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ingency/意外事件

　　Draco喜欢冰冷冷的走廊，这让他想到现在———他必须作出决定的现实。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他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还有情况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让他的选择变得更为艰难。

　　他打开羊皮纸又读了一遍。信里要求他在午夜通过门钥匙去霍格莫德，与他父亲和其他食死徒一起参加盛大的仪式。所有年轻的成员都会在那接受黑魔标记，并跟随黑魔王打败Potter获取最终胜利。这是Draco向伏地魔表示效忠的最后机会。如果他没有按时到达的话，在下一次见面时他将被作为叛徒处理。他想自己可没有选择下一次见面时间的权利。

　　Draco Malfoy并不勇敢。他知道这点。格兰芬多们经常叫他懦夫，而他会对此展开报复，可在他内心深处他明白这是事实。他是一个懦夫。他会跟随任何最强大的人。他除了自己不会在意其他人。这就是他———他被教导该有的样子。他理解恐惧、操控、威胁。他是斯莱特林。他会不择手段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英雄主义不适合他。

　　我就和父亲一样。

　　这想法曾让他感到自豪与成功。直到最近几年他才察觉到那意味着什么。其实他父亲和他一样。卑鄙、懦弱、因为伏地魔的强大而选择了他。Draco懒懒地想是什么让自己亲近Potter。他拼命地希望不要。Potter。一切最终都和Potter有关。

　　Harry。

　　他再次看了眼羊皮纸。他不明白为什么Potter会成为目标，而不是Dumbledore。他猜这应该和他听到的预言有关，但他还是想不通。说实在的，他对于Dumbledore把Potter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感到愤怒。什么样伟大的巫师会让学生去送死，而自己却坐在办公室里玩手指？当然，Potter以前运气不错，或许还有点才能阻止Voldemort———摆脱他的游戏还是什么的。但首先霍格沃茨难道不该关心自己学生的安全吗？Draco感觉到有一大堆事情要抱怨。他肯定他会这样做，在被自己父亲亲手了结生命后。

　　二十分钟。在一切变得太迟之前，还有二十分钟，然后时间会给他做出决定。优柔寡断会让你成为英雄吗？不采取行动？如果他一直坐着，时间就会过去，而他除了去找Dumbledore乞求他的帮助外将别无选择。并不是说他对于Dumbledore抱有太大期望。他知道他们迟早会找到他的。毕竟他不是Harry Potter。

　　Harry。 Harry Harry Harry。

　　而这又有什么价值这能救Harry吗？他的牺牲（如果能这样说的话）能对战争有任何影响吗？他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他能告诉的事了。毕竟他们一直在拦截他的猫头鹰不是吗？他能提供给他们什么呢？而他们听他说明的几率又有多大？他毫不怀疑Dumbledore的力量，还有其他强大的巫师在他这一边，但这整件关于放牧的事听起来没什么希望。也许不管他做什么他们都完了。也许Harry完了。是什么让Draco认为他有能力拯救Harry？而又是什么让拯救Harry变得对他如此重要？

　　“你这个愚蠢的男孩。竟然以为自己能救他。”

　　Draco手掌撑地，设法吸收尽可能多的凉意。他的时间不多了。当期限过去，他会感到恐惧还是解脱？也许两者都有？他闭上眼，尽力想象。他还有十五分钟，他仍可以———

　　“Malfoy先生”

　　他睁开眼，看见一截拖地长袍，并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Dumbledore教授。”他颤抖着说。“怎———您怎么找到我的？”

　　Dumbledore笑了。“你坐在我的办公室外面，Malfoy先生。也许还得加一句，在深夜。”

　　Draco脸红了。没错。

　　“Malfoy先生，你，也许...有什么地方要去？”Dumbledore友好地问，让人难以辨认他的意图。

　　他知道了吗？

　　Draco站起身。“我———”他瞥了眼通向出口的大厅。他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他现在是站着。他可以离开。Dumbledore不会阻止他。机不可失。

