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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
逃家的孩子终是会被抓回去的。
重新回到蓬莱,在禁地中闭门不出的震楠这样想着。
凭什么明明是巽芳决定的事,结果到最后父王和母后责备的都是自己?好吧,不能改变也不想改变巽芳心思的自己确实有错,只是为啥你们宁可对着清梧嘘寒问暖,也不来看自家儿子一眼?到底谁才是你们亲儿子啊!
好吧,外出十几年没有音讯,是自己考虑不周,可那不是怕你们找到吗?好吧,女婿是半子,没有父母亲戚的女婿那就是白得了一个儿子,你们高兴一下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过度热情啊?很丢脸好不好。
更何况……
微微摇头,没有什么更何况了。想到在西海的时候,巽芳匆匆忙忙来告诉自己关于命盘的事,而后自己又偷偷去问了楚随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当时他说:“不如,我帮你去看一眼命盘?”
自那时起,震楠就没有再期待过什么逆天改命了。事到如今,震楠也忍不住想着,若是当时自己没有点头,如今又会是怎样一个光景?
楚随风确实是一个很不着调的人,但震楠也知道,他没必要来拿自己寻开心。所以他的话,八成是真的。
忽然觉得很好笑,在从前,自己一直都相信性格决定命运,虽然有时候命运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命运可以决定一切。
这不是一个可以说出“与天斗其乐无穷”的世界,尤其是当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的时候。当一个人离天命格外遥远的时候,总会对它嗤之以鼻,但一旦接近,便不能不心怀敬畏。
看着推门而入的巽芳和清梧两人,震楠微微颔首之后,便再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书上去了。清梧终究是对禁地的书籍充满了兴趣,既然不能阻止,那么也只能放任自流了。震楠虽然已经基本放弃了焦冥的问题,但是巽芳显然仍然抱有希望,所以每次在清梧来禁地的时候都会跟着一起,力求时时刻刻关注他到底在看什么内容。
为了不吓到巽芳,震楠也稍稍把各类书籍都整理了一下,将适合阅读的内容放在显眼的地方,然后把一些极端挑战承受能力的内容撕掉几页,而一些竹简记录的东西也得抽掉几根再重新串起来,实在是劳心劳力。至于那些震楠自己都没看过的书,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这实在不是一个好词。
“哥,自从回来以后,你都在禁地躲了一个多月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父王真的要冲进来把你揪出去了。”从震楠躲到禁地的第一天开始,巽芳就在为如何把他请出去而想各种各样的理由。
震楠也知道自己的避难举动确实有些不像话,但是在自己没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还是先躲一躲吧。
既然没有把自己和楚随风的对话告诉任何人,那么有些事情也只能自己面对。
“你可别害我,我在禁地躲了那么久,他们肯定是有一肚子火没处发,现在不来找我算账也是因为有你们俩在前面挡着,我要是自己出去,那绝对是自投罗网。”原来,心里的事压得越多,真的可以将外表伪装得更完美。
“哥哥都已经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巽芳对此也颇为无奈,母后虽然嘴上说德吓人,但绝对是刀子嘴豆腐心,舍不得让震楠吃什么苦头的。
震楠微微摇头:“难道这不是你的错?母后难道不是偏心才迁怒我的?”
“我知道啊,所以才一直帮你在母后面前说好话。”说到这个,巽芳又想起了自己的逃家理由,心下有些黯然。在父王派人找到自己三人的时候,本来还想要坚持一下的,谁知道自家哥哥却一反常态地同意回蓬莱,自己虽然不明所以,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仍是同意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多说了,等我什么时候想好怎么说了就会出去的。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微一摆手,示意巽芳不必再说。
“好好好,巽芳不说就是了。为了给哥哥赔不是,巽芳去帮你做些点心,省得你在这里饿死。”
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清梧,震楠忍不住嘀咕道:“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顺便的。”
看着带着些落荒而逃意味的巽芳,震楠微微一笑,随即转向清梧,开口道:“和初次见面的时候相比,你看上去变化很大。”
震楠觉得在中原呆了那么久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清梧不再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也没有一脸全世界都欠了他的表情,给父王和母后的第一印象显然是不错的。
就这一点来看,巽芳还是很有毅力和本事的,至少震楠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直接在心里记下了无法沟通四个大字的评语。
“你似乎一直对我有所不满?”难得巽芳不在,清梧倒是也想找个机会和震楠沟通一下。
“难道你不觉得,当时的你,不论谁见到了都会不满吗?”这也是震楠一直想不明白的,温润如玉的翩翩美少年自然是能让长辈喜欢的类型,但是当初巽芳直接把人带回蓬莱的话,是怎么让别人喜欢一个沉默、不喜欢说话的孩子的?
“我倒是觉得,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吧?”在清梧眼里,震楠明显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隐晦地表现出对自己的防备,但是在面对旁人对自己的友好态度的时候,却又什么都不说,让人觉得那种防备好像是错觉一般。
震楠沉默不语。震楠多多少少是能猜到以清梧或者说太子长琴的敏锐,绝对能知道自己的不正常,也能推测出自己一定知道不少他的事情,但是他却不去问巽芳,反而直接了当地来问自己。“那么你觉得,是为什么?”
“楚随风,或者说西海龙王,他是否知道原因呢?”微微一笑,却没有直面回答。
心下叹了口气,震楠反问道:“不如先说说,你觉得他的用意是什么?”
了然地笑笑:“这么说,他确实和你说过什么?”
和太子长琴说话真累。这是震楠现在唯一的想法。也不知道巽芳到底是怎么习惯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的,还是说,他对着巽芳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心里这样想着,却忽然觉得若是能把什么问题都推到楚随风身上去也确实很不错,反正想来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或者说,就算真的跑到他面前对质,恐怕他也不见得会揭穿自己。“楚随风他……也不过就是和我提了一下那张琴的事而已。”想了想,震楠还是觉得不要太过抹黑楚随风才好,怎么说他也帮了自己不少忙。
“哦?他倒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面上笑容不减:“那么,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么?”
“自然是有的。”震楠点了点头:“而且,还有不少。”
“所以你不知道该问什么?”这似乎是凡人的通病?
“怎么会?”震楠随意地笑笑:“我不过是忽然觉得,其实有很多问题都不需要问了而已。”
“是么?”有很多?既然不是全部,那么显然是还有问题要问了?
合上手中的书,震楠略显严肃地问道:“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对巽芳,你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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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写4,5岁的孩子我就要心理扭曲了,让我们快进吧……
发现作者推文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导致章节最下面一大片空白……
好可惜……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那是我为了转移你们的注意力才推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