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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也是一门学问
萧水易寒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就算不像明星那样到哪儿都能激起一片尖叫,那也得属于在女人堆里格外吃得开的类型。此刻一听她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先前那点觉得这妞儿还不错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了,心想特么滴老子只不过骗了你两次,怎么就成渣男了?可他待在人家的巢里,吃着人家煮的挂面,一会儿还要用人家的山寨小手机,实在没脸争辩。
他干咳了两声,继续转移话题:“你平常都自己做饭?”
“嗯,不做不行啊,现在物价这么高,一盘小葱拌豆腐都要八块钱。”
萧水易寒点头表示同意,“是啊,一个月累死累活,还不够吃饭缴房租的。”之后他又说,“你这面煮的行呀,色香味俱全……”
一笑扭头面无表情地瞅着他,这人该不会是在损她吧?一碗只放了点咸盐、味素的破面条,有啥色香味可言?
萧水易寒虽然有点生气,但自觉前些日子曾亏欠过人家,本来只想拍拍她的马屁以抵罪恶,谁知道言多必失,竟一巴掌打在了马蹄子上。他尴尬无比,挠着鼻子讪笑道:“那什么,吃面吃面。”随后就低头“呼呼”吃了两大口。
这姑娘的口味倒真是异乎寻常与众不同,直接无视了他那副曾经让成堆成堆的女人脸红心跳的皮囊,实在令他倍生气馁挫败之感。
一笑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夹着面条往嘴里送。她做的是一人份,现在分做两份,每人的量自然更少,对面那人两筷子下去碗就已经见了底。
萧水易寒边端碗喝着面汤,一边斜眼偷偷去瞧她,只觉得这女孩小鼻子小脸身材瘦弱,那双手更是小得可怜,一双短得跟旧铅笔似的筷子握在她手里,就像两根钢条。
这妞的吃相也很有意思,一小口一小口的,极为安静。既没以往认识的女人那种故作高雅的做作相,也不像凑在路边摊大呼小叫的野丫头,吃起东西来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
正在出神,冷不丁一笑手旁的山寨小手机发出惊天动地的响铃声,吓得他差点兜头把碗给扔了。
借着他接电话的当口,一笑收拾了碗筷,放在厨房的洗涤池里,开始洗刷刷运动。萧水易寒边指挥着开锁人走对方向,边细细地打量某人的背影。
还别说,这妞儿洗碗的动作甚是熟练,末了还不忘用干净抹布将餐具上的水珠擦净、把洗涤池从里到外蹭的一尘不染,业务流程和他妈一样溜,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常操持家务的。这年头,找一个会做做的女人都跟从土堆里刨古董差不多,更何况还是个会干家务的?可惜啊可惜,如果这妞长得再正点一些……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萧水易寒那不着四六的妄想。临出门时,他扭头望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姑娘,郑重其事地说了声:“谢谢你。”
一笑闻言一愣,合计这人怎么突然就转性了?虽然满腹疑问,但还是客套了一番,说了些“不用谢”、“应该的”之类的场面话,把人送走了。
原本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哪知下午五点左右,她正在准备晚饭(当然,还是面条),萧水易寒又寻上门了。他拎着一个方便面,里面装的是白菜、鲜肉等食材,声明这是早上她出手相助的谢礼。
一笑立刻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接过东西,把人让进屋,一个劲儿地说:“哎呀,楼上楼下住着,不用这么客气啦。”
萧水易寒见着厨房里正在冒热气的锅,就问:“正在做饭啊?”
“嗯,”一笑点头回答一声,给他倒了杯水。
她以为萧水易寒坐一下就会起身告辞,哪知这人赖在桌旁,跷着二郎腿儿开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起水来,那神情要多轻松写意就有多轻松写意,就好像他正坐在自己的家里,等待开饭一样。
看在那包食材的份儿上,一笑实在不好意思就这么把人轰出去,只好又下了一大把面,顺手掰了好些菜叶,连着猪肉一起洗净切丝,下到锅里。
不多时,房间里渐渐飘起食物特有的香味,一笑端着两大碗面小心翼翼地走出厨房。那两只碗都是特大号的,左边那个只盛了一半,而右边的却满满一碗,连汤带水的几乎要冒出来了。
萧水易寒见状急忙冲上前去帮忙,嘴里还假惺惺地说:“哎呀,和着您连我的份儿都一起做了啊,真是,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一笑气得差点精神失常,恨不能立刻化身马加爵,两菜刀劈了他。她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权当是为人民服务了。
饭刚吃到一半,萧水易寒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方知有个客户不小心把游戏仓的电线给剪折了,公司要他去给人家送根新的。萧水易寒“嗯嗯啊啊”了几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一笑很是不解:“不是已经下班了吗?难道你们是二十四小时无休的?”
