小二来到二楼,我觉得其实在这里吃饭可比在包间好多了,视野好还可以看热闹。我们随意点了几样小菜和点心,边吃边聊。“忘儿,你快看楼下那个不是刚才猜谜的那位公子吗?”小桃转过脸对我说道。我随着小桃指的方向,往下看到,发现原来那位帅哥把自己赢得的花灯全部分给了没有花灯的小孩。看到他如此,我的心中不禁自嘲:“原来我终究是个充满铜臭味的俗人”,等到我们休息的差不多,酒足饭饱准备下楼时,却听见楼下一片喧哗,只听一个比较耳熟的声音说道:“掌柜的,大小姐来了,你快给安排个雅间,可别让小姐久等了。”那掌柜的颤声抱歉道:“大小姐,真对不住,今天雅间全都客满了,况且大小姐之前并没说要过来,所以小的们并没有准备,要不,小姐就在楼下屈就一下?”“你说什么,让小姐在大堂里用餐,掌柜的,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做了。”我们好奇的往楼下走去,发现原来是那对态度很是嚣张的主仆,原来那小姐是这家店的大小姐,难怪气焰如此。只见那掌柜急的头上直冒汗:“大小姐,您看……”
那小姐斜眼看了下掌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刻钟内给我腾出一间包间来。”说完便带着小丫鬟拂袖而去。热闹看完了,我们也随之离开了美食坊。没走多远又看到了那位主仆,不过此时她们的态度可是极好,那位大小姐略带羞涩的柔声说道:“齐公子,你的花灯已经全部送完了,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品尝一下我家美食坊的元宵,很美味的。”张小姐说完便含情脉脉的看着那位齐公子。“张小姐的美意齐某心领了,只是齐某家中还有事,不便在外久留,所以先行一步了。”那位帅哥说完便逃也似的奔走了,留下张小姐气的在原地直跺脚。
“哥,你说那张小姐的性子变的也太夸张了吧,你说是不是她看上了那个齐公子了?不过那齐公子倒真的不错,不光长得好看,也挺儒雅的。”回家的路上我说道。哥敲了我一下:“你一个十岁的孩子懂什么啊,就知道瞎说。”“但是依小桃看,我也觉得那张小姐喜欢上齐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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