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张出尘

作者:恨水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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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张出尘-ⅩⅤ


      七月二十六日是陈逸生的生日,提前三日就通知尽了各位,十余人便握了电话互求意见,考虑到皆是恋人成双成对,就决定去东海岸享受自助烧烤。这日吃毕了晌午饭,四个男人便去购买原料餐具,租定餐位,忙得不亦乐乎。女人们却是清心,皆聚在郑纹龙家里,嗑瓜子闲聊些主流话题,只待他们准备毕了便去赴宴。端木缙想起那日三块鸭肉换了五杯酒钱的事来,心下过意不去,遂电话联系邢书宇,欲邀来增进些感情。邢书宇正闲来无事,便应了去赴宴。
      郑纹龙家的商务车下午四点出发了,车上携了所有女人和食物餐具,那司机就沉醉了一箱莺声燕语之中,男人们则打车紧随其后。端木缙就说:“是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要翻身了?真恨生不逢时!”张业栋点头叹息一声。郑纹龙却说:“那得看你有没有能耐,是吧生哥?”陈逸生却避讳了不言语。来了国外,虽与女友不间断了来往,然那终究是个摆设了。与其整夜幻想了去□□,倒不如就地再寻一个。郑纹龙又说:“你这只红杏想不出墙倒是难了。”端木缙说:“原来那个女孩是你新找的哇。”陈逸生脸上便堆满了笑容,却猛地抹了去呈呆状。张业栋叹道:“你们可真是幸福。”端木缙说:“谁能比了你和于璇姬?”张业栋说:“照你差远了吧。”郑纹龙说:“端木缙也找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端木缙恨了张业栋多嘴,却闻他又说:“不光找了,还是个富婆,认识没几天就送他一LV的钱包。”陈逸生就添油加醋了说:“行啊哥们儿,怎么不叫了一起过来?抓紧打电话!”郑纹龙心里暗喜,便用了眉目传神,说道:“原来兄弟也不是刀枪不入呀!快叫来让大家认识一下。”端木缙说:“有你在还需要谁来陪我?”说罢便恨了眼神看张业栋。张业栋觉察到了,心想端木缙也许是为了提防郑纹龙,便试图解场,说:“不叫也罢,也许吵架了呢。”陈逸生说:“那就更得来让众兄弟姐妹帮了化解一下。”端木缙却不住地推托说:“改日吧。”二人遂才罢休。
      停车场隔了烧烤台尚是很远,几人就一趟趟地搬运。女子一概不顾,空手朝了大海奔去,唯有覃童心折回来,递了纸巾给端木缙要他拭了额头的汗珠。端木缙只说:“你过去吧,我们忙完便喊你们。”覃童心并不听从,夺了纸巾欲要给端木缙擦拭,端木缙心下生些埋怨,推走了覃童心。张业栋就凑上来说:“兄弟!我太佩服你了!你比郑纹龙还牛逼!傍着富婆!惦着陈芸!连覃童心你也……”端木缙就耳语道:“富婆就她,这下满意了?!”
      待太阳羞红了天际的时候,几人方生下火,拆分各式的牛羊肉串,鸡翅,虾,鱼,摊几样熟食和花生米在盘里,摆十一个纸杯,皆斟满饮料啤酒。陈逸生插了二十根蜡烛在蛋糕上,便随张业栋去海滩上邀女人们就位开餐。郑纹龙便趁这二人空间,问道:“和童心处得怎么样?”端木缙说:“我还是放不下出尘。”郑纹龙说:“童心如此钟情,即便是个错误,兄弟也该要错下去。”端木缙说:“但我心里没有属于她的空间。”郑纹龙就倦了,说:“你说你这么智慧的人怎么在这点事儿上总是不开窍呢?”端木缙说:“龙哥若是为难着不好帮我,我便自己去寻出尘,我就不信比来无都小的一个国家里,我会寻不着她。”郑纹龙说:“那你现在和童心算什么?”端木缙说:“这方面你可不必教育我吧。”郑纹龙说:“是!我承认自己有点花,但在心里边文静雅永远是我老婆,其他人都是过眼云烟,过把瘾就算。”端木缙说:“这样就是对得起她们了?”郑纹龙说:“目前我对不起了谁?于璇姬?陈芸?不也就吃了顿饭而已。”端木缙说:“何必给我装糊涂?于璇姬穿的这件阿玛尼不是你给她买的?你会白花这钱?”郑纹龙说:“但我没亏待了她吧?”端木缙说:“那你俩这算什么感情?”郑纹龙说:“谁说这里边有感情?