萧水易寒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划拉着面条,边解释说:“我今儿个上的是晚班儿,一直到晚上九点半呢,现在只是偷个空儿回来吃饭,一会儿还得回公司。”
一笑恨意顿起,暗忖这厮竟然是早有预谋啊。她正幻想着把这可恶的送货员摁在地板上掐死一百回,那边的正主儿已经风卷残云地把面吃了个精光,连点儿汤都没剩下,就差伸脖子去舔碗了。
某人见他从兜里掏出小手绢儿,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心想这人可以啊,一个大男人还随身带手绢儿,不是娘受就是有洁癖。
萧水易寒收拾妥当,站起身来向她微一鞠躬,说了声“谢谢款待。”,随后就一骑绝尘,去拯救那个手贱爪痒的客户了。
听着他“咚咚咚咚”的下楼梯的声音,一笑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心说再见,再见,再也别给姐出现。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隔天晚上,萧水易寒又摸上门来,还带着刚从超市买来的鸡蛋和大头菜,说是感谢美女昨天晚上的招待。
一笑很是郁闷,不让他进门吧,人家提着大包小裹,用特真诚特无辜的眼神儿望着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让他进来吧,他就一直赖在屋里,虽然没直意言明要留下来蹭饭,但却处处都透着蹭饭的意图。
不得不说,这人的脸皮实在是比城墙还要厚,绝对拉得下脸来强人所难。相比之下,一笑就显得太磨不开面子了,什么都是不好意思、害怕伤人感情,最后只能举手妥协。
于是乎,每天多爬一层楼跑来蹭饭很低快就成了萧水易寒下班后首先要干的一件事儿。如此过了一周,一笑痛苦得抓心挠肝,暗想这小子已经不要脸出水平了,每次来都不忘捎些东西笼络人心,每次还特耐耐滴都会用同一个理由——为了感谢她前一晚的招待。
这要是换了别人,一笑早一个大耳刮子把人抽到马路对面了。可抬手不打笑脸的人,望着日益丰盛的晚餐,她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不得不说,更令她烦恼的是,在过去一周的时间里,新工作依旧是杳无音信。她采纳了萧水易寒的建议,联系了报纸上几个急需人手的公司,应聘的都是助理、秘书一类的受气职务——她觉得自己只会干这个。
规模大点的公司自然是瞧不上她;而规模小的呢,待遇竟然比前一个公司还抠门儿。之后的某日她在报纸一个犄角旮旯儿里发现了一则高档酒吧的招人启示,上面说需要服务员10名,晚间工作,每月五十张老人头,干好了还有提成。最重要的是,应聘者可以直接上门面试,不必再往各种伊妹儿、信箱里发简历。
一笑一看,这工作好啊,端端盘子就可以挣这么多,真乃天上掉馅饼,可遇而不可求。于是也顾不上仔细讯问内幕,一番打扮之后就冲出了家门。
待面试开始,她才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幼稚,那五十张老人头原来是坐台女的价码儿。更令她感到不堪的是,那个顶着熊猫眼儿哈欠连天,一看就知道是刚收工的妖艳面试官只瞅了她一眼就摆了摆顶着寸许长满钻指甲的手,说凭她这种姿色,就是恋童癖见了都要阳痿,还是趁早打道回府的好。
一笑气得差点中风,心想怎么说她也是知书达理,就算毕业院校二流了点儿,也比这种只会浓妆艳抹出口欠抽的老妖婆楚楚动人!
事实证明,某人并没有成为阿Q的才能,自我安慰非但没能使她的心情好些,反到更增添了挫败感,让她见天儿的比凉宫春日还要忧郁。
萧水易寒十分精明狡猾,虽然不知道她面试的遭遇,却也能看出她对自己天天不请自来很是不满,于是就变着法儿地溜须拍马,不但源源不断地提供招聘信息,还时不时捎来些小礼物,说什么日日管饭无以为报,若是在游戏上有什么困难尽管直说,他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一笑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见他竟有如此觉悟,反倒不好意思再有埋怨。她觉得反正游戏上已渐渐步入正轨,每每打工都收入颇丰,又兼吃人嘴短,实在没脸再要人家银子,于是拒绝了对方全程资助的请求。
开始她还在为自己的自强不息感到颇为得意,但还没过几天,她就开始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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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因为没啥经验,所以开头很拖剧情……不过很快就会好了,以后JQ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