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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虞跃的问答环节让我完全忘记了时间,我只能偷偷溜进院子,尽量让自己像一只野猫般悄无声息,可惜开门的声音还是被外婆听到了,这让我差点绊倒在门槛上。隔着门应付了两句,我就立马冲进了房间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脱下来的衣服又迅速地扔进脏衣篮里,我可不想虞跃在外面等太久。
我打开窗子的同时,虞跃就一个凌空跃身翻了进来,速度快到我都看不清楚。他竟然也换了干燥的新衣服,不过我对这套衣服一点儿好奇心也没有,实在是因为一想到那条鱼尾巴已经对我造成太大的冲击了。
虞跃一进来就把我打横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了上,自己退到我的书桌前,坐在了椅子上。可是我已经完全抛弃了矜持,我安慰自己的理由是,矜持是人类才有的矛盾。我邀请他和我躺在一起,他迟疑了片刻就已经平躺在我的床上,淡淡的柠檬香瞬间包裹住我。
他转过头看着我,“我开始要讲故事了,这个故事很长,如果太无聊让你想睡觉的话,我很抱歉。”
我伸出手指,“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睡着的。”
他微笑着把手穿过我的颈后,让我舒服的枕在他的臂弯里。“人鱼是非常古老的族群,我们的数量相当于人类而言是非常少的,而且我们一直保持着与人类的距离,除了需要食物和灵魂的时候,所以我们对于人类来说,应该是未知神秘的。以前的人鱼完全靠捕食人类为生,现在有很多人鱼也开始捕食海狮、鲨鱼,只要在海水里或者离得较近的任何大型生物,甚至我还听说有人鱼捕食过一只北极熊。”
“等等,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的思维总是存在着发散性。
“什么问题?”虞跃半眯着眼睛低头看着我。
“你到底几岁了?”我真的很好奇。
“呵呵,你会介意吗?如果按人类计算年龄的方法我已经年长过你外公的外公了。”在虞跃告诉我这么多对于人类说及其离经叛道的事情后,我的提问竟然毫无深度,他只能耸耸肩。
“完全不介意,对于我是一个年青人,我觉得是一个非常大的优势,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究竟几岁了吗?”
“我已经332岁了,但是在人鱼族群来说还是相当年轻的。”看得出来,他又在担心了。
“噢,天呐,332岁,你真厉害。”对于我来说只要我和虞跃的心能贴在一起,这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还好你只是觉得我厉害,真该感谢你的脑子,她的构造真的很特别,还想再继续听下去吗?”他宠溺地摸摸我的头。
我做了一个请他继续的手势。
“慢慢地有一小部分人鱼对于原有的生活做出了改变,选择用一部分时间生活在陆地上与人类为伍。我们可以在大海的深处唾手可得很多沉船里的宝藏,然后凭借我们超过人类太多的生活经验、阅历及智慧,利用某些渠道把这些宝藏“归还”给人类,轻而易举的在人类那里得到更多的财富与显赫的地位。上岸的人鱼一般会选择群居,但是人鱼是很少有感情的,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所以我们住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少浓厚的感情基础,大部分只是因为需要获取更多的信息来源或者一些掩护等等。一百多年前我和尤加还有另外三个人鱼一起来到陆地上生活,尤加的存在有点像人类妈妈的意义,她的能力很强是我们族里的法师。我想你可能还会记得她,在新生欢迎会上,她长得很美,即使在人鱼中也是出众的。”
“噢,我当然记得,我还称她为希腊女神。”原谅我又打断了虞跃的话。
“希腊女神,呵呵,你的想法真不错。小可,我发现自从认识你开始,就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是我不确定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件想从你那里得到确定的事情。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不害怕,不介意我和你是不同族类的这么大的问题,是被我身上的香气所吸引了吗?”
“你身上的味道的确很独一无二,可是你没觉得你更是独一无二的吗?你完全应该有这个自信。”我又得开始向虞跃保证。
“好吧,我只是担心。因为我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是我的另外一项我自己都还没够了解的技能,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它十分能迷惑人类甚至是人鱼。”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么我又得告诉你我的另外担心的一件大事。你跟我在一起可能会碰到危险,因为人鱼族最大的禁忌就是人和人鱼之间的恋情。不过我会很小心把我们之间的事情保护起来不让海里的族人知道,尤加他们也答应了会尽所能的帮助我们。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很自私,却再也无法放开你的手。不过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会马上离开,任何时候,我都会把你的意愿和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求求你,你可以像信任尤加一样信任我吗?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不愿意跟你分开,请你答应我。”
虞跃只是低下了头,在我的脸颊上印上了第一个属于他的印记。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可是我的枕边却没有了虞跃,这让我甚至有点担心昨天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梦境。可是当我掀开薄被,我发现了一只透着隐隐淡蓝色的海螺,我想昨天的一切真的不是自己的梦,这让我整一个早上都呆笑不止。
回过神我想到一个问题,虞跃呢?他回去了吗?我找了一个借口谎称学校还有事就马上告别了外公外婆,准备搭船回去找虞跃。可是,该死,他竟然连个手机号码都没有留给我,他哪里像人类了,充其量也是个原始人类。不过正当我忙着想去哪里找他的时候,他竟然出现在渡轮边。
“在想什么呢?从你出门口到现在,我故意发出很多声音都不能引起你的注意,我实在是太失败了。”他眼中明显是捉弄我的神情。
“原来你早就看到我了,害我还想半天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好。”本来我也想趁机逗逗他的,可是虞跃马上提出要来个约会一日游,我就马上把其他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拽着他的手就往前走,乘坐渡轮回到了港岛。这一天我们像所有情侣一样,看电影,吃晚饭,逛公园,甚至还在快12点的时候特地跑到深水埠去排长队吃了“松记”的甜品。我以为我和虞跃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得到彼此的信任,这样我们就会永远像今天一样。天知道,原来这样安静闲情的日子出现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一场又一场无尽的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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