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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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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老外——willson是秦彦在香港认识的朋友。这次被A公司派到内地工作。而仪澜所在的公司前段时间恰好跟他签订了一笔代销合同。此次应邀前来就是商讨后期安排的。
她今天是一身朱砂红的吊带短裙,外套一件黑色中袖小西装。红,艳丽激烈,黑沉稳庄重,红与黑的结合一直是我最爱的搭配。不知道,是红让黑更黑。还是黑让红更红……现在,她在我眼里就像一团火,明艳不可方物。鬼使神差的,我举起小黑对准了她。按下快门的瞬间,她也看到了我,扬起一抹微笑,美得惊心动魄。
苏的钢琴曲是华丽的开场。似乎已经预示了今天发布会的完美收场。
婉拒了秦彦晚餐的邀请,淳,阿笙,苏和我一行去了R,当晚聊到很久。开心之余却有点分神,她呢……现在又在干什么。
突然的牵挂,会不会是因为散场后就一直没有再看到她,甚至连一句招呼也没有打的原因呢。
直到现在想来,才发觉,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吧。
我在婺源整整住了半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已是五月底的初夏。
回来的当天下午去了她公司门口等她下班。这全因昨晚的那个梦,以及醒来后突然想到的一段文字:
知道吗,那个人出现在你梦中时因为那个人想见你。
梦见了某人,梦醒后就该去见她。生活就是如此简单。
“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昨晚梦到了你。”多么洒脱的人生……
远远的就看到了她,一袭长发,淡紫色的雪纺连衣裙。
“梓莫!你怎么来了?”她先是一惊,而后笑了。
“恩,我昨晚梦到你了。”
“真的啊?”她笑得很开心。
“这个送你,我这段时间去了婺源。”
沈仪澜接过那个礼包,说:现在快到饭点,不如我们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只当是谢谢你的礼物。
我说,好。
后来澜回忆说,那天晚上回到家,她把礼物拆开了。是一本手工羊皮纸做的本子,一幅画还有一封信:
婺源县,李坑,江岭……沿着丘陵公路盘旋而上,附近全是数不清的村落,依山傍水而建,却不是一块块的,很稀松,条带状分布在蜿蜒的河道两侧。民风淳朴,带着原始的羞涩却也热情好客。
仪澜,在这30天里,我不知为何会时不时想起你。每个好友的礼物早就选好,可到你的时候,我却犹豫了。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沿途看到的一切,说给你听。希望你会喜欢。
5月10
到婺源了,现在是晚上6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逛。在住下的农家吃了一碗糊豆腐和一块蒸汽糕。听说明天一早会有赶集,想去看看。
……
……
5月14
今天开始动身去李坑,沿途都在下小雨。到了村子的时候,氤氲的雾气笼罩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乍一看有点像周庄。只不过,异常安静。走在石板桥上,能清楚的听到河上船夫摇橹的声音。
……
……
5月17
我是坐摩托车来的江岭,村落很小,清一色是灰瓦白墙,屋瓴很高,据说是为了怕走水。山间是世代开垦出来的大片水梯田。从高处看,就是一片片层叠的镜子。我决定明天上田里去。
……
……
5月19
下午的时候发现了一处宽敞的油菜花田。置身其间,只见大片大片的金黄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躺倒草垛上居然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落日西沉。说与客栈老板听,他大惊失色,我才知道这里的田里有竹叶青的。没有被咬到,真的是万幸。
……
……
5月22
这两天我去了当地的茶山,Mary托我给她带2罐新茶。说来这些茶叶还是我自己摘的呢。下午的时候收到报社邮件,稿件被录用了。很高兴。这个月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
……
5月25
今天是呆在江岭的最后一天,我很喜欢这里。中午的时候,找客栈老板借了画具,然后又去了那个油菜花田,择了一个高处,把这里的一切尽数画到画上。想来,我有好久没碰水彩了。回去给客栈老板看时,他竟很喜欢,不过终究是送你的,没给他。
澜说她是一口气读完的,合上本子的时候,想到的就是我支起画架画画的专注样子,一定是很美的吧。
然后她把那幅画挂在了卧室的对墙上。
自那天开始,澜说,她对我就开始有些不同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自我觉察出来。
工作了一天,报社居然加班,还以为真的可以当不坐班的御用闲人,结果还不是被主任一个电话call回来。到家是晚上9点,发觉楼道里声控感应灯坏了,整栋公寓是黑漆漆的一片。暗想,该不会停电了吧。摸黑回到屋子,果然……
我是一个很怕黑的人,对黑暗的恐惧来源于它的未知隐藏的不确定,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将会出现什么。好长时间没有去正视自己了,不是不愿意而是在极力克制。克制那种苍凉犀利的气息。害怕有一天,它们会从记忆中某一个角落忽然涌出,使我再次陷入万劫不复。
手机突然响起,天空之城,是我为苏特设的。银白色的光微弱的打在房间里,更显得寂寞甚至是诡异。
“苏……”我感觉我的声音在颤抖。
“小莫!你,你怎么了?”
“家里停电了。很黑。”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你先下楼,找个热闹的位子等我来接你。”
“好。”我说。
黑暗恐惧症有点类似于幽闭症,知道我有这个毛病的大概也只有试图治疗我的淳和偶然得知的苏了吧。
半个小时,苏在街角的seven—eleven看到了正在喝一杯热可可的我,很可笑吧,室外气温25度,我居然还端着热饮,不过,那时候的我全身还是凉的。
“不好意思,我搬家了,所以没要你去找我。”
“恩,没事,倒是今天要去你那里过一晚了,会不会不方便啊?”
“只要你不嫌弃跟我睡一张床就没问题。”
“恩。”
有时候世界真的很小,小到让我觉得惊讶。苏在开车的路上说,为了去学校方便,将以前叔叔家的房子借来了,就在大学城附近。后来才知,她的新家竟跟仪澜是同一栋楼。
“几楼啊?”
“8楼呢,没电梯,辛苦你爬上去了哦。”
“……”隔壁。她们是邻居。
到了门口。在苏拿钥匙开门的期间,我下意识的往对面看了看。门是紧锁的。
她是不在家么?还是已经睡了?也是呢,快10点了。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
“记得早点休息。”出来的是骆寒。
“恩,你也是。”是她的声音。
这么晚了,他们……心里没来由的有点低落。
骆寒认出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目送他下楼。
再于是,回头,对视。
她说:小莫,你怎么来了?
恩,家里停电,在朋友家借宿一晚。
苏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仪澜说“小莫,你和沈小姐也认识啊?”
呵呵,机缘巧合下认识的。算是朋友吧。我说
仪澜说:我对苏小姐第一印象很深哦!一曲LA VIE EN ROSE,赢得了发布会全场热烈的掌声呢。
在旁边听她们客套,估计是刚认识不久,平时也就点头之交而已。没过许久谈话结束,末了,仪澜说:小莫,有空过来玩哦!
我说,好。却并不甚开心,他们是一直在一起然后待到现在的么?我不知道我在介意什么。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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