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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26
他二人相拥而眠,转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陈碧洗虽然记挂着前一日没修完的兵器,却连下床也是力不从心,只得作罢。
二人午间同饮同食,下午又一起洗了澡。
林延佑着人端饭送水时都先将幔帐放下,又吩咐侍从道:若非紧急军情,今日不要来打扰他。
二人着实在帐中悠闲了一日——只是共浴时林延佑又有些蠢蠢欲动,将陈碧洗吓得不轻。
直到傍晚时分屠贺二人到来,结束了这难得的休憩。
派去易江的探马终于回营,带来的消息却让人大感棘手——殷将军最新操练的竟是圆阵!
圆阵又名十合八方阵,盖因此阵十分严密、兼及八方,因此得名。作战之时主将为圆心,全军摆成圆形,队列层层相套,一圈包着一圈,一环套着一环,铺开可至无穷大,收紧滴水也难入,外围如有兵士死伤折损,其后其侧兵士立刻递补——其他阵法总有兵力薄弱、可供闪袭之处,圆阵却没有。
如此一来,万用阵的妙处便显不出来。
况且上一战三人均看得分明:妙灵诸僧处处留手,只夺兵器,不伤人命——想是六人到底是佛门中人,轻易不敢犯下杀戒。如此掣肘,三排五排敌兵自然不在话下,但若是三十排、五十排,三百排、五百排,该当如何是好?
三人商议半晌,也议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着人将六僧请来,一同定夺。
印空听罢贺文斐分说圆阵,沉吟片刻,问道:“对方若使此阵,则主将必在全阵中心?”
贺文斐答:“必然如此。”
印空又问:“若擒了敌方主将,那便算我方胜了,是也不是?”
屠筑大声道:“这是自然!”
贺文斐心里一动,问道:“大师可是有什么智取的法子?”
印空摇头:“不必智取,力敌即可。”
林延佑三人闻言都是一震,连站在一旁的陈碧洗也屏住了气息。
印空转头望向印法、印清二僧。
二僧一□□了点头。
印法对林延佑和屠筑道:“劳烦王爷和屠师弟为我二人找两条硬些长些的棍棒来。”说着伸手比画,“丈二长短,碗口粗细最好。”
屠筑一楞,问道:“难道说……两位师兄的罗汉棍法已修到了密宗?”他语带颤声,惊讶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印法道:“阿弥陀佛,说来惭愧,我二人修习一十九年,密宗棍法只习得了一招而已。”
印空微微一笑:“虽只一招,也够用了。”
这几句话,二僧说得语调甚是平和,却是掷地有声。
贺文斐看六僧不似在开玩笑,但着实想不出这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功夫,遂疑惑地看向屠筑。
屠筑坦然道:“显宗棍法我都没见过,密宗就更加没见过了,但我师兄既这么说,那就绝无问题!只是不知道师兄要的是怎样的硬木?”
印法答:“在寺中练棍都是用的铁杉木。这附近可有铁杉树吗?”
林贺二人不识铁杉,屠筑虽然识得,但也不记得曾在附近见过,一时间几人都沉默。
忽听一个声音问道:“铁杉没有,铁桦行不行?”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人却是陈碧洗。
他见众人都看向他,续道:“这附近没有铁杉树。不过茶果镇东边的树林里有几棵铁桦树。”
印法点头道:“铁桦也可。”
陈碧洗见自己能帮上忙,十分高兴,急忙道:“铁桦木虽然比铁杉木轻,但若能找到七八十年的老铁桦,取好料子,也够硬了,足抵得上二三十年的铁杉……”
屠筑大喜道:“那个什么镇当真有铁桦么?陈兄弟你是听说还是亲眼看见?”
陈碧洗道:“是我亲眼所见。”
“如此甚好!这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开打,还是早些把树取来为好。我即刻叫人备马,咱们这就带人去取树!”屠筑说着起身,到营帐门口招呼卫兵去准备马匹。
陈碧洗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点头,听到“备马”时却一呆,脸色刹时发白,求救似的看向林延佑。
林延佑轻咳一声,对吩咐完毕回到帐中的屠筑道:“我这里还有些要紧事要交给碧洗去办,取树之事就让别人去吧。”
随即叫来个聪明伶俐的侍从,让陈碧洗将铁桦树的形貌和地点细细讲明。
原来前一天二人拴马的树木正是铁桦,于是又添上一名前一天暗中护卫、照料马匹的暗卫引路,一小队人马即刻出发。
到半夜小队回营,带回来十来棵粗壮铁桦——虽然其中有一二棵砍错,倒也无碍大局。
陈碧洗从中挑出两棵树龄长久、主干笔直的,和军备处的兵士一道将之剥净刨光,仔细烘好,交给了印法、印清二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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