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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六(下)
奔波一夜的萧粱和白忌初在初六的清晨找到了一家客栈,两人各自在房屋里休息。白忌初运功走了一夜再加上之前的舞剑只感觉肺像火烧一般,在萧粱面前忍着没发做,待到回了房里,猛烈的咳嗽根本让她无法歇息入睡。
而同样难以入睡的还有旁边屋里的萧粱。虽不知此去寒冰谷会发生什么,但去见外界传闻颇为阴险狡诈的齐奈,身为捕头的他做事总是那么细致周全,他又拿起了笔,书了封信给宋荆,让他见到信后便与六扇门其余各人前往寒冰谷,具体事情没有表明,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书信写罢便出房门叫住店小二便给了一锭银子托付他把事情办好。
走回房时刚好经过白忌初的房间,听见里面不断的咳嗽声。萧粱叩了下门轻声道“白庄主,睡了么?”没有人应答,萧粱又扣了两下门“白庄主,是我,萧粱,你睡了么?”里面仍然没有人回答,伴着愈来愈清晰咳嗽声门“吱呀”的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萧粱只见白忌初双颊通红,左手掩住口还在咳嗽,连身子都咳的颤抖起来。
“你,你还好吧?是不是昨日走的太急了?”萧粱担心的问,白忌初告诉过墨玉对身体的伤害。
白忌初顿了一下,使劲的吸了口气,咳嗽似乎暂时的止住了,用已经咳的沙哑的声音对萧粱说“有劳费心,请进。”说着把萧粱引进了屋,顺手关上了房门。
“咳咳•••怎么?睡不•••咳咳•••睡不着吗?”坐下后白忌初开口向萧粱问道。
“恩,睡不着。”
“也许•••也许我是不应该把你也扯进来的”想到前方可能有着未知的凶险,白忌初似乎后悔了当初的一时兴起让萧粱跟了自己来。
“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萧粱顿失了方寸般激动的说道。
看着一向冷静的萧粱此刻竟会如此表情,白忌初不禁低头笑了出来,随即又伴着一阵巨咳。萧粱见状急忙过去轻拍白忌初的后背,说“这次怎么咳的这么厉害,不如上床歇一歇可能会好些。”见白忌初默默点头,萧粱便扶着她上了床。在旁边拽了张凳子自己坐了下去。
“多谢•••”白忌初简单的道谢后右手伸进了左手的衣袖,待伸出来时,右手已将左腕上的墨玉取了下来。
“这?”萧粱不明所以。
“只有这样才能好些,它的热量实在是太大了”拿下了墨玉,白忌初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这,你不会冷吗?”
“没关系,只拿下来一小会好了。你还没有真正的看过它吧。”白忌初说着把墨玉递给了萧粱。萧粱伸手接过,入手只觉凉意灌满全身,针扎般的刺痛也从手心传了过来。
“感觉如何?”白忌初问道。
“很凉,很冷。”
白忌初淡淡一笑道“这就是你对无比珍贵宝物的最终评价吗?”
萧粱也笑了下,顿感手中之物又突地变得烫手异常,害的他险些丢掉。他看了白忌初一眼说“不是。最终评价是它很热。”白忌初笑的更大了,双颊上还依稀的看见了两个酒窝,只看得萧粱不想把视线移开半步。但终于萧粱还是把视线挪回了墨玉身上。
一时间两人便都不再说话。过不多时待萧粱再看向白忌初,她已经浅浅的睡着了,看来赶了两夜的路后终于累了。萧粱拉过白忌初脚下的被子轻轻地给她盖上。
坐回凳子上,萧粱静静的看着手里的墨玉。一开始出来的时候便是为了找寻它的下落,萧粱从未忘记这一点。墨玉,这是白忌逸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就拿在自己的手上。然而萧粱却丝毫没有半点拿着回去的想法。也许,自己现在应该忘了自己捕头的身份。而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白忌初的同路人,是伙伴,是知己,是•••萧粱不想再往下想下去。看着白忌初熟睡的样子,萧粱好似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不是功名,不是利禄,更不是登峰造极的武功。原来人生的方向就是一份安逸的生活和一个自己所爱的人。所爱的人?白忌初?是的,萧粱心里感觉到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的心已经被白忌初深深的吸引着。
此时睡梦中的白忌初猛缩成一团,紧紧的抓着裹着的棉被。萧粱急忙的轻轻拿起她柔软的,攥的很紧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把墨玉戴了上去。
从这一刻起,他仿佛不再是名震京城的六扇门名捕,他也不再看重皇上的御赐宝剑,一个人的生活里突然有了无比灿烂的阳光,有了从未有过的色彩,有了生气。他希望到达寒冰谷的路变的很遥远很遥远,远的需要走一辈子。
萧粱又看了看白忌初,无声的退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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