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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
日子渐渐临近10月31号万圣节,我和斯内普的关系也不好不坏的维持着。随着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的硝烟味越来越浓厚,斯内普的脾气也越加憔悴暴躁。
我会偷偷的趁斯内普不在的时候,帮他处理一些魔药材料,熬制一些简单的药剂,放在他的魔药柜里。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造成了不少浪费,但我依然乐此不疲。而斯内普不知是因为太忙还是因为有其他考量,对我的行动不置一词,更加纵容了我的行为。
10月31日,这一天一如继往的平静。晚上,斯内普参加完万圣节晚宴,回到地窖,把学生的作业批改完之后,便进卧室休息了。
食死徒和凤凰社双方都不约而同把斯内普排除在计划外。斯内普曾经在伏地魔面前为莉莉求过情,伏地魔下意识的向斯内普隐瞒了袭击波特家的计划。邓布利多更是把波特一家的性命作饵,用来消灭伏地魔,莉莉不死,他的谋算怎么可能成功?他自然不会让斯内普有机会破坏他的计划。
我保持着隐身的状态,坐在斯内普的床边,愣愣的看着他在睡梦中也紧皱的眉头,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的愧疚不是早就决定隐瞒这一切了吗?那个莉莉·波特与你毫无关系,设计她的不是你,杀死她的也不是你,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愧疚什么呢?虚伪!!!
我终究是一直安逸的活着,做不到彻底的冷酷无情。
明天早晨,斯内普就会看到家养小精灵放在办公桌上的《预言家日报》。昨晚发生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住的。我不想看到斯内普为莉莉伤心的样子,在天亮之前离开了他的卧室,来到他的书房,随便抽出一本书,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外面发生的一切。
我听到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和开门的声音,我想出去陪在他身边,却在这一刻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
“西弗勒斯,你在吗?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随着嘭地一声响,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也从外面的办公室传来。
“你最好想一个好理由,阿不思,为你一大早就来打扰我。”斯内普的声音低沉沙哑。
“昨晚伏地魔袭击波特家,詹姆斯和莉莉已经牺牲了。”苍老的声音似悲悯似平静。
沉重的安静在屋中蔓延,让人几乎无法喘息。“不——!!你答应我会保护她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嘶哑、痛苦的声音如受伤的野兽,这是一向冷静的斯内普的声音吗?
“他们信错了人!”冷酷的声音让斯内普喉中发出压抑的悲鸣。
“莉莉已经死了,可她的孩子哈利还活着。你看他有着和莉莉一样的绿眼睛,莉莉是为了保护他才死去的。哈利是莉莉生命的延续。你还要保护他。”苍老的声音温和的劝慰着快要崩溃的斯内普。“我会在今晚把哈利送到莉莉的麻瓜姐姐家,可现在混乱的食死徒都紧紧的盯着救世主。你会帮我的对吗?西弗勒斯。”
我紧紧咬住下唇,一点一点的握紧手中的书本,压抑着冲出去的欲望。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置身事外。情绪剧烈起伏的我,没有发现何时办公室中已空无一人。
此后,斯内普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在地窖出现过。在等待中,无边的孤寂与绝望折磨得我近乎崩溃。
再见到斯内普已经是四十七天之后了。此时的他已经瘦得脱了形,黑色的长袍如同挂在身上的一般,空荡荡的。黑色的长发干枯发黄,颧骨高高隆起,大大的鹰钩鼻几乎占去了他半张脸,沉重的黑色在他眼中蔓延,直到我站在他面前,他依旧毫无反应。
看着斯内普骷髅一般的身体,我忍不住心疼的抚摸着他的面颊。直到此时,他才仿佛发现我一般,转动着眼珠,把焦距对准了我。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抱紧眼前瘦弱的身体,趴在他胸前,放任自己的眼泪留下,沾湿他的衣襟。
“洛伊斯?”微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仿佛回应我一般,斯内普轻轻拥住了我的身体。
我抬起头直视斯内普的眼睛,“西弗勒斯,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
“嗯。”斯内普流露出安心的神色,闭上了眼睛,搭在我身上的手也慢慢滑落。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我心中泛起无法遏制恐慌,拼命强迫自己镇定,直到耳边听到他胸腔中传来的心跳才松了一口气。
确认斯内普只是睡着了,我用漂浮咒把他搬到了卧室的床上。尽管斯内普已经瘦了很多,但依旧不是我能挑战的重量,他倚在我身上就几乎把我压垮。
现在已经十二月份,地窖中的天气已经变得很冷。我从柜子中抱出一床厚被子,小心地把斯内普的长袍脱下来,放在床头,把被子替他盖上。我这样坐在床边,安静而贪婪的看着他。
斯内普直到死去都爱着莉莉。我知道今天斯内普在我面前放下戒心,只是因为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之后,来到熟悉的地方,见到熟悉的人,下意识的放松而已。斯内普刚刚下定决心信任我,还远远达不到喜欢的程度。而我对斯内普的感情只有我自己才明白,这只是我为我自己营造的一份虚假。现在经过日积月累的自我催眠,我已经成功的骗过我自己,把这份感情融入骨血。
“嗬~~嗬~~”斯内普睡着不久就开始做噩梦,想不到解决办法的我拿了一瓶生死水,想喂给他喝。可是他却紧咬着牙关,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无奈的我只好轻轻地按摩着他的额头期望他能舒服一些。
不知不觉的,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我,倚在斯内普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得迷迷糊糊,朦胧中我感到有一股强烈的视线投注到我身上,我连忙睁大了眼睛,看到了斯内普黑洞洞的眼睛,吓得我滚下了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我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变得透明了。我沮丧的看着斯内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斯内普看着眼前的空气,幽暗的眼睛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拿起床头的长袍穿好,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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