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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二世:消亡
加隆犹记得米罗发给他的信息,只有一个笑脸,却让加隆看着根本笑不出来。如今却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兄弟三人怎么对得起大小艾兄弟两。加隆一拳砸在了医院的水泥地板上,眼泪落在地上变得粉碎。阿布依然看着迪斯一言不发,恍惚间竟然在嘴角上扯出了一个似乎已经看穿生死的冷笑。湖蓝色的长发在月光的映照下竟变得不再真实。
“加隆,若是迪斯也死了,我不会独活。”阿布冷冷的说完,转身往医院之外走去。卡妙沉默的看着阿布离去的背影,恍如隔世。阿布在楼梯口见到了颓废的米罗,对他轻笑,伸手拍拍米罗的肩,然后两人相错,渐行渐远。
卡妙看到米罗回来,迎上前去。米罗紧紧的拥抱着卡妙,头搭在卡妙的肩上。卡妙也抱住了米罗,安慰似地拍了拍米罗的后背,耳边传来了抽泣声。卡妙任由米罗抱着,长长的走廊上只留下米罗压抑着的抽泣声。
“米罗。”加隆站起来走到卡妙身后,轻声唤着米罗。米罗放开怀中的卡妙,红着眼睛看着加隆。加隆的眉毛纠结在一起,重重的一拳招呼了米罗的脸。米罗倒在地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嘴角渗出血。苦笑,米罗的眼泪打湿了他宝蓝的卷发。卡妙俯下身轻触米罗的脸,加隆离去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彻底消失。米罗蹭的坐起来,抱住卡妙就是一阵狂吻。卡妙觉得自己几乎窒息,却不想挣脱这个紧致温暖的怀抱。
拉达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加隆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门口。初春的寒气把加隆的鼻尖冻得通红。一看见拉达,加隆立刻冲过来抱住拉达不肯放手。拉达稍稍有些迟疑,终于还是伸手也紧紧拥抱了加隆。
“你等我多久了?”拉达打了杯热水递给缩在被子里的加隆。
“没多久。”加隆还有些微微的发抖,眼圈和鼻尖红红的。拉达轻轻的把加隆圈在怀抱里,微微的皱眉。若是你知道了我都做了些什么,你还会对我这样死心塌地么。“拉达,我今天下午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当时正在打工。”拉达顿时心里一颤。
“下次可不可以不要不接我的电话?”不要像那个人一样,从我的面前消失。不要像他一样离开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我会害怕,我会寂寞。拉达看着加隆,轻轻的点了点头。加隆,请你原谅我。
“加隆,我去做饭。”拉达放开怀里的加隆,往厨房走去。“米罗现在怎么样?”拉达佯装无意的问。
“挺好,有卡妙陪着。”加隆闷闷的回答。他没有看到拉达微微的抖了一下的身影。卡妙,有卡妙陪着么。拉达无声的带上了房门,在厨房拨通了米诺斯的电话。
撒加打开门时看到的是满脸泪痕的阿布。可那美丽的人却只是轻轻一笑,走进了屋子。一直不愿接任务,很少出手的,杀手代号双鱼,如今那张美丽的不可一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专属于杀手的嗜血的笑容。
“你要杀米诺斯?”撒加瞪大了眼睛看着阿布,眼角的那颗泪痣让撒加恍然觉得阿布的存在不是真实。
“不可以么?”阿布冷笑,那笑容让撒加想起了阿布第一次杀人时冷漠的神情,“我也很久没有出手了呢。”撒加皱着眉头。一个两个都是些不省心的家伙!刚刚哄睡了一个一直咆哮的艾俄罗斯,现在又蹦出来一个冷静的吓人的阿布。还真是混乱呢。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那两个不省心的弟弟如今却也是不知所踪。
“有个条件。”撒加神色沉重的看着阿布,阿布歪着头轻笑,却是一脸的轻松。“无论成败,活着回来。”阿布没有回答撒加,只是笑。笑的让撒加觉得毛骨悚然。事到如今,不能再有任何人牺牲了。绝对不能!
