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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
20**年**月09日
还没一小时,吴三省找的黑客传来消息。黑客调查了吴邪店里座机的通话记录,查到两个云南这边的号码,地址也查清楚了一个来自昆明*湖宾馆,被偷那晚上打的。一个是大理白族自治州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县城的宾馆,是昨天晚上才打的。这一消息实在振奋军心!吴邪果然有和店铺联络!
吴三省立即通知吴二白找人把铺子里的座机接出来,让王盟二十四小时蹲等吴邪再联络。电话来源这个线索距离现在还不超过24小时,乘热打铁,吴三省决定立即动身去大理巍山。考虑坐班车要先到下关再转巍山太耽误时间,潘子找宾馆服务台连夜联系了车行,高价租了张越野车。
随便打点了点夜宵,在胖子不停的、五星级床还没睡热乎可惜了开房费的抱怨声中,一行人开夜车出发了。
“我说来云南旅游嘛,好不说去大理啊、丽江啊、香格里拉啊、西双版纳之类的,小天真大老远、巴巴的跑这么个小县城搞屁啊!”潘子开车,胖子做在副驾驶位又摆活儿开了。
“哼,你懂什么,巍山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地,它可是南诏的发祥地,历史古城!”吴三省鄙视了一把胖子。
“南诏古城?有墓不?哎呀,对呀!小天真一门心思的往这儿凑,再加上他看得那些个劳什子书,还有人追杀,难说真是小天真搞到段誉啊什么墓的线索了!这小子太不厚到了,有油水也想不起兄弟!要批评!”胖子满嘴跑火车不离本行。
“闭嘴!你武侠小说烧坏脑子了?段誉、还一阳指呢!南诏和大理不是一个政权好不好?”潘子啐了一口。
“啥?我去过个馆子吃饭,叫啥‘南诏阁’,老板娘跟我说他们做的是地道云南大理菜嘛!咋?不是一回事?”胖子疑惑了。
“你也有点文化行不?”吴三省对胖子大摇其头,“巍山是南诏国的发祥地。唐初,洱海地区"六诏"兴起,其中蒙舍诏,蒙糊诏就在巍山境内,因蒙舍诏在五诏之南,所以叫南诏。南诏国由蒙舍诏首领细奴逻建立,在巍山经营四代后,由当时国主皮罗阁迁都大理太和城,过了一百多年才被段思平所灭,建立的大理国才是段氏政权。差了好几百年呐!”
“哦———,那就是说巍山绝对没有段誉什么事儿,有也就只有细什么、皮什么的墓喽?唉……不对呀!皇帝啥的不都是老子传儿子么?怎么这两人姓完全不一样,难道是生不出儿子招个驸马当皇帝?呵呵呵,那皮什么东东好福气啊——老婆有了、皇帝也坐了!咋这好事就轮不到胖爷我呢?”胖子咂咂嘴,羡慕啊!
“怎么可能?南诏和中原王朝一样是世袭制!所有国主其实都是姓蒙,细奴逻、皮逻阁只是名字而已,他们起名字很特殊——父亲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就是儿子名字的第一个字。像细奴逻儿子叫逻盛炎,皮逻阁儿子叫阁逻凤,都是遵循这个习俗。”吴三省煞有介事的侃侃而谈,唬得胖子连连点头。其实这些个知识也是在来云南的飞机上,找空姐要了本导游手册现炒现卖而已。
闷油瓶不理他们吵闹,上车就把兜帽拉起来在后座睡觉,怀里抱着长形铝合金手提盒子。
天蒙蒙亮一行人赶到了下关,距离巍山尚有几十里山路,快的话一小时车程。阴霾的天空却打起了豆大雨点,一会儿就变成细密的中雨。
“他娘的,难怪传说中云南的驾照可以全世界通用!就这路儿练出来的手儿,到哪儿还怕摆不平?”换驾的胖子骂起了娘。
从昆明到大理的路还好,全是高速路,弯弯绕不少却也开得顺手。可才出下关没几里,路就变成了盘山的土石路。路宽仅仅够两车勉强会车,一边是山壁、一边是山坡,没有分线、没护栏,越走还坑坑洼洼。路像蛇绕着山盘旋,看得见另一座山的路,但绕几小时也不见得能到。真正是看得见,到不了。全是转弯,九十度、一百八十度的急弯那是随处可见。一脚油门踩不到底,立马就得刹车过弯,还得小心对头车。下雨,让本就险窄的盘山路更加泥泞难行。
“这破雨叫人怎么开呐!”胖子虽然嘴上抱怨,精神却一点不松懈。眼睛直盯前方,把自己修炼多年的驾驶能耐全使了出来,就这样也只能勉强保持二十码的低档低速。
在后座眯了一夜的闷油瓶突然睁开眼睛,扫了眼车窗外,随即拍了下胖子、开口道:“换我来,这样中午都到不了。”
此言一出,全车人都是一愣。这小撮人与闷油瓶合作也可以用年计算了,粽子倒是掐了不少但还真没谁瞧见这位小哥动过方向盘一手指头。
唉?小哥,你有驾照不?胖子很想开口问,可扫了眼后视镜,接收到闷油瓶淡淡的一眼,马上把疑问吞进肚子里,捡个稍微平的地方靠边停了车。
闷油瓶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在墓里他就是风向标、安全绳,他说停没人敢走。但上了地,刨除满足吃喝等基本生理需要,胖子就没见过闷油瓶干过除睡觉、发呆以外的事情,人间烟火、现代科技什么的与他根本不沾边。能用手机联系得上闷油瓶,已经让胖子惊讶了好一阵子。所以胖子总觉得闷油瓶是个生活九级伤残,这点与吴邪达成过共识。
不过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到达巍山县城,胖子完全推翻了以上看法,至少在驾驶技术上胖子甘拜下风。闷油瓶完全不把视线不清、道路泥泞、狭窄弯急放在眼里,右手一直在档位上、单手驾驶,一路高速甩尾、漂移过弯、不减速会车……以百码的速度、F1的技术,在雨中的山路飙车狂奔。
如果不是闷油瓶开车前提醒后座的吴三省、胖子也要系好安全带,现在恐怕这两人早已在车里撞得骨头散了架。即使如此,吴三省和胖子也是手酸(紧紧攥着拉手造成)、全身肌肉绷得疼。坐副驾的潘子稍好点儿,下车问路时腿也禁不住打了个趔趄。
而闷油瓶从始至终都稳如泰山、表情淡定的系着安全带坐在驾驶座里,左手轻轻放在方向盘上!
