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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里句中暗识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
这幽怨的琴声,已经不属于她了,那个她……早已死了。
可她毕竟还是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林风紧锁着眉头,从古琴前站了起来。
“站住。”
他飞快地闪到了她的跟前,拦下了转身欲去的她。
“你不来就不来了,但你要是来了,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
“慕容大人这是何意?”她故作镇定地问。
“青蓝……”他拼命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将手伸向了她。
“慕容大人,请你让开。”她有些厌恶地后退一步,冷冷地道。
“青蓝,是我啊……”他的眉头皱得很紧,“……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虽然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不近人情的面具,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却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在不停地波动,她内心的紧张根本不亚于他。
“大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漠不关心地摇了摇头,绕过他的身侧走了过去。
毫无预兆地,一只手迅速摘掉了她脸上的面具。
“你不用再掩饰了——”他回过头来毋庸置疑地道,“你骗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慕容大人,”她并不接话,而是不慌不忙地拿回了自己的面具,“子虚曾一度很想要与你慕容家结盟,但如今既然已经划清了界限,就各为其主吧。子虚只是披了这层凡人的皮囊,若恰好与你某位故人相似,想必是巧合。”
说着,她重新带好面具,自顾自地走了。
“……”
如果她真是青蓝,为什么在离开的时候,可以这样铁石心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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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错?真的一模一样?”
听林风说起他刚才在湖畔遇见子虚,发现他竟然是女人而且还长得跟已经死去多时的青蓝非常相似一事,凝之怎么都不肯相信。
“而且我还梦见青蓝穿着和他一样的长衫,戴着和他一样的面具……”
“会不会你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
林风万念俱灰地躺在凝之的摇椅上,连眼睛也不想睁开。
“她和那个小道童周身都是仙气,应该不是坏人,可无缘无故的,他们为什么偏就跟我慕容家作对?搞得我现在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所见所闻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我在想我是不是疯了,是不是该来找你抓药吃。”
“世上没有一种药能治得了相思之苦——若你真想彻底做回你自己,我可以给你开一剂忘忧草,就看你肯不肯。”
林风不答,半晌才又问道:
“凝之,有什么办法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青蓝?”
“有一个人,他应该最清楚。”
“谁啊?”林风顿时提起精神,直起身来。
“曾经跟她同床共枕过的那个人。”
他只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一下子倒在了躺椅上。
是啊,就算知道她是青蓝又怎么样?她的心还能在他这里么?
——他深深地闭上眼睛,再一次品尝到了心痛却毫无办法的滋味。
“对了,”凝之似乎并未察觉到林风的不对劲,“我们怎么把她给忘了?”
“谁?”他半死不活地问。
“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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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街巷还是那么喧闹,这日,子虚带着他的侍童鹤儿和手下云扬来到了京城的中心繁华之处,想要访查一下京城的秩序和民生。
“云扬,你去告诉乔姑娘,让她别跟着我们了。”
发现被跟踪之后又走了好长一段路,见对方似乎毫无放弃的打算,子虚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
“什么?”
云扬转身四下瞧了瞧,果见一个穿着葱绿色长裙的姑娘撞上他的目光后,促狭地躲到了墙后。
“她居然还在!她家的财物已经全被抄了,这么多天她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云扬质疑着,朝原宾阳府尹乔琛的千金乔木年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在?不是让你回家了么?一个姑娘家,只身在外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不要你管。”乔木年任性地别过脸,朝子虚走了过来。
“不管你信不信,你父亲是咎由自取,更何况,你也杀不了我。”子虚面无表情地对乔木年道。
“你也太小瞧我了!”木年神气地一笑,浑身上下充满了少女的朝气和活力,“我爹做的那些事,我也是知道的,我劝过他好多次,他总是不听。现在可好了,不但自己丢了性命,连一向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也要受他连累流落街头,我才不会学他那么没出息!明明是别人吃肉,他乐得背黑锅,真不知说他什么好!”
饶是她故意说得这样轻松,也瞒不过子虚锐利的眼睛。
虽然乔琛是那么一个糊涂官儿,倒养了一个有骨气的好女儿。不知道全国各地,究竟还有多少这样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官员呢?……
“那你千里迢迢跟着我们来到京城,不为报仇是为了什么?”子虚顿时对她感了兴趣。
只见那水葱般带着稚气的水灵姑娘神气地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自信地道:
“你不是大官么?你带我进宫吧!我也要做官,只是不要做我爹那样的昏官!”
“嘁!”一旁的鹤儿一脸不屑,“小丫头,你毛都没张齐,还想当官?”
木年听着这个童稚的声音,低头一望才看见了比她尚且矮一个头的鹤儿,不禁“噗嗤”笑出了声。
“小家伙,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呀!”她说着便狠狠地捏了一把鹤儿的脸,“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管!不过你的脸还真好摸诶,像刚出笼的包子,软软的!”
