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生活记

　　一个月后，张叔从潭州带着卖房卖地的二千八百两银票回来了，娘从家中又拿出两白两银票凑足三千两交给张叔，让他在京郊附近买几百亩地。张叔回道：“夫人，京郊附近好的田地都被一些达官贵人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田地不光收成不算好，价钱还贵，依我看不若在直隶那块买地。”娘听张叔说的有道理，便依照张叔说的办了，过了十天张叔带着地契回来了，一共买了六百亩地，租给了当地的佃户。

　　买地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又向娘提起了开店的事，娘被我缠的没办法，便和爹商量了一下，最后答应给我二百两银子的本钱，让我试试。得到爹娘的许可后，我便回房仔细想了想到底要开什么店，最后决定开一个首饰店，专门卖银饰品。由于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925银的概念，一般的纯银饰品容易变黑，所以我决定尝试一下925银饰品的销路。而且舅舅家在扬州开有两家首饰店，可以从那边挖点人员过来。想好以后，我便给晓风写了一封信，信中我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一下，考虑到资金有限，我在信中告诉了他925银的制造工艺和特点，让他在扬州做点成品找人带到京城，再找两个手艺上好的首饰加工师傅过来。

　　信寄出一个月后还没收到晓风的回信，我开始有点着急了，想着过两天再写一封信过去催一下，谁知第二天晓风居然带着两个师傅亲自过来了。娘见晓风来了，又是开心又是疑惑的问道：“晓风，这大热天的，你怎么从扬州过来了，事先也不写封信过来说一声。”晓风笑道：“难不成姑母不欢迎侄儿过来不成？”娘笑骂道：“瞧你这孩子说的，姑母巴不得你来了，就是担心这大热天的，把你热坏了！这次既然来了，就留在这多陪陪姑母！”说完又看向我道：“忘儿，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又出什么馊主意让晓风这大热天的往京里赶？”我倍觉冤枉的回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让他帮我带点东西，送两个伙计过来，谁知他竟自己跑过来了。”晓风也在一旁说道：“姑母，这不关忘儿的事，侄儿是想您了，同时也想来京城转转。”母亲听晓风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让人带晓风回哥哥的院中休息去了，同时让张叔安排那两个师傅住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后，我便带着晚晴来到哥哥院中找晓风，发现他刚起床，便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起床，快点洗漱一下，有事同你商量。”晓风道：“你先坐下歇会，我马上就好。”等了大约十分钟，晓风便收拾干净了，坐下说道：“行了，有什么事你说吧。”考虑到他还没吃早饭，我便让哥哥身边的小丫鬟红儿去厨房拿点吃食，然后问道：“我让你做的925纯银做出来没有？”晓风从床下拿出一个箱子打开道：“这次总共弄了两箱，一箱给你带过来了，一箱留在扬州。”听说他自己留了一箱在扬州我说道：“我就知道你这次来没安什么好心，果然是想分一杯羹！”晓风笑道：“我本就是商人，看见银子哪有不赚的道理，不过若真的如你所说，这种银子做出来的首饰不会变黑，应该会大有赚头，等赚了钱，这箱银子就算我白送给你的，以后的原料也由我从扬州供应，但如果你这边有什么新的点子也得写信让我知道。”

　　我想了想，虽然觉得这家伙挺奸诈的，但提的条件也很诱人，便答应了。见我答应，晓风便让人去把那两个师傅找来，让他们拿着那箱银子，先做一批首饰出来。我也把昨天晚上画好的几张图纸交给那两位师傅，让他们照着图纸各自做出几样来。晓风接过图纸看了看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这上面画的首饰，倒是与一般店里卖的不一样，挺别致的。”我心想：“这些算什么，想当初逛淘宝的时候，我可没少看那些各种类型的首饰，也总算记得一点。”过了会晓风又说道：“等我走的时候，我可要把这图纸带走。”我也知道这图纸他肯定是要带走的，便说道：“图纸倒无所谓，关键是咱们那做原料的制作工艺千万不能给别人知道了。”晓风道：“这还要你说，我自然是清楚地。”接着我们俩又聊了会店面问题，最后决定明天早上让张叔带着我们去看看门面。

　　第二天一早，张叔带着我和晓风出门了，出门后，我问张叔：“张叔这京城里哪条街上的客流量最多。”张叔想了一会回道：“小姐做的是首饰生意，最好去长安街上找个门面，那条街上基本上是都是一些首饰店、古玩店、成衣店、绸缎庄等，平时很多官宦人家的小姐都喜欢逛那条街。”张叔说完，晓风便说道：“既如此，那就请张叔带我们去长安街看看吧。”到了长安街后，果然发现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而且还有很多女子。我们三人把这条街上空置的几间门面看了一下，最后我选中了一间大约五十多平米，里面装修情况也很好的一家店铺，便让张叔向店里的伙计打听下价钱，只听那伙计说道：“这价钱，我一个小伙计可不清楚，要等掌柜的回来才知道。”

