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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初看包子的文就是《等到明天在一起》,随后的无良、围观,到如今的附件,一路走过来,虽然题材各异,但有一点是始终没有变的,就是真实。哪怕是无良这种文,完全可以往不沾边不靠谱了写的□□题材,也是极难得的真实。无论哪一个,似乎就生活在我们身边。
附件打着制服系的标签,据文案描述写的是检察官的苦逼生活。这种题材并不讨巧,不如推理探案的悬疑文能抓人眼球,写得太正儿八经的又容易让人看不懂失了兴趣,所以人物塑造案件安排上就得下大功夫。很难得,包子做到了。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两个人,如此的不同又如此的相似。高调张扬又毒舌的辛检察官,慢悠悠睡不醒却踏实的付书记员。
往往看文看多的人总有点惯性思维,女人都是炮灰,男人才有JQ。看到勾肩搭背的疑似暧昧,就不自觉地往情人代入,辛健付志这两个也是如此。有多少人刚开始时不以为他俩是一对的?尤其这两个的相处,小细节中处处暧昧,比如辛健会捏付志脖子,比如付志会给辛健打饭,比如辛健会毫无压力地抢付志碗里的排骨。即使没有挑明,这情况看起来,也像是一只腹黑,搭配一只天然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于是我们就想当然了。
检察官的苦逼生活随着一个一个案件慢慢展开,随之揭开的,是惯常以为的,检察官们光鲜亮丽的背后,那种种的付出,以及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隐秘。于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不是刑侦悬疑文,用不着我们去推敲到底谁是真凶,这不是检察官们的工作,他们更难的,是在这些案件中,要站定立场,然后做出选择。就像巫世国一案,无论辛健还是付志,目标从来不变,哪怕为此放弃一些枝梢,或者只能让一部分人受到法律的严惩,但这都是暂时的。这一点信念,从来就没有动摇过。文中说:做这行久了,了解的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天下不平的事太多,挨个管你是管不过来的。曾经都说警察最需要的是正义感,但做久了就明白,反而做检察官却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东西。你必须要保持绝对的客观才能够做出判断。现实总是和想象不同,最难得是明知道很难,甚至会遇到危险,却依然不后悔。就像别人问辛健:“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选择做一个检察官?”辛健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会。”于是,对这两个能坚持肯坚持的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伴随着这些案件的发展,是步步深入的感情。有转折,有起伏,毫不平淡。在我以为两人理所当然的时候,却忽然爆出来,先爱上的人居然是付志。不是不愕然的。怎么会呢?之前付志对辛健的亲昵所表现出来的,是全然的平和淡然。甚至明白表示,他们俩是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的同事。那个无辜而莫名的表情,任谁也不会有怀疑,谁想他居然是先爱上的人。好吧,先爱就先爱吧,虽然先爱上的人注定吃亏,但就算深藏不露也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看到付志为辛健塞来的一包早饭而感动,看辛健费心思要把付志拐回家住,于是再一次想当然了。多么明显,腹黑的辛健打算有所行动了吧。窃喜。谁知道没得意多久,就在付志准备搬家的那一个周日,电影院门口,真相迎面而来,连一点躲闪的余地也没有。辛健是直的。这一刻,碎了多少BLX我不知道,但却跟付志一样,有点如梦初醒的乍然感。
回头仔细想想,忽然就明白了,一直以来付志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态度来面对辛健。恍然之后,就是淡淡的心酸。爱,却不能说出口。这是怎样一种压抑纠结。或许对付志来说,这倒是件好事,当头棒喝,如梦初醒。于是他开始回避辛健,也时常提醒自己,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自虐吧。有时候真是恨,付志啊付志,你干嘛要活着这么清醒!这么辛苦!可是转念想想,如果付志能够放纵自己,那也就不是付志了。
辛健不可避免地纠结了。并且,纠结还找不到原因。辛健其实没有错,可是在DM文里,他这种态度却最容易被读者迁怒。付志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爱他?你怎么能不爱他?简直不可饶恕!于是好多姑娘愤怒了,想抽辛健的不止一个人。我在群里也蹦哒了半天,到底意难平。可是,包子很淡然,问:辛健有什么错?
确实,换位思考一下,辛健有错么?没有。不止没有,他还很冤枉。整件事中辛健大概是最无辜的一个了。就算对于普通男女来讲,你爱我也不等于我就要爱你,何况是男人之间。任何一个正常性向的男人,也不会疑心到自己哥们儿身上,想他是不是对自己抱着什么想法吧?辛健实在也值得同情。
就在付志努力把两人关系拉回正轨的时候,涉黑案中的黑老大出现了,不得已之下付志妥协搬了家,两人暂时同居。万能道具X药随后登场,于是车厢里一场意外,到底是药力作用还是自身把持不住,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那意外的一夜,一夜未眠的两个人怕都在心里忍不住骂娘。之后的相处,逃避的变成了两个人。粉饰太平这种事,做来也并不难,但是心底的纠结呢?那是无论如何也骗不过自己的。只不过付志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没有希望自然也就不会过于失望,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调整自己,跟着辛健演下去。而辛健则不同了,一时的自欺欺人还好说,一世呢?他做不出来。于是一边自我纠结着,一边忍不住怀疑,只是当那个答案亲耳听到时,终究还是太过震撼。最初的震惊过后,也就豁然开朗。原来,付志对他的所有关心,默默关注,都有了答案。
他喜欢你,你对他的感情也似乎不太一样,那,你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不,没有这么简单。喜欢是一回事,在一起,是另一回事。付志的态度,从始自终,就是我爱你,却与你无关。辛健为此纠结,小心试探的同时,也忍不住地抱有希望。
——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我就可以做出选择。
可惜这个理由付志不会给,也不能给。
小心翼翼的爱情攻防战,终于在医院里那一次意外中爆发。
话都摊开来说了,结果依然没有改变。
面对辛健的咄咄逼人,付志依然冷静。辛健可以弯,但是不能因为他付志弯。没有人有权力左右别人的人生。那不单单是简单的责任,那后果,没有人担得起。
该怎么办?辛健那一刻一定感觉无力。在他坦白自己已经爱上的时候,对方依然要放弃。
“如果你真爱一个人会怎么样?”
“我会永远不告诉他。”
这是付志的答案。无奈,但却是他能给他所爱的人最大的包容。
再纠结,再无奈,生活依然在继续。
每个人都有必须做的事,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就像辛健依然要去高院报到,就像付志依然固守着朋友的底线。付志无疑是最了解辛健的,他懂得,无论那天晚上的吻到底意味着什么,无论他跟辛健之间到底有多暧昧,最终,辛健都会走。
幸而,辛健也是懂得付志的。所以,在付志以为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两人那看似进了死胡同的关系仍然能够找到出口。
同样的问题,借着酒精问出来。
这一次,辛健给了明确的答案:“我会把我家大门钥匙给他。”
于是,借酒装醉的人,才能在自家门口把那个人搂在怀里。
一把钥匙,开启的何止是一扇大门。
如此圆满。
在一起就是结果了么?不是。辛健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只要求这么多。他要的,还是走下去。你和我,一起走下去。
所以他说:付志,跟我来高检吧。
他说:咱俩就该在一起的。
如此自信到嚣张。
我们,自然也就可以期待。
因为这两个人值得期待。
一起看这浮躁人世中,难得的执手相携,脉脉相伴。
在一起,走下去。这才是真正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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