“放开你的臭手!——”鹤儿怒气冲冲地咆哮道,“你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以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爷爷的爷爷了!”
“噗,小鬼!”木年放开了手,没再理会他,继续娇蛮地冲子虚道:
“怎样?还不错吧?本小姐可是百年不遇能文能武的女中豪杰哟!错过可是你的损失……”
“木年,不可以这样跟先生说话!”
云扬斥责她道,转而又跟子虚求情。
“先生,她打小顽劣惯了,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子虚只是唇角略微勾了勾,继续朝前去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呀?!”木年急了。
“你够了啊!”云扬拦下了想要追上去的她,“乖乖回家待着,有机会我会回去看你的,别再在外面闯祸了!”
说着,他便匆匆赶上了已经走远的子虚和鹤儿。
等木年再次追上去,几人已经走得没影了。
但木年不慌,她将两手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自言自语道:
“嘁!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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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咱们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涉世未深的鹤儿无论看着街上的什么都是稀奇的。
“到了你便知。”子虚似乎不想多说。
“先生总是神神秘秘,鹤儿真猜不透先生到底想要什么。”
子虚微微一笑,从路过的小贩手中接过一个糖人。
“给,甜的。”
“甜的?甜是什么?”
“你尝尝,不过不要吃太多,当心坏了肚子。”
鹤儿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顿时觉得自己尝到了人世间最奇妙的美味。
“先生!好好吃啊!”
子虚只是微笑。
云扬一路上愣愣地跟着这主仆二人,总觉得他们是那么的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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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偏僻,怪不得……生意兴隆。”
子虚望着面前的纳宝阁,皱紧了眉头。
“陈叔,下次就不用亲自下山来了,我让伙计给你送到府里便好。”
这是……吴桐的声音?……
“先生?”云扬对子虚突然驻足有些不解。
“嘘。”子虚止住了云扬,三人一起退到了墙后。
“吴公子,不必送了,留步吧。”鹤府管家陈川从纳宝阁里走了出来。
“陈叔,慢走。”
看着鹤府的马车缓缓离去,吴桐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内,子虚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知道自己在做的和以后要做的事情绝对正确,可一旦发现做这些事将会伤害到她最在乎的人的时候,她为何又突然产生了退却的想法呢?
子虚拖着步子继续朝前,却无论如何都无心再关注周围发生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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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让开!别挡你小爷我的路!”
莫名其妙地,身后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个急火火的少年,将本来好好走路的子虚撞倒在地,就连云扬也没有准备地被撞到了一边。
“怎么走路呢你?!长没长眼睛啊?!”他气冲冲地骂道。
但那少年并未回头,很快便朝前跑不见了。
鹤儿急忙将先生扶起。
“先生,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要紧,我没事。”
“那人也真讨厌!不行!鹤儿去追去,定要让他给你赔礼!”
但还没等鹤儿追上去,已经又有了一伙面相不善的男人抄着家伙追了上去。
“看来他有麻烦了。”
“那些是赌场的人吧?呸!他活该,我们别管他!”
听云扬这么一说,子虚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毕竟以前电视剧看多了,知道若惹了赌场的人,不缺胳膊断腿是没法交代的。
“咱们快跟上去瞧瞧!”
“哼!也就是遇见了我们!算他小子运气好!”
云扬虽不服气,奈何先生已经发了话,只得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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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一个子儿没有也敢来爷爷场子玩儿?还学人出老千?”
“王太岁,小的知错了,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小的回家去专门给您安个牌位,每日三炷香,您看怎样?”刚才撞人的少年一脸谄笑。
“什么?!你他娘的竟然还敢咒老子!弟兄们给我上!今儿个要是不废了他双手双脚,老子王字倒过来写!”
“慢!”子虚上前喝止住了他们,“这位小兄弟欠你多少钱?我替他给。”
那个赌场打手头子将子虚等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就是看不出他们是有钱人的样子。
“臭道士,滚远点儿!别多管闲事!刀剑无眼,等会儿伤着你可是你自己倒霉!”
子虚不慌不忙地从袖口里掏出钱袋,解开袋口的绳子,只一抖,白花花的银子便一锭一锭地掉了出来。
“这些够了吗?再多,可就没有了。”
“嘿!”打手头子狞笑道,“没想到这年头居然还有肯帮人还赌债的!行吧,小子,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可别再让我逮着你!兄弟们,走!”
赌场打手们乌怏怏地去了。
眼见幸得脱身,那小伙子喜不自禁地朝子虚他们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逃走了。
“喂!你!……”
云扬气得直想骂他一顿,奈何他已经跑不在了。
“先生,你真不该救他!白白浪费那么多银子!”
“我们也快走吧,不然若是让那伙人发觉钱袋里都是石头,我们才真的麻烦了。”
说罢,他便朝前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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