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

作者:晚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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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倏忽十六载。也许正是他们说的,小时候,以为16年就是一辈子;现在才知道,16年也许只是一眨眼。就像他们说的,谁都可以许我一个16年的成长,却没有谁可以还我一个16年的青春。
      彼时余乃少年,尚不知闲愁最苦,相思成毒,却仍识得那些远隔时光与山川的辛苦幸福。
      夫妻情深,勿失信约。小龙女16年的立誓阻不住杨过的脚步,就像一个甜蜜而残忍的预言。呐,你有没有想到,在另一个世界,你们竟允诺彼此一个虚妄的盟约,然后在猝不及防的时候陡然被命运击中。在5000米的高空相遇。好久不见,或是别来无恙。即便只是客套呢。有人16年不曾谈起,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然淡忘。穿梭于斑斓的故事丛林,那也不过是他少年驻足的一棵花树。但是,他叫你,姑姑。
      那一瞬间,唯有泪流满面。
      你还是那样,我却老了。不是我的过儿老了,是我的过儿长大了。喂,这难道真的是一个以血为盟的证言吗。所以才会有如此的相逢。天怜可见!
      恍惚间又是少年,到明天剧情必会成为全班的焦点。那是我被迫早睡,却在黑暗里睁开眼,仔细听清所有的台词,生怕误了你们的相见。那是另一个16年。绝情谷底,风陵渡口;襄阳城外,终南山后。你们自初遇便厮守,屡屡分飞却坚定不移。怕是有十八年。在一起却频遭损害,聚少离多,流离失所。
      幸得那时没有后妈一说,金大侠也终让有情人得眷属。再相见,一个依旧冷若冰霜,青春无敌,另一个饱经风霜,华发齐眉。我很心疼。你看,我还那么小的时候,就懂得为你们心疼。好在,你们终于在一起。那时候我总以为你们是真的在一起的。不管是在哪一个世界里,亲密无间,幸福美满。是时光荏苒,我不再看武侠,也依然不怎么相信爱情。但你们是我人生的第一课。我开始看书,开始改变,开始成长。就在那个98年的春天。那一年,我9岁。
      一直没有去看射雕的原著,只因黄蓉总是疑心于你,不是一个好伯母,却让倚天成了我人生的第二本武侠,只为从连续的时间轴里找寻你们的踪迹。那么厚的4本,放到现下连纸质都变得绵软。那时躲在被子里面逐字看完。杨姐姐出场两次,淡黄衣衫,九阴白骨,风姿绝世。我知道那定是你们。那么长的故事,于我,也只得那个黄衫女子。
      恩,你知道吗。一直到我15岁,被人问我喜欢谁,我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你。古天乐的杨过。我那时候多喜欢自己的姓啊!就因为你。那是你那么白,那么美,哭起来的时候却可以那样毫无顾忌的涕泪交流。那是疼啊。我也感到的疼。自那以后,你日益精湛。眼神深邃,嘴角坚毅,却却再也不那么哭了。不管是真是假,我也固执的相信着,你是爱她的。你是过儿,你想和她在一起。你要和他在一起。她是小龙女,是你一个人的姑姑。而你,就是杨过。即便只在这里呢。感谢上天,让有一个你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离愁,免不了一番泪流。之后顾不得夜幕深重又翻出原著来读。到凌晨三点,看到你与姑姑相遇在大胜关英雄会,一起击败金轮法王。第一册结束。那是初次离别之后的相逢。而我知,在这之后是有一次的分离,是以竟不敢继续。仿佛时光就可以停驻,你们在一起。
      一见杨过误终生。开始,你就是个小流氓,叫花子。后来你又总是不学无术,偏生又骄傲得紧。直到你进了古墓,再出来,依旧是要装疯卖傻,游戏江湖,却不知误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年华,貌美如花。郭芙,郭襄,程英,陆无双,公孙绿萼,包括完颜萍。而你心中念兹在兹,只有一个小龙女。你的姑姑。但是没有人怪你的。谁会舍得怨你呢?便是三千情思付流水,却也只是盼得能见你一面。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杨过是我自9岁以来的梦中情人,从未改变。很多时候,看到许久不见已经很古铜的古天乐都要愣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过儿啊!这是内心巨大的一个秘密。隐秘而深邃,却又甜蜜着。很久,久到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忘却,我那样的,爱过一个人。到现在才知晓,那不是爱过,是爱着。因为到现在依然还是爱着。就像一条河水,埋入地下成为深泉,却一直没有停歇的流淌。直到某一天,它贯通整座山体,重新又露出地面,才会看见,那颗心脏,早已被你雕琢。原谅我一直不懂爱是什么。但想来,这也应该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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