同样是找个乐子,我还得给她花着钱,这还不够吗?”端木缙说:“你现在和于璇姬还有来往吗?”郑纹龙说:“这个兄弟就别操心了。”端木缙说:“业栋和你关系一般,但他是我的兄弟,所以你必须和于璇姬断了往来。”郑纹龙说:“一个愣子值得咱们闹了不合?”端木缙说:“业栋不是愣子,只是不比咱俩接触的事多,但他是个好男人,一心爱着于璇姬,咱为什么要插这一腿?”郑纹龙说:“他是个好男人,但于璇姬不是个好女人,我不插这一腿,于璇姬就不红杏出墙了?与其那样,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端木缙说:“于璇姬出墙那是她和业栋的事,但伸进你家院里来我可不能熟视无睹吧?”郑纹龙说:“你当时不也和她有染?”端木缙说:“我当时又没女朋友,无非就是和业栋争争罢了。我之所以后来放弃了,是觉得业栋比我有责任感,于璇姬跟了他我心里踏实。”郑纹龙又说:“这话太假了吧,你难道不是在利用她让我帮你寻出尘?”端木缙就叹息了,说道:“这是我干过的唯一对不起朋友的事,所以心里一直内疚着,但我早就想弥补了,不想再让谁伤害业栋。”郑纹龙说:“我也是真心喜欢于璇姬。”端木缙说:“你不是和她没感情吗?你要真喜欢也可以,立马和文静雅分手,然后和业栋明争暗夺,就是打死人我也不过问。”郑纹龙说:“就没有别的选择了?”端木缙说:“那就咱俩分手!”郑纹龙沉思片刻,就说:“行!我答应你!”端木缙说:“你给我发个毒誓。”郑纹龙就发了毒誓。端木缙叹一句:“出尘的事我看也只有随缘了。”郑纹龙说:“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么痴情的早都死绝了。”端木缙说:“像你这么花的早都该死!”
      人皆从海滩回来的时候,邢书宇也到了,端木缙便介绍这是缘分识得的朋友。皆入席了,郑纹龙和端木缙就细看了陈逸生女友两眼。那张精致的脸蛋,单取了眉眼口鼻看来,皆平淡无韵,然凑于一起,却极其搭配,匀称耐看。除了这四人的女友外,到场的还有陈芸和锺惠敏。张业栋就问锺惠敏:“怎么没叫你男友一起过来?”锺惠敏说:“你们都是成双成对,我若再叫了他来,谁来陪陈芸呀?”陈逸生就说:“我来陪。”陈逸生女友听罢,却就笑笑并不言语。郑纹龙见状,就说:“逸生,你在哪找的这么善解人意的媳妇儿,能不能给我推荐几个?”文静雅就敲了郑纹龙脑门,说:“你想找死是不是?!”郑纹龙说:“你看看,咱家这位管得我密不透风,过过嘴瘾都不行了。”人们便都笑了,唯有端木缙瞥见覃童心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遂猜想着也许是因为as one的“解散”,也许是因为适才对她的态度,也许还有别的原因。端木缙兀自这么想了,却瞧见陈芸瞥了自己一眼,来不及分析,又听郑纹龙说:“快给我们介绍介绍美女的名姓。”张业栋说:“兰静媛,我和她是一个班的。”郑纹龙说:“我明天就转你们系去。”端木缙就小声说:“她也设计厕所?”张业栋说:“废话,整个系都他妈是干这个的。男的设计男厕所,女的设计女厕所。”文静雅说:“快点了蜡烛,许个心愿。”陈逸生点燃了蜡烛,烛火便似了二十名娇柔歌女的腰身,随“老人的语言”轻歌曼舞在这片奶油舞台上。端木缙出神地望着,便就记起了那日,为张出尘点燃的十八颗蜡烛来。微弱的光芒从远处望去似一群萤火虫,然存进了心里,就成了太阳,光芒万丈。端木缙又记起莎士比亚曾写道:世界就是一个舞台,每个人都有上场的时候,也有退场的时候。遂劝慰自己:张出尘该是已退出我的人生舞台了。
      陈逸生许了愿,却并不急着吹灭烛火,要大家也许些愿望。遂皆闭了眼睛,作冥思苦想状。端木缙并不许愿,只眯缝了眼儿去瞅郑纹龙,见他紧闭了双眼,遂去瞧于璇姬,却见她正眯了眼似是在看郑纹龙,心下便生些悲伤出来。半盏茶工夫,陈逸生说:“每个人都说说自己许了什么。”张业栋就说:“这个哪能随便说?快别耽误工夫了,那炉火都快要灭了。”陈逸生说:“你有这么饿吗?灭了再点!我先说,我的愿望是我和女友的爱能地久天长。”男人就异口同语道:“这也太虚伪了吧!”陈逸生说:“少废话!龙哥,该你了。”郑纹龙说:“我盼着有一天文静雅能像你媳妇儿这么善解人意。”遂皆又笑了。文静雅就过去掐那张口,疼得郑纹龙直嗷嗷叫。陈逸生说:“该这位朋友了。”