来到县政府宾馆,吴三省出头打听吴邪的下落,出乎意料得到了服务员热情的招待。吴邪尽然一口气把这里没人住的房间全部都包下了,一次性付完了整一个礼拜的房租。说是为朋友打前站,事先来包下的。吴三省他们一行人正好应了吴邪的这个由头,服务员自然热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嗨嗨嗨,小天真总算有点良心啊!知道胖爷爷我一路找他辛苦,房间都给开好了。嗯,不错,一宿儿在车里,这床舒服!”胖子一进吴邪包下的房间,在双人大床上一打滚就躺着不动了。
“死胖子,起开!一个人把床占完了,三爷坐哪?”潘子把躺在床中央王胖子推着又滚了一圈,让出床边给吴三省坐下,闷油瓶占了房中唯一的椅子上,潘子坐在了床头柜上。
“奇怪啊!二爷和王盟那边没联系上小三爷,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追来了,还开那么多房间摆着?”潘子提出疑问。
“唉,这不奇怪,怪的是服务员讲大侄子前晚根本就没在自己的房间过夜,其他开好的房间也没有睡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前晚上,大侄子用房间里面的电话联系铺子里面之后就离开了。怎么出去的没人看见!反正房钱时给足了,只以为大侄子去找乐子没回来,根本没人在意。”吴三省摇头,线索又断了。
“小天真会找乐子?这人生地不熟、犄角旮旯的地方上哪找了乐子去!杭州那么个山清水秀出美女的地方,小天真都没摘了处男的帽子,还指望他在这儿就开窍了?绝对是有名堂!”
“死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潘子扔了瓶水敲打胖子的头。
“哎呦,潘子你还别不信!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小吴对搞女人的兴趣绝对没有搞古董的大。上次小吴来北京,胖爷尽地主之谊——找两妞来给小天真 ‘泄泄火’。结果你猜怎么着,好家伙这小子居然在旁边的废纸回收点刨出半本线装书,花了一宿的功夫校对重表,愣是没搭理人家姑娘。人都叫来了,不能闲着不是,胖爷我只好一晚战双莺,差点*尽*亡啊!所以说小天真半夜三更不睡觉,保不齐是为什么好玩意儿去了。”胖子一口气讲完,拿起潘子差点砸到他的水“咕嘟嘟”喝起来。
闷油瓶听见胖子给吴邪找小姐,难得抬眼扫了眼胖子、并皱了皱眉。又听吴邪为校半本线装书,一宿在忙,闷油瓶点点头,的确是吴邪的做事风格。
“呸,你个死胖子居然拉小三爷嫖妓?!你他妈别把病传染给小三爷!”潘子有点动怒了。
“喂喂,小天真没搞!我有用套子的说……”胖子话还没说完,潘子一拳招呼上了,胖子灵巧的一滚,躲过。
“好啦,好啦!跑题太多了!”吴三省摆摆手,让潘子坐下。“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恐怕是大侄子最后落脚的地方。我们没有进一步的线索,接下来怎么办?等么?”
“吴邪不一定回来,是计。”闷油瓶淡淡开口。
“嗯,刚才我就想到了,大侄子开那么些房极有可能是放烟幕。他已经察觉有人要对他不利,把整个宾馆包下来一方面防止了对他不利的人入住,另一方面来个虚张声势——做出有朋友接应的样子,以防不测。再来金蝉脱壳——半夜跑路!”
“小三爷连三十六计都使上了,他是避开了找麻烦的人,可我们也找不到他了。”潘子与胖子打闹一阵无果,回到讨论里面。
“就是!除非小天真主动联络我们,否则只有抓瞎!”
“唉……”吴三省摇摇头。
闷油瓶沉默,转头望了望窗外绵绵的细雨。
一时大家都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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