　　张叔接着问道：“你们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那伙计答道：“今天我们东家正好还长安街查看下各店铺的行情，我们掌柜的陪着东家一同去了，这什么时候回来，我可说不准，要不几位先在店里坐一下。”于是我们三人便在店里的椅子上坐下了，那小伙计给我们泡了三杯茶过来，我接过茶问道：“那你们东家是谁啊？”话一出口，三人都好奇的看着我，只听那伙计说道：“小姐居然连我们东家都不知道？”我摇摇头反问道：“我应该知道吗？”那伙计冷笑道：“我们东家可是宁朝著名的商家肖家，这北京城中出名的几条商业街道上的店铺都是我们东家的！”

　　听小伙计如此一讲，我还是有点懵，想到张叔暗中的密探身份便问道：“张叔，那你知道肖家吗？”张叔答道：“我原本以为小姐知道的，哪只你却不知道，这肖家从宁朝开国起就世代经商，如今在京城想要开店，必须要通过肖家才行。”“这又是什么缘故？”张叔见我确实不清楚，便细细的解释道：“小姐刚才也听伙计说了，这北京城中几乎所有商业街道上的店铺都是归肖家所有的，你要开店当然得找他们租店面，而且必须得用他们家提供的掌柜，年底结账时，有一成利润得归肖家所有！”听了张叔的解释，我心想这可真是霸王条约啊！好奇的问道：“那要是商家亏了怎么办？那就没办法收那一成的利润了。”张叔道：“要是亏了，那一成的利润当然就不收了，但要是连续三年都亏本，肖家就会收回店铺。”一旁的晓风也说道：“这肖家在宁朝可是出了名的商家，不光在京城实力雄厚，在全国其他地方也都有他们的商号，你不是经常看那宁朝月报嘛，上面可经常提到肖家。”

　　听张叔和晓风这么一说，我觉得这肖家果然不简单，看来以后看报不能只看八卦了，也得看看其他消息。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只见一个穿戴华贵的妇人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那伙计见这一群人进来，连忙迎了出去，对那妇人点头哈腰的行礼。那妇人见我们三人正在喝茶，便问那小伙计道：“那几位客官有什么事情？”伙计忙回道：“回夫人，这三位客官是想租咱们这间店面的。”我看着那位夫人，总觉得特别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这时那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对我们拱拱手抱歉道：“几位客官，敝人是这家店的掌柜，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这间门面我们不租售，几位要不再到其他地方看看。”张叔笑道：“掌柜的说笑了，既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着便要往外走，可我心想，这条街上的空置的门面我们都看过了，就这一间合适，怎么样也得再争取一下。

　　于是我又看了看那位夫人，脑中灵光一现，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她了。于是厚着脸皮上去打招呼道：“阿姨，你还记得我不？”那位妇人见我突然问话，轻微的皱了皱眉。我接着说道：“几年前在潭州的开福寺，我们一道坐在智空法师身旁听他讲经的，可是如今法师早已圆寂了！”那位夫人听我如此说，细想了会问道：“你就是当时那个小女孩？”

　　怕他不信，我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佛珠道：“您看，这是当日智空法师送给我的。”那夫人看到佛珠愣了会笑道：“想不到智空法师当日竟把佛珠赠给了你，想来我们也是有缘的，这样吧，你跟我进后堂，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那位夫人说完吩咐掌柜的好生招待张叔和晓风便领着我往后堂走去。后堂就在店的后面，是个一百平米的小院子，里面有两间房间，院子里面还种了些花草。那位夫人带我进了其中一间房间，那房间虽然不大，但装修的倒很精致，而且里面的东西也很齐备。

　　我们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后，就有小丫鬟端着茶水和点心过来了。那夫人喝了口茶看着有点局促不安的我含笑道：“你别紧张，先喝口茶，吃点点心，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随口吃了块点心道：“阿姨，我就是想租这个店面，刚才瞧着那位掌柜的好像很听您的话，要不您帮我去跟他说说。”那夫人笑道：“这事啊，我说了可不算，这长安街店铺的事是我儿子管理的，既然掌柜的说了不租售，想来小儿应该另有打算吧。不过你我总算有缘，这样吧，要不你跟我回去，我帮你跟我那儿子说说，说不定能成。还有，家夫姓肖，你以后就叫我肖伯母吧！”听她如此说，我算是明白了，她应该是肖家的女主人，那么按照她的意思，去她家走一趟，这事情应该有□□成胜算，念及此我回道：“肖伯母，这贸然前去有失礼仪，要不我今天先回家准备一下，明天再前去拜访！”肖伯母道：“这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店铺的事自然是越早谈下来越好。”为了能够尽快的把店开起来，我说道：“那我就随肖伯母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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