邢书宇想了想,说:“我希望这个世界美女比处女多,处女比少女多,少女比妇女多,妇女比妓女多,妓女比丑女多,丑女比男人多,男人比贱人多!”话毕皆笑得乱作一团,端木缙翘了大拇指,喊:“好!经典!不过这年头和你排的这顺序恰恰相反啊!”大家复笑起一阵。笑罢了,陈逸生说:“该你了端木。”“我希望我这位傻兄弟能活得幸福。”端木缙说着,手便去拍张业栋的肩膀,眼睛却瞥着于璇姬,见她心虚了恶狠狠地看了自己一眼。张业栋显然是想要和于璇姬一世相随,却又不好开言,便慌说:“我也希望兄弟能好好活着。”陈逸生说:“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张业栋说:“没有没有。”覃童心就说:“我希望爱恨情仇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郑纹龙说:“那我们岂不成了一群木头桩子?”文静雅说:“你别瞎添乱,我的愿望是抓紧换个老公!”郑纹龙拍案叫绝道:“好!我正盼着你这话呢。”陈逸生就劝说:“行了行了,你俩去一边儿打,先听人家说完。”锺惠敏说:“我希望毕了业能找份好工作,安稳地在这边生活。”于璇姬就说:“鄙视你!竟然不回去报效祖国!”锺惠敏说:“祖国可不缺我这么没文化的人。”张业栋对于璇姬说:“你别跑题,该你说了。”于璇姬不理张业栋,说:“我希望白马王子能层出不穷!”端木缙听罢就说:“兄弟,你可得全面提高自己了,要不然……”张业栋说:“知道知道。”陈芸说:“我希望我爱的人也会爱上我。”于璇姬摸了她额头,惊讶地问:“你没发烧吧?!还是最近谁勾引你了?!”锺惠敏就说:“你别瞎说,陈芸定是有心上人啦。”陈逸生说:“好了,吹蜡烛吧!”所有人变了脸色,纷纷斥责道:“你太霸道了吧!人家还没说呢。”陈逸生就抚了女友头发,说:“她和我是同一个梦想。”端木缙说:“你们还同一个世界呢!快让人家讲来听。”兰静媛道:“还是你这个朋友理解我,我希望的是,逸生能和国内那个女孩分手。”陈逸生听了,兀自作了个怔,手便僵在原处;兰婧媛亦静止没了动作——二人便似广场上的雕塑。郑纹龙见状,就说:“你媳妇儿可真会开玩笑。”兰静媛却站起来说道:“原来你还真有个相好的!”说罢就滴了泪来。端木缙看出些猫腻,心下佩服了这智慧和演技;那假惺惺的眼泪功夫,堪比了国家二级演员。却又在自责是自己适才多嘴才生出这茬儿。人们皆围上去又是哄又是劝,用尽了心机方让兰静媛平下心来。人们复入了席,郑纹龙就指责端木缙道:“你倒好,惹了事还干坐在这里,快来哄哄。”端木缙便起身说道:“我们和陈逸生都是一所中介过来的,在这个圈子里,数他最纯洁善良,你要不信这几个人,我可以把这个班的群号告诉你,每人都可以拿命担保。”那女孩手遮了半张脸去,作拭泪状,实则是给端木缙绽放了个笑脸儿,端木缙本想了要滔滔不绝一番,见此便戛然而止了。兰静媛就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分?”陈逸生说:“马上!”便掏手机发了短信:我们分手吧,我在国外找女朋友了。没一会,端木缙却见自己手机震动起来,便忍住笑容;但见女孩将手机摸过去,盯着屏幕细看了,说:“你要再敢和她来往,就别想见我了。”兰静媛的前后反差倒惊得各位无话可说,气氛一时窘迫起来。端木缙说:“龙哥,你还想让文静雅和她一样吗?”僵持便复消融在一片笑声中。
      气氛恢复了许多,皆要动手开吃的时候,炉火真的就灭了。张业栋遂埋怨了陈逸生胡折腾,复耗用许久复燃了木炭。这时,手机又收到短信。端木缙掏了来看,第一条便是陈逸生的分手通知,看罢,这二人眼神不经意地打了个照面;第二条显示了一个未知号码,短信写道:你全称叫什么?端木缙回了名字,私下想:这会是谁,莫非是张出尘?!却见兰静媛也拿了手机在看,又想:不会是她吧?复看了新一条写道:嘻嘻,刚才被你看穿了。端木缙遂看兰静媛,她则捂鼻子道:“有些人就是太笨,连这事都忘记了。”郑纹龙问:“啥事?”兰静媛说:“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许个炉火不灭的愿望。”大家皆不接这话,猜不透了这鬼机灵心里在想些什么。
