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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杨荇(重写)
如果,未来可以预料,或许杨荇也会希望那条路上的时间可以静止。尽管,这个希望原本是陆轩的。
故事仍在上演,不停不息。
陆轩大二,与杨荇同级;书香门第,家境殷实。
小时候,陆轩的爷爷逼着陆轩背诵各种生涩古文,陆轩的母亲怕他背出一股酸腐之气,又心疼孩子年纪太小,原本死活不同意但又拗不过自己的父亲。所幸陆轩不是书呆子的料,中华五千年的深厚文化没把他堆成儒质学者,倒熏出一身贵气,显得温文尔雅。对此,他爷爷十分自豪。
陆轩成绩优异,他所在的商学院私底下流传这样一句话:“陆轩做第二,没人真能争第一。”只是陆轩为人并不高调,但传言还是这么说的。
说到成绩排名之类,杨荇大抵也能做到,但她读的是法学,两人不好直接相比。只是有一回,法学院的一个科研项目,陆轩突然出现在了其中。彼时杨荇作为仅有的大二本科生加入已属不易,而陆轩的特别则在于他还不是本专业!当时在场的学长前辈,甚至申报课题的老教授对此没有任何解释,只作理所当然。
杨荇与陆轩在学校同一个组织。据说百团纳新时,陆轩对杨荇一见钟情,跟着她填报了相同的社团。等到面试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就问了一句:“通过了,可不可以让我看看所有申请人的资料?”
这件事,在学校广为流传。对于这段暧昧不明扑朔迷离的关系,知道他们的人无不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只是作为当事人的陆轩与杨荇,从未置任何评议。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使愁煞了周围,至少乐了学校的八卦社。
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怎么看都像金童玉女,天生龙凤。连当时带领课题的导师也开玩笑的叹息:“这杨荇呐,什么时候把陆轩给我收了!到时候我领着俩人在那群死老头面前溜一溜,做梦都能笑出花来。”B大的老头们互相爱争斗,早已人尽皆知,这弟子当然也要互相比一比。
彼时的杨荇正埋头在一堆案例书卷之中,自是没有听太清。直到众人乐呵呵地撺掇她愿不愿意要了陆轩时,杨荇方才有了些头绪。可她瞟了一眼陆轩亮晶晶的眼睛,极其煞风景的吐出一句:“呃,练练身材吧。”众人霎时如至冰窖,而陆轩只是一笑。
不到半日,“练练身材”一词就传遍了校园,当之无愧的成了当年B大热门词汇之一,其风靡速度之快令杨荇咂舌,可俩人向来都是沉默的主,尴尬仍未作解释。
秦静芫第一次听说时至少笑了半个钟头,她问杨荇:“阿荇,你这么早就注意改善恋后婚姻质量啊?”杨荇只叹交友不慎。
不过据说陆轩那天回到学院之后真去办了□□身卡,当然,这是后话。
陆轩的死党们也追问过他,都让陆轩避了过去。实际上,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一开始,在镜月湖边……一开始只是好奇的吧。
陆轩确信他看到一个女孩流泪了,彼时,他正在念这首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爷爷是文人出生,因此坚持送陆轩来学校,初见到B大古楼林立,底蕴深厚,老人心情很是舒畅,再踱至镜月湖边,水如明镜,更是诗兴大发,只可惜没带笔墨纸砚,不能当场挥毫,却见孙儿闲在一边踢石子,立马抓来要求吟诗一首。陆轩当时头皮都硬了,可是对于爷爷,他从小到大没拗赢过一次。既然躲不过了,陆轩也不想白念,想了半天,对着纯洁的镜月湖水念了一首“求爱歌”。
可是,陆轩看见了。是因为我念的诗吗?他想知道。
“杨荇。”陆轩看着申请资料上她写下的名字。“真是《关雎》里面那个字。”他第一次念她的名字,却不是对着她,就像第一次看见她,而她不知道。
命运从来如此。
“就这样,生命中不停地有人离开,抑或出现;总有无数的人想要了解另外无数人的生活。最后有人走近了,我们称之为爱情。这就是爱情的意义,刚好可以解释‘一见钟情’的珍贵。”
在杨荇还会议论感情的时候,她在高三的一篇习作里写下这样一段话。那个时候,她就一个人好长一段时间了。
在无尽漫长的岁月里,她习惯了遗忘习惯了身边没有男人。
别人说,陆轩对她一见钟情,她很高兴陆轩和自己一样选择了沉默。
谣言越来越盛,有一天晴朗的夜里,秦静芫爬上了她的床。
“阿荇,你会喜欢上陆轩吗?”
“不知道。”
“为什么?”
“我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
“你是在怕爱情吗?”
那时她们大一,刚刚靠近彼此,静芫想知道她的心。
“嗯?”
“啊,不是,我是说……我不是……”
“你怕男生?”
“不是……我只是说……”
这段对话,最终以杨荇成功逆转而告终。
那天的月亮很亮,挂在镜月湖上,月光一直照到床上,轻盈如纱。杨荇躺在枕头上,把头仰得高高的,想要追寻月光的尽头,眼睛却酸出了泪,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眼泪还是滑了下来。
“你真傻。”秦静芫说,冬天很冷,她们把手埋在被子里,睡在一头。
“月亮是银色的。”她说。
杨荇轻笑出声,又怕打扰了其他人,赶紧打住。
“谁为含愁独不见,更教明月照流黄。”
这是杨荇最后的回答。
一夜无声,只有镜月湖上方的月亮年年月月不变,仍旧照耀。
她是爱过人的,那个人,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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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还在读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在自己的学校遇见曾经最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