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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矢离叔,你怎么没带面具了?我父亲呢?”
就在俊达二人处在沉默中的时候,门口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俊达微微一笑,便拉起古音达鲁的手往门口走去。“来,我带你见个人。”
古音达鲁顺从地任他牵着,他从不喜欢逼着他,既然他现在不想讲,他便不问了。他相信,将来有一天俊达会告诉他的。门口传来的声音,他也听见了,心里也是隐隐有一点猜测和不安。那个少年,那个被他忽略掉的少年!刚才他清楚地听到他在喊父亲,而这里是属于俊达的房子。心里骤然害怕,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僵硬。他甚至都不敢开口追问,生怕问出一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的答案。他不怕别的,哪怕是俊达一直恨他古音达鲁也是不怕。他有信心也有时间去消除这恨,即使要花很久很久。他唯一害怕的,便是一如他当初的恐慌,再次寻到,他已不再属于自己。
心里已是深不见底的恐惧,古音达鲁默默地祈祷着。老天,请千万不要与我开这种玩笑!这样的结局,我承受不起!
“父亲,兰德叔叔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对了,刚才我遇上一个大叔说要见你,他好像对我的雷电环很感兴…,啊,大叔,原来你已经来了啊!”少年一看到俊达打开房门,便迎上前来讲述自己刚才的经历。只是话还未讲完,便看到了站在俊达身后的古音达鲁。
“哈克,进来。我有事要跟你说。”俊达轻声道。
“嗯。”兰德听话地进入房间,对于俊达的话,他总是很顺从。
“哈克,你曾经追问我你的身世。今天我将便将一切都告诉你。”俊达的话让哈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从他记事起,身世便是一个一直困扰他的事情。他只有一个亲人,那便是父亲。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尽管他曾经向父亲追问过很多次,但父亲从来都不告诉他,哪怕只是一个名字都没有。但哈克心里却还是依然留有希望,因为至少父亲也从来没有说过,他的母亲已经死了。所以,他一直安慰自己,也许,母亲依然还活着,就在他所不知道的某个地方。也许只是父亲跟母亲两人相处不好,所以分开了。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们还会重逢相认。
“你记事起,便问我关于你母亲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没有回答你;今天,我便回答你。”
俊达的话让哈克屏住了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上。接下来,便知道他的母亲是谁了,也许还能知道她在哪里了。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母亲。”
俊达接下来的这一句话,惊了在场的两个人。哈克彻底傻眼了,没有母亲,那他是怎么来的?古音达鲁紧抿双唇,袖口中的手缓缓握起。一切都照着他所担心的方向发展着,他已预见到了开头,他不希望预见到结局。
“哈克,你是我所生。在真魔国,男人生子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也可以说我便是你的母亲。而你的另一个父亲,便是此时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人。”
“父亲!?”已经完全惊呆了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这两个字。只是,个中意味,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吧。
紧紧握起的双手陡然松开,古音达鲁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走了。他转头看了看哈克清秀漂亮的脸,又转回来看了看依安静站在一旁的俊达,已然无法冷静。木讷地张了张嘴,却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父亲!?”
俊达微微一笑,轻声道:“哈克今年十岁半了!”
很简短的一句话,却是道出了那似乎被古音达鲁一时遗忘的事情。他恍然,继而欣喜若狂。他怎么也没有想过,十年前的那次意乱情迷,竟在十年后给了他一个珍宝。原以为,结局会让他万念俱灰,悔恨终生。谁曾想,这一切竟会是如此的峰回路转。恍如雾霭天突然放晴,瞬间便是艳阳高照,春光明媚。
古音达鲁转头再次认真地看向哈克,心中的激动让他无法抑制的轻颤。原来上天还是厚待他了。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拥有的人,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甚至于还在他所不知道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抚养了他们的孩子。今天的喜悦和震动已经多到让他迷失,连他一贯的冷静和沉着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少年就是他和俊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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