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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花非雾
“胡闹!”
卢方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几滴茶水溅出。闵秀秀站在旁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白玉堂。
“五弟啊,你也是的,不是说点到为止,然后就归还三宝,不捅娄子么。”
白玉堂一派悠闲地坐在一张檀木椅上,一腿翘起,膝上放着只小黑猫。天色已明,他却好似没有丝毫困倦之色,唇角含笑,仿佛这一夜只是安静地坐在这里逗猫而已。
“确实是点到为止啊,这不怕伤了御猫大人才让他去歇一会儿啊。”
坐在对面的蒋平摸了摸自己唇边的小胡子,不轻不重地嗤笑了一声。“看来这南侠确实名不虚传啊,老五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正在一根根数小猫的胡子的手一个不注意,揪得小猫喵喵直叫。白玉堂被挠了一下,冷哼道:“招架不住?笑话,我会输给那只笨猫?!他不给白爷爷‘喵’上一声,就让他饿死在里面!”
四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蒋平一边摸胡子一边叹气道:“唉,早说啊,五弟最喜欢的金鲤鱼不就不能浪费了么……”
白玉堂停下手,小猫已经是泪眼汪汪的叫得虚弱无比。臭猫,哼,好心给他送饭,差点把白爷爷袖子砍下来。猫咬吕洞宾,是非不辨好赖不分,饿死活该。
“好了四弟,少说两句!玉堂,囚禁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你还等着开封府来要人不成?”
“要什么要啊,又不是强抢民女!他那么厉害自己出来啊!”
“唉,你……”韩彰正要反驳,被下人打断:“茉花村丁二爷来访。”
茉花村与卢家庄相邻,江湖上“丁氏双侠”之一的丁兆蕙,与五鼠甚有交情。自然也是白玉堂的“哥哥”之一,不过两人互看不顺眼就是了。丁兆蕙评价白玉堂“阴险刻毒”,白玉堂形容丁兆蕙“虚伪做作”。
丁兆蕙前脚刚进门,卢方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玉堂便“阴险刻毒”地一笑:“丁二哥,今儿怎么没在江上打渔啊?”
丁兆蕙地回以一笑:“听说我妹夫来你这儿做客,一直没见回去,这不哥哥我也来看看么。”
够虚伪,够做作,可惜白玉堂的假笑僵在脸上,看不出半点“阴险刻毒”的风姿了。
……
妹夫。恩。很……好。
白玉堂就这么保持着奇特的笑容,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绿,站在刚才的位置瞪着丁兆蕙,听着聚义厅中众人无比虚伪无比做作的寒暄。
真是没有再好笑的事了。丁氏双侠能把一只朝廷养的猫儿配给自己妹妹?堂堂南侠能看上丁月华那个丫头??
丁兆蕙貌似很无意的瞥了白玉堂一眼,转头对卢方笑道:“半年前我大哥在江南偶遇展昭,二人十分投缘,遂定下舍妹与展昭婚约一事。”
恩,投缘,投缘好啊。投缘的人多了,你家有几个妹妹,嫁得过来么?
卢方万分尴尬地看着笑眯眯的丁兆蕙,正要开口。蒋平轻轻咳了一声,对丁兆蕙笑道:“展昭与丁三姑娘确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来日大喜一定要通知我等啊。这展昭与我们五弟也十分投缘,正在府上做客,切磋武艺,这就去请他过来。”
白玉堂含笑点头。
展昭在通天窟里困了大半夜,现在正靠墙闭目养神。既然出不去,就既来之,则安之好了,谅这白老鼠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无意义的事,展昭从来不会去做。
白玉堂身形一闪,躲过一只袖箭。展昭仍然闭目静坐,开口淡淡问道:“白五爷所来何事?陷空岛的鱼多得吃不完了不成?”
白玉堂笑道:“鱼虽好,也比不过佳人,无怪猫大人看不上眼。”
展昭站起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把展某关到何时?”
白玉堂道:“猫大人是何许人也,怎敢得罪。这就厅上请。”转身冷哼一声,不知在墙上触到什么机关,脚下一块石板瞬时打开,出现一条石阶搭成的密道。头也不回的抬腿就走。
密道十分黑暗,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显得十分阴暗诡异。展昭心道这陷空岛果然机关重重,不可小觑。白玉堂飞快地走着,若不是密道内空间有限,真让人怀疑他会施展轻功直接飞起来。脚下台阶凹凸不平,道路十分曲折,左转右转,白玉堂又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展昭耐着性子,且看这白老鼠又有何花招。
出乎意料的,白玉堂竟引他一直来到正厅。还没来得及打量众人,一人便来到面前握住他的手:“好妹夫,你可来了。”
展昭瞪大双眼,实在莫名。眼前人虽换了打扮,他还是认出就是昨日载他渡江的渔夫。展昭刚要说话,手上被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卢方道:“丁兄,展大人,一场误会,快请坐。”
二人入座后,丁兆蕙转头对展昭道:“自从家兄兆兰与你江南一别,已有半年未见。昨日渡你来陷空岛也没顾得上说几句话,特来看看。”
展昭细想,半年前确实在江南偶遇过丁兆兰,二人惺惺相惜,丁兆兰得知展昭尚未婚配时曾提过家有一妹,隐有撮合之意。只是展昭尚未考虑过婚娶之事,便婉言推脱了。面前这人定是丁兆蕙,若非他出手相助,还不知要和这白玉堂耗到何时。只是……这……
白玉堂坐在最远处,冷眼看着展昭。这猫儿突然变成丁家的,茉花村丁家那个丫头什么时候定下这门亲事,他还真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心中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令他非常,非常的不痛快。
他突然想到了被自己带回来的那只小黑猫。还是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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