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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既然要成仙,就该有法典,也就是类似于江湖上的独门秘笈。
对狐弹琴。
当年南宫洛在诱拐小狐妖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招。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纸张泛黄的厚厚的册子,明晃晃地在寒江雪眼前一晃。
上面写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满汉全席。
他习惯性地一笑,对着一脸茫然的小狐妖道:“这就是成仙的原则,等你什么时候通读了它,你自然就成仙了。”
从此展开了小狐妖血与泪的保姆生涯。
这一边,寒江雪依旧蹲坐在镜湖边对着湖面发傻,那与时代脱节的老妪早已领着孙子到炉灶边忙活着,她也就顺便回想了一下三年前的情况。
六年前,也是在这个寒冬腊月的季节里。这里一向是寒冷的,寒江雪已经住在这山上近一千个年头了,感受到了此山与外界的差异。自她有记忆以来,就生活在这片白茫茫的境遇内。她从不下山,因为山下有称之为“人”的、模样与她不太相同的存在。她可以自由应用兽形与人形,而他们无法转型,没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大大的尾巴,也没办法一掌劈开一棵树的力气,所以相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才是一个异类。
她知道这世间存在着与她相同的种族,但她身来就独自生活,从未见过其他妖怪。
倒是从五年前开始,雪山开始热闹起来。从四面八方来的妖怪突然出现了,寒江雪起初觉得挺有意思的,听他们说是慕名而来,她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词,不过似乎听那些鹰王啊、蛇精啊、猫妖啊说话挺打趣的。
渐渐的,她开始觉得这些家伙实在聒噪。
“寒姑娘,不如我们来对个联吧?来,我上句你下句……”
“姑娘,这几年妖怪们也纷纷学习人间知识了,不如我来教你识字?”
“狐妹子,你咋不说话呢?”
烦死了,闭嘴,滚远点。
寒江雪寒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吱声。自她有记忆以来她只知道自己叫寒江雪,基本会话也勉强过得去,但大字不识,是个标准的旧时期文盲。这些家伙有意为她扫盲,她觉得浑身上下的恶心。
某日某只鸡扇动着他发育未成熟的翅膀,在寒江雪毛茸茸的耳边叽里呱啦地说了半天人类的坏话后,还很不识趣地啄了一下她的尾巴以此来调情,结果寒江雪一怒之下铁着脸把他全身的毛拔得精光,差点没一掌拍死。
以至后人经常将黄鼠狼和鸡扯在一起。
可是……她又不是黄鼠狼那么低级没有灵性的生物!
所以说雪山的平静是无人能打破的,否则狐妖会龇牙咧嘴地把其他妖怪给吓跑。
渐渐的,妖怪又少了。
直到有一天,她从一头狼手中救下一位奇奇怪怪的……呃……人类,因为他没有兽类的耳朵和尾巴,第一次在雪山里看到人类的寒江雪目光凶狠地(好奇?)盯着他看。白衣胜雪,男人甚至没有喘息,就平静地席地而坐,架上他刚才一直抱着的古琴,拨动了第一根弦。
寒江雪头一次看到这种稀奇的东西。
她只看见他如白玉般修长好看的手指蝶舞似的在琴上拨着弦,和他时仰时俯的动作。
“……”
寒江雪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的琴看。
一曲完毕,男人似乎陶醉了一会儿,睁开了明亮如星辰的眼眸,坦然无畏惧地看向她:“喜欢吗?”
“……”
寒江雪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问苍天无语的表情。
不过随后他立刻又调整好了表情,露出温和的笑脸:“这位姑娘有何心愿?”
“……成仙。”寒江雪经常听那些妖怪们说着要成仙的美梦。
“成仙啊,不是难事……”男人卖了一下关子,见寒江雪没有丝毫反应,又无妨笑道,“只要姑娘肯留我于此,听从我的吩咐,我保证姑娘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能够成仙的。”
寒江雪显然被忽悠到了,虽面无表情,眼睛却流露出了一种渴望,想也不怎么想,便答应了。
从此,雪山多了一名固定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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