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ve of Death黑执事同人

　　二十六、
　　果然将目标定在恶魔身上是会有帮助的，夜鸢赶回到死神派遣协会，将这一线索整理进全部的调查计划中，并作为一个重要的行动点，然后交给威廉审核，没想到居然引起了很高的重视，管理课和回收课的高层甚至进行联合会议来研究。而关于结果，夜鸢第三天就被通知要去威廉的办公室一趟。
　　“威廉前辈。”夜鸢敲开了管理课的办公室门，“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你上一次的调查报告，我有问题要问你。”威廉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坐正道，“你的报告上写的有关于恶魔的情况，确定真实可靠么？”
　　“确定。”夜鸢点头。
　　“那么消息源是从哪里来的？”威廉的脸色不大对。
　　夜鸢顿了一下，还是接着道，“是之前击伤阿伦前辈的领头恶魔透露的。”
　　“你接触了恶魔？”威廉站起来，手按在了桌面上，目光如针。
　　“算是。”夜鸢有些不确定对方的态度，“怎么了，威廉前辈？”
　　威廉默然地看了夜鸢片刻，慢慢地开口道：“今天管理课与回收课高层会议决定，停止你对本次灵魂未回收事件的负责。”
　　“停止？”夜鸢眉间微微一拧，“威廉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这是高层的决定，我并没有向你解释的义务。”威廉淡淡地回答。
　　“但我有知道的义务。”夜鸢却没有放松，“我的调查已经开始进入重要阶段了，现在却要我停止，我需要知道回收课高层是否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误会。”
　　“没有，停止就是停止，接下来会有其他人接手的，你不必问这么多。”威廉收起夜鸢的调查报告，“不过放心，这一部分的成绩还是会记给你……”
　　“我所在意的并不是什么成绩！”夜鸢隐隐有些动气，“之前我向威廉前辈自荐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因为上一次的事故让我觉得非常抱歉所以希望这一次我能为阿伦前辈承担些什么，我认为我的目的已经解释得很明确了，为什么还要将我换掉？”
　　“你的目的是你的，而高层的决定是高层的，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妥协性，所以违反了你的初衷也没有办法，你能做的只有服从。”威廉冷冷地反驳道。
　　“那么就告诉我接替我的是谁，这总可以吧？”
　　威廉扫了夜鸢一眼：“还没有决定。”
　　“协会可能会做这种没有预先计划的事情么？”夜鸢一语中的。
　　“虽然没有可能，但我的确不知道。”威廉推了推眼镜。
　　夜鸢静静地看着威廉，片刻之后，他双手撑在桌面上道：“不管前辈知道接替者是谁与否，于我都无所谓，总而言之，这次的案件，我是绝不会假手他人的——告辞。”
　　大步流星地走出协会大门，迎面一阵寒风钻进了夜鸢微微敞开的领口，伴随着几枚细小的雪花。夜鸢撑开伞，看了看外面，薄薄的嘴唇抿紧，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天很冷，心很冷。
　　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莉迪亚的能让自己安静下来的热巧克力。
　　“你很久没有来了呢。”莉迪亚端着杯子微笑道，向窗下示意道，“很忙吗？”
　　“唔，还好。”夜鸢垂下眼看着巧克力的热气，“您近来好吗？”
　　“你也看到了，我还好。”莉迪亚理了理头发，“年纪大了的人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期望，反而会活得安逸些。”
　　“嗯。”夜鸢啜了一小口，觉得胸腔里暖了些。
　　“莉迪亚奶奶！”
　　门口的风铃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如同风铃般清脆的童音，夜鸢看过去，原来是个八九岁的男孩，圆圆的脸蛋冻得红彤彤，一双大眼睛却还是含着明亮的笑意，“莉迪亚奶奶我来了！您好么？我给您送新年礼物来了！”
　　“我很好啊，小安东尼，真是谢谢你。”莉迪亚笑着起身招呼，接过男孩递来的小盒子，“喔，这是什么好东西呢？”
　　“这是我自己做的呢！”安东尼快人快语道，“您打开看看吧！”
　　夜鸢看着莉迪亚拆开包装纸，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支鲜红的玫瑰——不，事实上是一枝很精致的木雕玫瑰，花瓣与花茎都细心地被涂成了深红和浓绿，看上去栩栩如生。
　　“哦，真是太漂亮了！谢谢你的礼物，安东尼。”莉迪亚开心而小心地抚摸着木玫瑰，一面转身向里间走去，一面道，“你一定很冷吧，我去给你准备点东西喝。”
　　莉迪亚一走，店面里马上安静下来了。安东尼似乎很熟悉这里，轻车熟路地爬上了吧台前的椅子上坐好，左顾右盼的时候发现了角落里的夜鸢，倒也不害羞，大声向他道：
　　“你好——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夜鸢抬眼看了看这个棕色头发的孩子，微微点了点头。
　　“呐，你一定是从东方来的吧？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奇异的服装呢，全伦敦都没有这样的衣服。”安东尼认真地研究着夜鸢的衣着。
　　“嗯。”夜鸢再次点点头。
　　看过了，安东尼羡慕地说：“怎么看都是漂亮得不得了的衣服啊大姐姐。”
　　原本还抱着“如果与这个开朗的孩子说上几句话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心态，却无端地被这结尾的称谓噎住了，彻底打消了念头。夜鸢有些怀疑地看着面前的安东尼，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迟疑了少顷，才慢慢道：
　　“我不是什么姐姐。”
　　“欸？”安东尼瞪大了眼睛，凑近将夜鸢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不禁吐了吐舌头，“啊啊，对不起，我以为那么长的头发，一定会是女的呢，而且、而且哥哥你长得这么漂亮，真的很像女孩子啊。”
　　没话讲了，夜鸢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真是的啊，衣服也好看，人也好看，”虽然安东尼有些难堪，但毕竟是外向的性格，所以还是说个不停，“哥哥，从东方来的人都是这样的吗？那东方的女孩子也都像哥哥这么好看吗？她们也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吗？”
　　“抱歉，我……”就算被当做是姐姐了，夜鸢也还是没有对这孩子产生什么反感，正想说自己不清楚他问的这些事，却猛地被一阵细小的声音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是一种已经超出了常人的听力范围的声音，由于其发出和接受都需要高级的灵力，所以被专门用于死神之间的秘密交流。
　　既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那么附近一定会有正在进行“秘密交流”的死神出现吧。夜鸢侧头向门外，敏锐地扫视着可见范围内所有建筑物的高处，却是没有发现一个异常身影，而同时，那种声音也消失了。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但夜鸢并没有放松，目光忽然下意识地落在街对面，却刚好被一辆经过的马车挡住，等它慢慢地行驶过去，原本空旷的青砖街角，凭空多出一个带着和这个城市完全不同气场的身影。
　　“大哥哥，你在看什么？”很明显安东尼并没有发现那个多出来的人，仍旧很好奇地问道，但等他问完，夜鸢已经起身：
　　“请转告朱诺夫人——今天我有点事情，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推门出去了，只有风铃空空回响。
　　扛着锯齿死神镰刀的落拓死神不意外地看着他，淡淡一笑。
　　“我有话跟你说。”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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