      陈逸生忙了生火,女人就把蛋糕切了分成十一份,分至各自位置上。端木缙见覃童心给自己端了来,便指了上面的几颗奶油心,悄声说了:“我有这么花吗?!”覃童心就收了惘然的面孔,慢慢地笑开了。端木缙说:“这份该是让兰静媛献给陈逸生的。”遂端盘子让兰静媛接了去。二人相视一笑后,兰静媛将纸盘摆了陈逸生眼前,说:“这就是你的心。”郑纹龙见状,说:“逸生哪有这么花?”陈逸生恰将叉子插在其中一颗上,兰静媛就说:“你竟然捅自己的心!”端木缙就说:“那可是你的爱神之箭。”陈逸生就说:“你倒是抢了我的话。”大家皆笑了。
      海风吹得人们慵懒了些许,谈笑声喧哗了海边的一处。桌上的人儿实则静噪不同,却随不间断蓄满的酒杯,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郑纹龙便长久地卧在座位上给兰静媛慈眉善眼了。端木缙见状,心里流淌着憎恶;既欲割席,然投鼠忌器——是仍不愿弃舍了这位朋友——心里纠葛一阵,便离席独自漫步海边去了。人们不见端木缙,就大喊:端木,快回来喝!端木缙并不理会,脱鞋子逆了涨潮的方向走进大海。待水吞噬到双膝,闻身后覃童心唤着自己的名字。端木缙却不回头,兀自继续着艰难的行走。覃童心说:“你快回来,涨潮很危险的。”端木缙仍沉默着不语,覃童心欲要跟上去。端木缙“呀”了一声,俯身子下去。覃童心惊恐了,问:“怎么了?!”踏了海水奔过去,扶着他上翻下看,询问状况。端木缙却猛地侧了身子,面朝覃童心,双手去搂她的腰身。覃童心就顺势倚了端木缙怀中,恶狠狠地捶打他后背,嘴里咕哝着:“你吓死我啦!”端木缙仍未言语,欲要接吻。覃童心依顺了,斟酌着伸舌头填入那张口中,端木缙就用舌尖滑动着。
      席上,人们皆已吃好,便也成对的恋人朝海边走去。郑纹龙走在前面,见那二人缠绵如梦,就喊道:“小心别被海水淹了。”人们皆投了眼神看去,二人却已经分开,只闻端木缙说:“你才被阉了!”
      人们四散开来,就欲各寻位置,面朝大海,风花雪月一阵。覃童心随端木缙也坐在一处。端木缙仍没话语,回头看远处灯光下的陈芸和锺惠敏,两个小人儿嬉笑着聊天,心里就产生了一种景致,不待入了状态,却复去寻觅张业栋。只见最远处,两个黑影缠绵成一团,端木缙就眯眼睛瞧着,内心却撇出一丝忧郁。覃童心就倚在他肩膀上,消失了一切想往。
      月,若一块圆圆的玉石衔在天空,正照了二人,银粉洒满各处。端木缙抬头望着,回忆起华清园内的石壁上,那首咏月的小诗,便用灵魂触碰到了张出尘。往日就若隔了葡萄酒杯,扭曲却泛着晶莹的紫色。端木缙忽然觉得那月成了张出尘的脸,但却呆板着,没有表情,也不像覃童心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一轮月,似在开口说着什么。端木缙兀自欣赏了,覃童心并没有注意,开口问:“想什么呢?”端木缙说:“在想那些人的心愿。这形形色色的人围着坐下来,就构成了一个世界。”覃童心一时无话去接,便指了天说:“你看,月亮被遮了一些去。”端木缙抬头看了,一块云正打那处经过,倒似一颗眼球上的几道血丝。端木缙起身,说:“我们往海里扔石头吧。”就取一块尽用全力掷出去。覃童心也抓起一块,却不去掷,在沙里划出一条曲线,看上去像是个“了”字。端木缙没去看覃童心,兀自掷了几块,便觉浑身无力。身后,陈芸走了过来,说:“打搅一下,咱们什么时候走?”端木缙说:“等那几对亲热完了。”陈芸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端木缙说:“等到都体力不支的时候。”覃童心说:“那就永远走不了了,除非他们也来扔石头。”端木缙说:“那个可比扔石头耗费体力。”覃童心说:“开什么玩笑?”话毕,端木缙便与陈芸相视一笑了。陈芸说:“我们分别去叫他们吧。”
      端木缙去寻郑纹龙,却只见文静雅独坐了一处,蜷腿像一颗虾仁,问:“他人呢?”文静雅说:“死啦!”端木缙不再言语,四下寻觅了,便在遥远的一处见到一撮人。于近处观之,方知是郑纹龙正借了月光在跳房子。心下想:莫非我见鬼了?!跳罢了,覃童心又换上去跳;一旁的陈逸生,正搂了兰静媛热吻。端木缙见状遂不再上前,隔了老远喊一嗓子:“伙计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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