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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锁
柯西用手将自己的风衣展平,然后推开了等候室的门。
六个人依然懒懒地呆坐在沙发上,“大家久等了,”柯西的话语间充满了歉意,“下面我要把整个案件向大家做个解释。”
“是说要公布真相了吗?”副会长齐辛焦急地问。
“首先,通过你们六个人的供词和事实情况的调查取证,你们当中不止一个人在说谎。”柯西没有理会齐辛的提问,而是继续往下讲。“教练,你昨晚训练结束后并没有直接回去,你去见了团长梵一尘。至于原因,我想这就是你想隐藏的秘密。我一直在想,一个多次在比赛中获奖的空手道社团的主将,怎么可能在做力量练习时因为使用器材不当而受那么重的伤呢?但是当我详尽地看过社团的资料后便找到了答案。学校曾多次为社团拨款来维护训练场地更新训练器材,但我注意到小仓库的器材大都是又旧又老,恐怕田维风受伤的原因正是器材陈旧没有及时检修、更换,才导致了训练事故吧!”
在场的六个人都低下了头,看来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可学校拨的款都到哪里去了呢?通过警员们的调查,我发现你和梵一尘在学校附近的健身房租了训练场地,对外教授空手道课程,我想学校的补助一定是填补了你们租场地、买护具的资金空缺。你们昨天训练完便在一起商量这些事,可能,我只是说可能,你们还会有些意见不合的争吵,而今天得知梵一尘死后,你怕你们之间的勾当被校方发现,所以在一开始录口供时,你对昨晚见面的事只字未提。但是你没有想到,这一幕正好被回来取钥匙的丁可可看到了。而今天训练前,当知道团长的死讯后,她立刻想到了昨晚自己看到的一切,又见你在被询问时说了谎,于是她便顺理成章地认定你就是凶手。但她并没有站出来指认你的谎言,相反的而是帮你圆了谎,成了嫌疑人中第二个说谎者。原因很简单,丁可可很喜欢你,不,准确的说她是崇拜教练,因为在你们这近一个月的训练中,我注意到每次训练时,她都严肃认真,性格内向的她不敢和教练交谈,但却渴望得到你的肯定。所以她总是格外的努力练习,而且她严肃的脸上只有在得到教练你的表扬时,才会掠过一丝微笑。”柯西的声音停了下来,她看到丁可可低下了头。
“的确如你所说,因为我们两个在外面教课可以挣到三倍之于学校的课时费,所以我们就……对不起,丁可可,我不是一个好的教练,更不配做你的偶像。”郭嘉悉也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胸前。
“虽然你们两个全都说了谎,但是你们在案件发生时都已经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所以,你们都不是凶手。”柯西继续往下说,“下面我们来看看第三位说谎者,11:30就被男友送到宿舍楼下,但宿舍入门打卡记录的时间显示的却是12:00。田维雪,你可以解释一下在这半个小时里,你都去了哪吗?”
“我……”田维雪欲言又止,不知如何作答。
“好,我来帮你说。11:30在和齐辛分开后,你并没有直接上楼去,而是悄悄的来到了体育馆,和你事先约好的梵一尘见面。他是你的前男友,随便编个什么理由你都可以把他骗到这来,然后你就亲手杀了他。至于动机,也再清楚不过了,你的哥哥田维风就是因为他们偷拿了学校拨给社团更换器材的钱,致使陈旧的设备不能及时更换,才受了重伤。而且身为团长的他,为了逃避责任,还把受伤原因写成了训练器材使用不当,这是你最不能原谅的了。”柯西接着说,根本不给田维雪插话的机会。“将他杀害之后,你将他抬进小仓库,这对于练体育的你来说并非难事,为的就是把罪名嫁祸给唯一有这个小仓库钥匙的后勤部长韩磊。而手法也再简单不过了,”柯西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被透明口袋包好的挂锁,“后勤部长告诉我小仓库近来才换的新锁,鉴识科的检验报告上也明确的写着挂锁上的指纹是韩磊的,他是后勤部长,负责每天开、锁门,有他的指纹无可厚非。但是报告上还写着有另一个人的指纹,并且出现次数很多,这个指纹和这把锁上的指纹是同一个人的。”柯西指了指刚刚拿出来放在桌上的透明袋。“这是警员刚刚从你宿舍的抽屉里找到的锁头。头天晚上你们训练后一起去小仓库放还护具,你趁大家不注意,用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锁头和仓库的锁调换,由于是一摸一样的锁,所以韩磊根本没有注意就用你的锁把仓库门锁好后回到训练场了,晚上当你把梵一尘杀害后,用自己的钥匙轻而易举的打开了自己的锁,把尸体放进去后,你再把原来的仓库挂锁换上,将门锁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成了只有后勤部长韩磊才能进入的密室。然后12:00回到宿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没说错吧,田维雪。”
“我……哥哥受伤以后,由于家境贫寒,我们迟迟拿不出手术费,社团的鉴定上写的是‘自身对器材操作不当’,所以校方拒绝给任何赔付。光依靠我做兼职赚来的钱,不知何时才能为哥哥作进一步的治疗。于是我就想出了换锁的方法,等晚上体育馆没人了,悄悄溜到旁边的这个小仓库,偷拿一些沙袋、护具或是哑铃什么的,三四天拿一次,然后卖掉给一些周围小的健身俱乐部换些钱,做哥哥的医药费。”田维雪的声音有些哽咽。“昨天也不例外,由于白天已经换过锁了,所以即便下起了大雨,我还是必须得去小仓库。但是我真的不是凶手,因为当我摸黑来到小仓库时,梵一尘他就已经死了。当时雨下的特别大,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脸是那么的惨白,我吓坏了,本来想马上喊人报警,但是已经快12:00了,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到体育馆来,再加上哥哥受伤的事,我肯定是首先被人怀疑的对象。所以我没敢报警,想换回锁就赶快回去,可……”田维雪停下了,深吸了一口气。“倾盆的大雨下得那么密,那么急,他已经全身湿透,冷冷的躺在地面上,因为哥哥的事,我们分手了,但是毕竟……我不想他就这样冷冷地被雨水敲打一个晚上……所以我才把他抱进了小仓库里。他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请相信我。”田维雪泪眼朦胧,几乎是在向柯西求救。
柯西有些不忍地背过头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话,你和刘警官回警局去说吧!”
田维雪被戴上手铐,送进了警车。大家也如释重负地走出了等候室。
柯西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丁可可冷冷的背影,她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丁可可……”
丁可可抬起头,但并没有直视柯西的眼睛。
“可可,对于感情,我实在也没有资格对你说什么,但我只想告诉你,喜欢一个人……并不应该是……这种方式……”柯西的声音微微发颤,刚刚结疤的伤口,又一点点的渗出血来,但她希望这一滴滴的都可以滴在丁可可的心上,她真的希望她能够明白她这来自心底的声音。
丁可可依旧是点头不语,但她回给了柯西一个微笑……
“还有,我有个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社团只肯和袁圳坤讲话。”柯西追问了一句。“因为,他是好人。”柯西也点头不语,回给了丁可可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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