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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很久以后,季韩总是这样对别人说,“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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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方岩接送季颜过后,季颜就没有再和许诺、季韩一起走了。总是一起出的小区,再兵分两路,晚上再一起回家。因此,这两人有了独处的时间,尽管两人总是一路无语。
冬季残留的冷意还没有消散,早上许诺出门的时候,许妈妈给她穿了一件新买的淡蓝长袄,又将围巾紧紧的缠了上来,许诺虽然有些不愿却还是默默地等待着。
“头发又长长了,该剪一下了吧。”许妈妈专注的看着女儿的头发轻声说道,又用手捋了捋许诺的刘海,“都快遮住眼睛了。”
听到妈妈的话,许诺下意识的往上瞅了瞅,头发果然又长长了,记得上一次剪头发才两个月前。如果是以往的话,许诺一定会马上答应的,看而现在她想了一下,心中一阵恍惚,竟然出现了许栩那一头飘逸的长发,然后她对妈妈笑笑,“妈妈,我可不可以留长发?”
听到女儿的话,妈妈一愣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轻轻揉了揉许诺的短发笑道,“好啊。妈妈也想看看小诺长头发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爸爸总说我像妈妈,妈妈留长发这么好看,我一定也好看的。”
许妈妈又将许诺的头发揉了揉,“好了好了,快去学校吧。我女儿一定好看的。”
“嗯。。妈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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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寓,刚绕过那颗老榕树就看见了季韩跨在自行车上等待的身影。他的头埋着,似乎是在想事情,季颜不在,应该是先走了。她慢慢的靠近,一直到了季韩身前季韩才将头抬了起来。他双眼微微的眯着,就像久处黑暗的人一下子见到光明,睫毛细微的颤动。许诺一下子将视线移开,深怕自己太过专注的眼神会被少年看到,“走吧。”说着她先一步骑上车走了。难得失态的季韩已经回过神,眼中是再清冷不过的神色,随后也跟了上去。
路上路过一个卖发饰的饰品店,许诺看见后一下子刹了车。她对着前面对她露出不解神色的季韩抱歉的一笑,“我想去买一点东西,你如果急的话,可以先走。”
对面的人将头侧到一边想了一下,而后又将头抬起,无限清冷的声音“那你快一点吧,我等你。”
许诺吃了一小惊,回过神动作迅速的停好车走向小店,她的手就在胸口不远处,感到了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
小店里的发饰很多,也很好看,可这时的许诺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该如何选择,随便的挑了一个紫色的发夹就出去了。
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季韩头仰着正在看天,眼神有一丝的迷茫,听到她的脚步声近了,回过头来。两两相望,他们同时将头侧了过去。
就这样一路无语,一直到了学校。
许诺有些走神,停好车以后转过身恰好撞在了季韩的身上。她急忙说着对不起,心里很是慌张,可在季韩的眼里看来却是像对他很害怕似的,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然后就走了。
这一个上午许诺都很高兴,嘴角总是挂着笑,对着谁都是一副很温柔的样子。害得齐郁芳一直怀疑这小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连连回头观望,到了中午放学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许诺,你没事吧?”
“嗯?怎么了?我没事啊。”
“那你怎么一上午都很高兴的样子,连楚亦南过来找你你也是一副很温柔的样子,你不怕他误会啊。”
“啊?有吗?没有吧?我没有很高兴吧。”
“不会吧!你没救了..........”
。。。。。。。。
“许诺。”
“恩”
“你不会喜欢上........”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
“你看你这么激动,一定是了!还有你今天头上戴的发夹真是不错啊,是不是........”
“不是,是我妈妈买的。哎呀!不说了,我去找季颜了。”
许诺终于受不了一口气跑开了,剩下齐郁芳在她身后不远处狂笑不止。别人走过忍不住问有什么这么好笑,齐郁芳送给每个人一个大白眼,心里大笑,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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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季颜教室时,她发现季颜和季韩两人竟然都在,吃了小小的一惊。季颜看到许诺后,对着她说了一声走吧,率先出了教室。
季颜和许诺走在前面,身后是季韩略显孤独的身影,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好对上了季韩的视线,当下迅速的回过头。
“怎么了?”季颜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侧过脸问。
“没什么,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我们走快点吧,听齐郁芳说今天食堂烧了咖喱鸡块。”然后借此机会,她回过头对这身后的人说道,“我们走快点吧,人很多,晚了就没位子了。”
今天的食堂果真如许诺所说的人很多,季颜占位子,她和季韩去打菜。
排队的时候,每个人都被挤得不行,当中还有一个人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她忍着疼痛叫了几声那位同学,可那位同学却像是没感觉一样,脚一步也没有挪过。
这时她感觉身后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尽管穿着厚厚的衣服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让人忍不住痴迷的温度,她一时忘记了疼痛,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呼吸。
那个名叫季韩的少年,将她拉到自己的胸前,有写不耐的拍了下线面那位同学的肩。那位同学回过头来,有些迷茫。
“你的脚。”他说声音冰冷。
那位同学顺着他的目光一路看了下去,这才看到自己的脚踩到了身后的女生脚上,一下不好意思起来,马上收回了脚,连说这对不起。
然后一直到打好菜之前,许诺感觉到抓住自己的手臂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过。天知道,季韩只要往下看一眼,只要一眼就能发现,那个女子通红的脸庞,以及痴迷的眼神。
吃饭的时候,季颜看许诺一脸通红,忍不住问了一下怎么回事,许诺,有一瞬的慌乱,然后又些结巴的说自己被人踩了,很疼。季颜有些怀疑,却没有再问下去了,她将目光转到了默默低头吃饭的季韩身上,定定的看了几眼,目中是一种不知怎么形容的情愫,只一瞬,却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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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放学的时候,季颜被方岩接走了。许诺和季韩两人推着车慢慢的从学校出来,许诺斟酌了很久才对着季韩说了一句,“今天中午谢谢你。”声音小的连她都怀疑季韩听不听得到。
有几秒的沉默,在她忍不住要放弃的时候,季韩的声音传来,“没什么。”
那种没有温度的声音让许诺有了一丝悲伤,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说,无论是谁我都会这样做,你千万不要多想一样。
许诺沉默了,直到季韩先一步骑上车她才回过神。可就在这时从她身后装来一个声音,很是熟悉。
许诺有写茫然的回过头,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俊秀的少年,眉目中仅是温柔,正定定的看着她,情深几许。
“尹君。”她喃喃出口。眼中是不敢相信。
这时,对面的男子的笑容更加的深了,对面的街角传来一首模糊的歌。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那里...........
她脑子里想的竟然是,如果季韩也会会有这样温柔的样子。。。。。。。。。
前方的季韩这时也刹住了车 ,耳边传来的同样是那首歌,他转过头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个女生没有跟上来。入目的却是一个长相非常清秀的男生正和许诺对视着,两人都眉眼温柔。
这时那个歌声又传了过来,“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他将头转了过去,骑上车渐渐远去。歌声渐远,终于也消失。很多年之后的季韩总是想,如果能早点,再早点爱上她该多好啊。这样,那个名为尹君的男子便再没可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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