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羽

　　多葛的心莫名就慌得很，自己衣柜里怎么会有猫？哪来的猫？
　　他定定神，像壁虎一样贴着半掩的衣柜门凝神倾听。
　　“喵！”瘆人的猫叫声又钻进耳朵，叫声里充满了恶毒。
　　多葛毛了，他屏住呼吸，像慢动作回放般慢慢地伸出手，慢慢地推开柜门……
　　那只猫察觉到了多葛的意图，不叫了。
　　多葛猛地推开柜门，把里面的衣服全扒拉了出来，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洞，洞里有只眼睛正阴森森地看着他……
　　多葛吓得忘了语言，也忘了动作，像尊石像一样半站半蹲在衣柜前睁大眼睛和那只眼睛对望。
　　忽然，那只眼睛笑了……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悚然感觉，多葛就是觉得那只眼睛笑了，笑得是那样的不怀好意。
　　多葛魂飞魄散失声尖叫起来，随手一抓，也不管抓着什么了，无头无脑就朝那只眼睛狠狠砸过去。
　　一团衣服暂时把那个洞给盖住了，多葛剧烈地喘气，手脚阵阵发软，连站也站不起来。
　　喘了半天，多葛才总算有了点力气，人也稍微找回点理智，他爬起来，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把刀，拔刀出鞘……他要杀了那只猫！他知道刚才那只眼睛是猫的眼睛！黑猫的眼睛！他看到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把衣柜整个移开，多葛看到自己的衣柜和墙壁都穿了一个洞，一个突然多出来的洞，刚才那只眼睛就是从墙的深处通过墙壁和衣柜上的洞看着他……
　　多葛心里毛烘烘的，他竟然不知道这两个洞是何时出现、是怎样多出来的。
　　洞口很小，目测勉强可以把头伸进去，但是绝对够一只猫自由进出。
　　多葛点了一盏松油灯，举着往洞里照，洞很深，看不到底。
　　这个洞通往何处？是谁挖的？那只猫为什么会出现在洞里？
　　多葛心里瘆得慌，他忽然想到了拿尔巴，想到了那两只巨大的黑猫……偷了酋长权杖的是自己，可是为什么接受神罚会是拿尔巴，莫非拿尔巴也曾做了什么？所以才会遭到神罚？现在是不是就轮到自己，所以那只猫才会出现在这里……
　　多葛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到了。
　　呆站了半晌，多葛想到要堵住那个洞，他觉得只要堵上那个洞，只要不让那只可怕的猫出来，他就是安全的……
　　偌大的岩洞里，多葛像个神经质一样把所有能往洞里塞的东西都往里头塞，可是那个洞就像无底洞，怎么堵也堵不住……
　　看着那张黑色的嘴巴贪婪地吞掉所有东西，多葛要疯了，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跑出岩洞，从外头搬来一块大石，狠狠地堵上了那个洞……洞口小，石块大，洞口终于给堵上了。
　　多葛呼哧呼哧地喘气，双眼通红，狞笑……他妈的，堵死你！堵死你！
　　“喵！”瘆人而恶毒的猫叫声在寂静的岩洞离如幽灵般响起了。
　　……

　　沿着那条大裂谷从东往西走了一遍，玄炫已经记住了所有的路线。
　　月羽忽然叹了一口气。
　　玄炫回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何叹气。
　　月羽道：“小炫闻到了没有？”
　　玄炫不解：“闻到什么？”
　　“我们身上的异味，算上今天，我们已经三天没洗澡了。”
　　月羽和玄炫都是极爱干净之人，不能洗澡对他们来说真是一种折磨。
　　玄炫戏谑：“放心，我不会嫌弃你臭的。”
　　月羽笑：“我们睡一个被窝，臭都臭到一块儿去了。”
　　玄炫道：“幸亏现在天气不是很热，汗臭味不严重，不然我都快受不了我自己了，有异味还是其次，我是觉得身上痒啊。”
　　月羽摸摸下巴，道：“对了，不知道刚才那几个女人是去哪里打水的，刚才我们一路走来，没见着有水源啊。”
　　玄炫也奇怪，“不如找人问问，就算不能洗澡，能擦一下身也好。”

　　裂谷底都是一个个的底下洞穴，里头住着的都是女人，玄炫他们本想找她们问问哪里有水源，可是那些女人看到他们都躲得远远的，闹得两人颇为郁闷。
　　玄炫道：“不知道这些女人为何如此的怕人，这里男尊女卑的情况十分严重，你看那些男的都住在两侧山岩的山洞里，女的就住这些地下洞穴，还有，男的都是衣着光鲜，女的就衣衫破旧，真是不公平。”
　　月羽道：“这世上哪里都有不公平，生气也是没有用。”
　　玄炫道：“我就是觉得这些男人太过分，真想让你放毒物毒他们一把。”
　　月羽道：“如果只是毒倒男人女人们没事的话，没准这些男人就会拿她们出气，最后受苦的还是女人，我们也不可能把这些男人全杀了。”
　　见玄炫一脸的不开心，月羽转移话题道：“要不我们回去问问那两个早上给我们打水洗脸的女人，可能她们会告诉我们。”
　　玄炫点头。

　　找到早上大祭司领着他们去的那个洞穴，那两个中年女人不在，就只见到那两个小女孩。
　　那两个小女孩大概是听不懂，玄炫问了半天，她们也没能回答出个所以然来，她们睁大眼睛看着玄炫，一脸的茫然。
　　玄炫泄气，正想和月羽离开，就看到早上见过的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背着一捆干柴回来了。
　　玄炫迎上去，客气地问：“大婶，我想问问这里哪里有水？我们想打点水洗个澡。”
　　虽然还是惧怕，但是女人直觉觉得玄炫他们是好人，这样一想，心中的惧意就淡了很多。
　　女人把干柴放下，低声道：“你们跟我来吧。”
　　那两个小女孩跑过来抱住女人的手臂，很是开心地叫了一声，大概是叫妈妈之类的。
　　女人摸摸她们的头，木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跟着女人走进那个地下洞穴，玄炫环顾了一下四周，就见里头的条件异常简陋，这里没有床，就只有一块大石板，上头放着一张满是补丁的被子，角落里摆放着一个木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玄炫忍不住问：“下雨的时候你们怎么办？”
　　女人一愣，她看了玄炫一会，走到墙壁旁伸手一撩，撩起一道门帘来。
　　玄炫恍然大悟，那门帘的颜色跟墙壁极其相似，以致刚才他根本没注意到那里有道门帘。
　　门帘后面有条地道，不知道通往何处。
　　女人走进去，示意玄炫他们跟上。
　　地道是向下走的，玄炫两人跟着女人在地道里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就来到了一个极大的洞穴，洞穴中间有一眼地下活泉，形成了一个深潭，洞穴四周有很多条暗道，想来这眼活泉是很多人公用的，而这些地下洞穴则是相互贯通的。
　　女人拿了一个木桶和一条粗布巾递给玄炫，低声道：“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用水，你们自便吧。”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月羽挑眉，问玄炫：“你先还是我先。”
　　看到清澈的潭水，玄炫就觉得身上痒得厉害，想了想，他道：“我先洗，你帮忙把风，不许偷看！”
　　月羽摸摸鼻子，他可是很想看看玄炫的裸|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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