米诺斯接了拉达的电话,从家里出来,冷笑,看来又有一个好的筹码可以利用了呢。启动自己的座驾,米诺斯在别墅的门口,看到一个绝世美丽的人,对着他笑。在他看来却是彷如从地狱而来的恶魔的笑容。米诺斯把车开走。从后视镜里开着阿布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多美丽的一个人啊,就好像是当年的那个人……那个警方的卧底。那个男人,多么美丽的男人。雅柏菲卡……米诺斯冷笑,想起那个美丽的人死在自己怀里时的绝望神情。对于米诺斯而言,只要可以成为筹码,无论是谁都会毫不留情的利用。就算欺骗对方的感情又如何呢……米诺斯想要笑,却发现自己有些笑不出来。不耐的打开车里的音响,轻柔悠扬的音乐飘了出来。米诺斯记得,雅柏菲卡最喜欢轻音乐。
随着轻音乐的旋律,米诺斯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随意扫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阿布骑着摩托追了上来,脸上依然是冷漠的没有温度的笑容。纽约的街道上开始上演一场追逐战。阿布紧追着米诺斯不放,却也不急着追上米诺斯。米诺斯从后视镜中看到阿布始终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禁心生疑窦。若是要追来有何不直接追上来呢。米诺斯从容的应对着阿布的追逐,课如今已是跑到了人烟稀少的城际公路上了,不能坐以待毙了。
米诺斯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眼睛扫过后视镜,却是发现阿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米诺斯还来不及震惊,便听到枪响,车胎爆裂的声音。米诺斯的车头倒转,车身被甩了出去,车子硬生生的回过头面对着阿布。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在城际公路上回响。米诺斯庆幸自己绑了安全带。阿布也停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改变。米诺斯坐在车里,皱着眉头看着车外的阿布。那种神情,真是像极了雅柏菲卡!米诺斯恨恨的骂了一句,在怀里揣好枪,下了车。
“米诺斯,久闻大名,我是阿布罗狄。”阿布依然在笑,空灵的声音传到米诺斯的耳朵里。这样的寒暄,却让人误以为是上来找自己崇拜的明星搭讪的粉丝。可是那冰冷的笑容,还有冰冷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米诺斯以为阿布其实是从地狱爬出来向他索命的恶鬼。
“我想我们并没有见过。”米诺斯站在车头,与阿布保持着自认为绝对安全的距离。
“的确没有。”阿布轻轻的一歪头,笑的更加开心,“不过我们有仇。”平静的语气,冷静的面容,米诺斯不禁有些颤抖。
“不知我何时得罪了你这样的大美人。”米诺斯用轻浮的语言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我是杀手代号,双鱼。”阿布没有直接回答米诺斯的话,笑容不改。米诺斯听到阿布的名号,瞪大了双眼。“被你伤了的迪斯马斯克,是我的恋人。”若是迪斯此刻在场,定然会大笑大跳。阿布总算是亲口承认了他与迪斯的关系,可是,迪斯不在。不过没关系,很快就可以再在一起了,并且永远不分离。
米诺斯的目光离不开阿布,那美丽的脸上冰冷的笑容让阿布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可这个人却是那些顶尖杀手中的一员。米诺斯终于能够笑出来,大笑着,将手伸到怀里,掏枪。可那响起的枪声却是打中了他的腿。不是一击毙命啊。米诺斯吃痛的跪倒在地。
“我要让你尝尝,迪斯受到的苦。”笑的比花儿更艳丽的人,说出的话却是咬牙切齿。米诺斯喘着粗气。又是几枪打来,却是全部避开了要害。真不愧是双鱼!米诺斯笑,终于自己也有面临被杀的一天。
枪声再次响起,米诺斯笑着,生命的光芒正在从他的眼里流失。呐,雅柏菲卡,原来死亡就是这种感觉啊。恍然间,米诺斯看到那个美丽的人对着他笑,就像他们初识时,倾城绝世的脸上那高贵纯净的笑容,让米诺斯迷恋到想要毁灭。雅柏菲卡,你是来接我的么。我那样的伤害你……你啊,真是个傻瓜……
阿布看着米诺斯倒在地上失去呼吸,泪水模糊了脸上原本的笑容。迪斯,我来陪你。阿布转过身艰难的往回走去。脸上依然是最美的笑容,伸手捂着胸口,阿布重重的倒在路上,鲜血在他的身下肆无忌惮的扩张,渐渐夺走原本属于生命的倾国倾城的美丽。迪斯,你说你最爱我的笑容,以后我会一直,一直笑给你看……
昏暗的医院里,米罗听到长长的滴音,一下子跳了起来,扑到监护室的窗前,紧紧的咬着下唇,甚至咬出血。血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滴落。
迪斯终究还是没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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