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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阎羽惜身躯后仰靠着椅背,眼前两位所属于独孤红霜的暗哨方才给他带来的情报让她顿时有一种疲惫不已的感觉。
“你们是说…地狼营的人也来了?”
“是,而且根据其他暗哨的回报,来的人数相当多,似乎连十六狼牙也被派出来了。”
其中一名暗哨说道。
“连菁英部队都派出来了?如果说独孤秦岳只是想对付南江三派的人,似乎有些过头了。如此华丽的阵容,到底是想要做甚么呢…?”
“此外,就我等的观察,地狼营的成员们似乎不断的在找寻三小姐安插在这里的人部下,而且…”
另一名暗哨说到一半时,阎羽惜便替他把话给接了下去。
“而且还在打听我和花夜语的行踪没错吧?”
“…是的。”
“哼,果然…是这样吗?”
阎羽惜恬静一笑,眼中毫无惧色。
“想趁这个机会除掉三小姐底下的人马啊,独孤秦岳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响亮。”
“这…阎小姐,我们现在要不要通知天绝城的人,请三小姐派来增援?”
“我想我们这里的情况三小姐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如果她没派增援人手来的话大概就是认为没这个必要吧。你叫大家各自注意一下行踪,别被地狼营的人抓到就行了。”
“可是,对方明显是冲着您和花统领而来的…”
“我说过了,没有问题的。”
阎羽惜制止了仍想提出劝告的那名暗哨,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那十六狼牙应该是专门来对付花夜语的,那家伙没那么容易被解决的…至于我嘛,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吗?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话说回来,花夜语现在人在哪里?”
“花统领去了月清城后又马上回到泉州城,然后就去找林梓魅了。”
“天地黑市的林梓魅?她大概是去打听情报吧,也好,那家伙终于算是有认真在执行任务了。那我也该继续去处理我的事了,你们各自回岗位上去吧,记得我刚才要你们小心的事情。”
阎羽惜吩咐完后,却见那两名暗哨仍战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疑惑的挑眉道:
“怎么,你们还有甚么事要说吗?”
两名暗哨互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人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是这样的阎小姐,根据我们的暗中观察,花统领似乎还和一名叫做李宁的少年同行…”
“李宁?”
听到陌生的名字,阎羽惜眉头一皱。
“这个李宁又是谁?”
“嗯…据我们所知,那位李宁貌似和万剑楼的人关系相当密切。”
喀噔!
一听到万剑楼的名字,阎羽惜忽然心中一紧,眉头皱得更深了。
“很好!花夜语你非常好!就不能让我稍为省点心吗!?”
她用力一拍桌,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又纠结了起来。
“请阎小姐息怒。”
“阎小姐息怒啊。”
两名暗哨见阎语惜动怒了,皆吓得把头低低垂下不敢抬起。阎羽惜查觉自己失态后,摆摆手,叹口气道:“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先下去吧。该做甚么就做甚么去…花夜语那里我会亲自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
那两人如获大赦的松了口气,纷纷快步离去。阎羽惜伸手抓了抓自己刻意削短过的头发,无奈的自言自语着:“花夜语啊花夜语,妳最好弄清楚自己在干嘛啊。”
皓月当空,深蓝色的衣衫搭着两柄弯刀。阎羽惜无声的行走在龙山城的大街上,不论何时,她的一举一动皆是这般悄然无声、风过无痕,这几乎都已经快要成为一种习惯了,像是一道没有质量的影子般寂静的于世间画过,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让任何人察觉到她的存在。然后,悄悄自黑暗中,向猎物伸出死亡的魔爪──“夜枭”之名即由此而来。
低调,隐密不知何谓张扬,就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和花夜语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不知该说是异性相吸还是刚柔互补,这般相异的两人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朋友,虽尚不能称为知交好友,但是至少此刻,阎羽惜在听到花夜语和万剑楼的人走得很近时,她确实是为那人的安危感到担忧的。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摊上妳这个损友。”
阎羽惜的直觉向来很准,对于南江三派这件事她直觉得感到其中必定暗藏隐情,而现在从各个暗哨们打听回的情报来看,整件事情果真是朝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了。
万剑楼、神刀门、南江三派,现在还加了一个独孤秦岳的地狼营,她那不好的预感随着来到龙山城后越发的清晰,很不幸的是她这种不好的预感向来都是很准的…
比方说,现在。
“从刚才开始那种惹人厌的感觉就消不掉啊。”
阎羽惜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屋檐。面无表情的说道:“出来吧,你们还想藏多久!”