　　“是的。是的我有。”他现在觉得更自信了点。

　　Dumbledore的声音更温柔了。“我明白了。那么，我想，你可以走了。”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事实上，先生，”Draco的心怦怦直跳。“我是来找你的。”

　　Dumbledore慢慢转过来，双眼闪烁着光芒，露出一点笑容。

　　“是吗，Malfoy先生”

　　Draco点头。Dumbledore的微笑更大了。 Draco想自己从没有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地样子，至少肯定不是对着自己。

　　“那么，跟我来。”

　　Dumbledore朝门含糊地咕哝了几声，然后领Draco走上阶梯。

　　*********

　　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直面霍格沃茨的校长让Draco开始感到一阵悔恨的痛苦，不过他想也很可能会是恐惧。他看着最后的几分钟逝去，然后想，那么就到此为止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他的人生还剩多久，都不会和以前一样了。这令人惊恐，也许还有一点点兴奋，他希望Harry能在他身边。他不确定是为什么。他想也许这能让他触摸到真实，让他知道从现在起该走向何方。但现在，Albus Dumbledore坐在他对面，这个也许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正笑着等他开口。

　　“嗯———”不是个好开始，他想。他把父亲的信纸放到桌上，希望这能代替他讲话。

　　Dumbledore的视线落到信上，这让Draco鼓起更多的勇气说话。

　　“也许您已经知道了。我是说，我明白它也许没什么帮助，但———”他的勇气在渐渐消失。“呃，我不知道。不管怎样，就是这个。”

　　Dumbledore重新盯着他。“为什么把它给我？”

　　我想救Harry。“我———我不知道。”Draco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Dumbledore研究了他一会。

　　“你说的没错，这不是新消息。我们发现你的室友，Crabbe 和Goyle，以及其他人早前都离开了学校，而且我们确实有内线。”他停顿了一下。“但是你，却是一个全新的非常有趣的发展，Malfoy先生。”

　　“所以你早知道了。”这无法缓解Draco的头痛。“你刚才可以阻止我。为什么不？我有可能会离开。”我应该离开。“你会让我走的。”

　　Dumbledore点头。“是的，我会的。”他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如果我强迫你留下，对我们没有好处。应该由你做出决定。不管你父亲曾怎样告诉你，但我们该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

　　“除了Potter。”Draco对自己的大胆也无比震惊。“难道不是吗？”

　　Dumbledore没有回答。

　　Draco继续说，“是真的，对吗？我们都能做出选择，除了Potter。你和我可以加入战争或者———或者周游世界，或者随心所欲玩一整天的爆炸牌，但是Harry...”他感觉有东西卡住了喉咙，他吞咽了一下然后深呼口气。“Potter必须走向自己的末日，就因为某些该死的预言是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教授？”他的太阳穴跳动着，双手发抖。 Draco想也许这就是变得疯狂的感觉。

　　Dumbledore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沉重打击。Draco重新缩回椅子里，希望他可以回去睡觉，然后在醒来后发现一切不过是场梦。

　　“是为了Harry。”Dumbledore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他抬头看向Draco。“你这样做是为了帮助Harry。”

　　Draco瞪了他一会然后点头。“我是为了帮助Harry。”他的紧张感似乎彻底消失了，让他虚弱无力。“不过没什么用，对吗？没什么新消息。我什么忙也没帮上。”

　　Dumbledore看上去有点心烦意乱。“什么？哦不，我想你确实提供了帮助，Malfoy先生。你帮了很大的忙。”

　　Draco完全不明白这怎么可能，但他太累了，不想进行争论。

　　“现在，你该回去睡觉了。”Draco张嘴想抗议，但Dumbledore继续道，“今晚你是完全安全的，Potter先生也是。明天将是新的开始。”

　　Draco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此很感激。“是的先生。”他起身走向门口。突然身后的声音响起，让他停了下来。

　　“Draco。”

　　Draco转身。

　　“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同时活着。”

　　“对不起，教授？”

　　Dumbledore笑了。“预言。你想知道对吗？”

　　Draco眨眨眼。“是的。是的，谢谢，教授。”然后他走下阶梯，急切地想要回到温暖的床上。

　　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同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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