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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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自杀的时候是割腕。吴白看着刀片陷进皮肉里，血液翻出来，有种炸开般的感觉冲过后背。他没把刀片拔|出来，就那么愣愣地坐在桌前，看着血滴在课本封皮上，把标题遮了个七七八八。
　　没有想象中疼。半个小时以后吴白觉得厌倦了，于是找纸巾捂了手腕外面缠上胶带，也算包扎了。擦干净覆膜不吸水的书皮，一切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他琢磨了一下晚饭要不要吃点猪肝补补血，又莫名为了这个念头觉得有点好笑。
　　那天晚上吴白梦见自己在空中跳跃着，从一幢楼顶到另一幢。猛然跃起再悠悠落下，慢得让人心焦。他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在逃离什么，只觉得满心焦灼。他从梦中挣扎着醒来时觉得手腕上有种潮湿糜烂的不适感——不用说，这定然是因为浸满了血液的纸巾。还有种奇怪的让人说不好的感觉，于是吴白睁开了眼睛。
　　然后发现自己以婴儿般的姿势漂浮在离天花板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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