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蝶（半DNF同人）

　　“咦？！死了吗？？”手上拿着魔杖的尖耳魔族人惊讶地看着那只不再动弹的白蝶，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只是路过而已。
　　早知道就不路过了。

　　磨磨幽幽地梳理了一下脑袋里翻涌不停的混乱语句，她说出了最想表达的那一个：
　　“还以为教堂这边的生物都不会死呢。”

　　是的。
　　教堂这边的风景，除了在冬日时离开，春日时再来的白色鸟群以外几乎是一成不变。
　　不管是春夏秋冬。

　　那缠绕在墙上的白色花朵和四处轻盈飞舞的白蝶早就成了教堂的一大特色。

　　一成不变的。
　　怎么也死不了。

　　所以路人眼中的虔诚与崇敬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这里一定是离神最近的地方。
　　他们都这样认为，自以为是的想着。
　　因此这里的自然生命才不会衰亡。
　　然后看向教堂的虔诚又深了一分。

　　教堂里多了一具尸体，也多了一分不寻常的气息。

　　‘冰’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去看不远处路过的魔族人。

　　她捧着那只蝶，走到白色花墙边。
　　拾起地上的一朵落花。
　　蹲下。
　　将它们一并埋了起来。

　　泥巴堆在指甲里，胀得满满的。
　　手掌也染上了土色。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本应该有的自然凋亡，还给你们。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从此以后再也不同以往。

　　安心的睡吧。

　　她闭上眼。

　　大家都是。

　　进教堂的第一时间，卡西斯就四处打量。咦？为什么立也做同样的动作？
　　“你……”
　　“他……没回来。”卡西斯和芙伊同时开口。

　　……

　　鬼泣略微垂下眼。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也只是猛然闪现出一丝，散得也快。
　　这样的状况已有些时日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

　　立偏过头，看向教堂左边内花园的方向。
　　地板上印着洋洋洒洒柔和的金光，倒射入眼里，心中却平淡得如一片阴暗的枯地。
　　顿了一会，他抬脚，向花园走去。

　　“呐”卡西斯凑到芙伊的身边：“那个他……是谁”
　　只是莫名地想要知道。

　　无视芙伊一脸“关你什事”的表情，卡西斯自顾自地猜起来：
　　“隔壁老王的儿子的孙子的爸爸的亲戚的远房亲戚的上辈子八倍祖宗的……”
　　“是他哥哥！”

　　不耐烦地打断了卡西斯的话，芙伊皱眉：“其他的你自己去问她，别套我话。”
　　随即迈开步子：“……他忘了些过去的事，不要逼问他。”

　　“啊喂我是那样的人吗？！”
　　枪手不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芙伊勾起嘴角。
　　似乎心情不错呢。

　　……

　　——[……他忘了些过去的事]

　　——[立的眼睛刚开始给卡西斯的感觉是死寂，像是找不到原因的很空旷的痛，痛得茫然。]

　　看来忘掉的那些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啊。
　　卡西斯重点一根烟。
　　而且，大概立还是对那段记忆有些模糊感应的——不然不会有那种眼神。

　　他却忽略了鬼剑士们都有的心伤。

　　还没来得及悠哉悠哉地吐出烟圈，卡西斯的发根突然一痛。
　　我居然走神这样严重么？烟在喉咙里呛了一下，卡西斯连忙呼出一口气。
　　居然连有人接近并且还发动了攻击都没有感应到……

　　“不要在教堂里面抽烟。”是‘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

　　可是美女……你让我差点把它咽下去啊！！
　　卡西斯满脸无辜地转头，果然看见‘冰’皱着眉，手里还抓着自己的辫子。

　　伸手指了指门外，‘冰’再一次说道：“这里不准抽烟。”
　　“外面去。”

　　说起来这便是卡西斯与‘冰’第一次正紧地对话，并且卡西斯悲情地发现——‘冰’也是调戏不能的——这么正统是闹哪样啊，还攻击我！（冰：不，只是拉了你的辫子而已...卡西斯：辫子是痞子淫生的组成部分！！）

　　我容易嘛我。
　　卡西斯转身出门，同时内心默默挂上两根泪条，发出了老妈子似的悲叹。

　　从卡西斯的背影中收回目光，‘冰’的视线绕教堂内部一圈，发现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后，静静地垂下眼帘。

　　立的哥哥——阿修罗没有回来。
　　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来。

　　看向立单薄的背影，看着他清瘦的身体上浮现着丝丝淡淡的黑气。
　　黑气缠绕他的身躯，将他和周围的一切划开一条线，分开一段距离。
　　这是伴随一生的诅咒，也是鬼剑士们的一部分生命。

　　或许它们永远不会消失。

　　除非死了。

　　‘冰’忽地回想到那天，本应是万里晴空放松休息的好时候。
　　她坐在花园里的石桌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芙伊在一旁捧着书研究。

　　难得的安静与舒适。

　　“啪。”
　　“轰！！”
　　手中的茶杯毫无预兆地爆裂开，紧跟着的爆炸声来得也很突然。
　　碎片扎得手上一片血肉模糊。
　　血顺着手的轮廓往下滑落，在桌子上打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鼻腔里充满了血腥味。
　　同时，自己目光所及的远处是冲天的暴虐气息与血光。

　　那个蒙眼的阿修罗，或许再也不会回来。

　　她只知道她们赶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有些东西早已消失在了漫天的火光里。

　　——————
　　立走到后花园时，克瑞斯汀已经在那了。

　　白色的桌子，白色的椅子，手握一只白色的瓷杯。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脸被太阳打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一扫平日的喧闹与恬燥，凯倩淡淡的笑着，像妖娆半世的舞者。

　　“嘿！立！”
　　女人先打起了招呼。

　　一颗石子砸入静水，美丽的倒影纷纷破碎——立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凯倩一动，刚才的气质和气氛猛然间破散得无影无踪。

　　若有常人在一旁，一定会被震得一个踉跄。
　　她前后反差实在太大。

　　“哎呀都来了。”望见立身后走来的几个人影，凯倩悠悠地道：
　　“那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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