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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饭
打网球是我唯一的爱好,我很喜欢这种运动,稍微有点激烈,但是非常的gentleman,费德勒是我最喜欢的网球手,他拥有史上最强的正手,当他挥拍的时候,简直要迷死人。
“恩,”我跟他说,“我喜欢费德勒。”
“我也是,”他突然变得很激动,“他拥有最强的正手拍。”
我惊讶于彼此一致的见解,便开始试探性的与他搭话。
ERIC说话风趣又幽默,观点很犀利,很多与我都不谋而合,我似乎很久没有遇到能如此谈得来的人,因而在分别的时候,我们甚至已经约好了明天放学后一起去网球馆。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很新鲜的感觉,甚至因为这个心情变得很好,我哼着歌进了家门。
姆妈在厨房里忙着,而苏青正坐在沙发上跟她的下属进行视频会议。我一进门,她看着我的脸,只是微微一愣,而后低头继续她的会议。我没有在意,回了自己的房间。
把脏掉的衣服脱掉,我换了一套干净的居家服,然后去洗了把脸,我并没有被打掉牙齿,但是超痛,我试探性的张了张嘴,嘴角已经破了,口腔内壁丝丝的痛。
坐到饭桌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姆妈的惨叫声,她几乎是扑过来看我的脸,口里念念有词:“谁家的混小子,造孽哦,把我家小哥的脸打成了这个样子。”与姆妈对我的一味纵容不同,苏青只是说:“擦点药就好了,男孩子哪有不打架的。”
姆妈没有再说话,只是瘪瘪嘴,在她心里,苏青的话大于一切。
苏青是我妈,但是她几乎从来不主动关心我,我一直是姆妈带大。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也从来不问,那种对父母的渴望在我身上似乎从来没有过,但是单亲家庭的小孩的特点我有的很明显,比如:冷漠,比如:不信任别人。
第二天,怕进教室的时候引起大家的注意,我早早的来到了学校。
我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ERIC正在从书包里往外掏着什么,他看到我,一脸的惊讶,随后向我打招呼:“小F,今天来这么早。”
我冲他点点头。
“要一起吃炒饭吗?我奶奶做的。非常好吃。”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本来想拒绝,可是早上实在是太匆忙了,我只喝了一杯牛奶,所以我犹豫了一下。
他看出我其实很想吃,不动声色的给了我一个台阶:“放心啦,我带的分量很足,而且你可以用勺子,不会吃我的口水。”
我察觉了他的好意,再加上那炒饭的色泽实在太诱人了,就把别扭抛在了脑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真的是很细心,看出了我嘴角受伤张不开,就把勺子让给了我,自己用筷子吃炒饭,我感激地看着他,虽然我一开始就知道他长得比一般人要好,但是细看更加夺人视线,他的五官长得非常英挺,眉毛浓黑却不粗犷,眼神干净而富有正气(姆妈说看一个人就要看他的眼神,眼神带有邪气的人一定不要交),嘴唇很薄很淡的颜色,恩,真是秀色可餐。不过炒饭更加美味,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炒饭,简直是天下第一!
我们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一会两个大男生就把满满一份消灭殆尽,我早晨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东西,而且我觉得他似乎没吃饱的样子,一直盯着我看,心里的愧疚一下子就跑出来,可是吃都吃完了,我拿什么来赔给他啊。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听见有人叫我,扭头一看,阿Sa站在我们班门前,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我颠颠的跑出去,阿Sa看到我的脸,吓了一大跳,手抚上我的脸,大声的问我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你啊大姐……我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敢声张,支支吾吾的只盼能糊弄过去。
阿Sa看到我声东击西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今天早晨我给你家里打电话,姆妈说你没吃早饭就出去了,我就给你带了点吃的,不想说就算了,晚上去我们班找我。”说完拍了拍我的脑袋,就走了。
我一直觉得阿Sa就像我的姐姐,而我是她母爱泛滥的对象,她总是想把我护在她的羽翼底下,不过这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亲情的缺失,我记得姆妈曾经笑眯眯的把我和阿Sa认作一对,而苏青对姆妈的误会却是嗤之以鼻。
对于阿Sa拍我脑袋或者摸我脸的这类举动我早已见怪不怪,这就是她打招呼的一种方式,而外人显然不这么想,因为我回来时看到ERIC一脸尴尬的看着我:“你跟女朋友的感情可真好。”我不置可否。走到他面前把阿Sa给我的盒子递给他,说:“我吃了你的一半早餐,这个赔给你。别嫌弃。”没等他拒绝,我就回到了座位。
那之后我每天都去的很早,而ERIC也会每天都分一半他奶奶做的炒饭给我,我受不了天下第一美味炒饭的诱惑,就每天都把阿Sa带给我的吃的赔给他,以求个心安理得。这些都是后话。
傍晚放学的时候,我着急的收拾书包,想着快快到阿Sa班级去找她,因此在走廊看到等在门口的ERIC的时候,我也只是快速的打了声招呼,便要越过他下楼梯。ERIC却突然抓住了我的臂弯:“小F"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疑惑的看着他。
他也是一脸的错愕,收回手挠了挠头说:“你忘了,昨天放学说好的,今天一起去网球馆。”
我“啊!”了一声,抱歉的笑笑说:“对不起,我忘了。”
除了跟阿SA,我从来都不曾跟别人约好一起做什么事,不记得是正常的。
“那……”他摊开手看着我。
“一起去吧,你,我和阿Sa.”我想当然的说了预想中的话。
他显然比较满意我的答案,然后我们肩并肩的一起去阿Sa的班级面前等她下课,她们班每天的最后一节课都是那个极爱拖堂的教数学的班主任的课,所以比一般的班级放学都要晚,她的班主任同样也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所以每次上数学课前大家都会倾巢出动上厕所,因为上完数学的下一秒下一节课的上课铃就会打响。
“不会打扰你和你女朋友的约会吧?”他笑眯眯的看着我。ERIC很爱笑,在男生普遍爱装酷装深沉的中学时代他也是一直笑眯眯的,很阳光。
“不会。”我回答他,而且她也不是我女朋友。我心里这样想着。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视线就一直盯着阿Sa的班级门口。
十分钟后,她们终于下课,我看到阿Sa第一个冲了出来,把书包挂在了我身上,开始痛斥班主任拖堂的不道德。滔滔不绝的抱怨在看到ERIC跟我们并排走向校门的时候停了下来。她疑惑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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