随着她这声呼唤,自四面八方的小巷即空屋中涌出了一群黑衣人,每个人的衣襟上都绣着一只狼形的图腾。
月色依然柔美,风声却不再平静。
二十名刺客,手中刀锋杀机凛凛。眨眼之间,井然有序且滴水不漏的阵势已然成形,将阎羽惜团团包围在中间。
情势,九死一生。
“地狼营的效率还真高啊。”
苦笑一声,阎羽惜环顾着包围她的二十把利剑。
“啊咧,十六狼牙没来啊。听说他们也被派出来了不是吗?”
“对付妳,不需要!”
其中一位地狼营成员,不屑的冷哼。
“这么说也对。”
阎羽惜摇摇头,脸上挂起微笑,神色显得毫无惧意。
“那么,我们开始吧?”
就像是在发出邀请一般,她笑着招了招手。
“阎羽惜,妳太过自信了!”
似乎是地狼营里小队长的一名男子,狰狞的笑着,右手一挥为战局揭开序幕。
内层的十名地狼营成员,动作一致的飞身出剑,冷冽的剑光覆盖了阎羽惜纤瘦的身躯,没有一条活路是被留下来的。
但是,最后那十柄长剑依然仅只划过了虚空,空气中并未捕捉到半丝血肉的气息。
夜莺独行,偃声息。
没有人看见,阎羽惜是如何逃出包围网的。
没有人发现,阎羽惜是何时拔出她腰际的双刀的。
众人只看的见,两柄淬有剧毒的刀刃在半空中画出一对灿烂的轨迹,直朝着两名地狼营的成员的背部落下。
手起刀落,见血封喉。
阎羽惜以为,这一击必然能为这场战争带出最初的两名牺牲者。但却只产生了一连串刺耳的摩擦声与耀眼的火花,两名地狼营的成员仍旧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天银麟甲?”
阎羽惜皱眉,在那两名地狼营的成员被画破的衣衫下露出了银色的金属光芒。
“哼,明知妳的轻功独步天下,一双黑月刃见血封喉,我们又怎么会没有任何防被呢?”
那个貌似是地狼营小队长的男人冷笑道,几乎就在同时那两位地狼营的成员转过身来提刀刺向阎羽惜的腹部。
轻而易举的闪过后,阎羽惜面无表情的讽刺道:“你们这么怕我的黑月刃的话,干脆连脸上也带个面具如何?”
众地狼营的成员并没有理会她,快速的变换阵型从新将阎羽惜笼罩于杀气腾腾的剑网之中,但阎羽惜的夜莺独行却更在地狼营的剑阵之上,穿梭于那密不透风的杀招之中,她神色淡然。一个轻巧的悬身她闯入另一名地狼营成员的怀中,弯刀当头斩落,那人连忙举起左臂想依靠着穿戴在身上的天银麟甲挡下刀锋,所有人都以为刚才那一幕黑月刃被阻挡的情景会再一次上演…
锵!
火光一闪。
“呜啊!!”
一只手臂在惨叫声中掉落地面,血洒满地那名地狼营的男子脸上有着惊恐与说不清的痛楚,阎羽惜方才的那一刀居然把男子的手臂连同天银麟甲给一起劈了开来。
刀枪不入的天银麟甲如此轻易的斩裂究竟需要多么深厚的内力,没人有空去想,下一秒黑月刃上所蕴含的剧毒便夺走了那名地狼营成员的性命,让他无法再发出任何一声惨叫。
“…妳居然还隐藏了这么深厚的内力。”
身为小队长的男子额上流下了一滴汗水,在他的印象中阎羽惜除了轻功了得外便没有其他过人之处,在天鹰营众多高手里她也算不上是特别显眼的一人,所以…他才会以为单靠天银麟甲防御有毒的刀刃后便没有问题了,但现在看来,太过自信的人似乎是他。
“隐藏?我没有隐藏啊。”
阎羽惜看着他,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沉静而内敛却暗藏杀机。
“我只是…比较低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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