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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午后,古照应约进宫去了太女住处——东宫。他,实在是很想会一会秦穆。
而秦穆这厢,在朝上见到自己所敬佩的年轻将军,心里正乐着,不想,下朝出宫途中却遇上了万万不想见到的人。
“穆姐姐!”来人一身高贵的深紫,面部之上是浓妆,生生掩去了原本容貌,其身后紧紧跟随着一名宫子一名丫鬟
秦穆对这个称呼很头疼,尽量脸部不抽搐:“微臣见过大皇子。”
这大皇子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细细算来的话还是他大上五六个月,这声姐姐却唤得那叫一个溜。
“穆姐姐,无需多礼啊。叫我轩岭,叫大皇子我可不应的!你我之间不必有这些规矩。”说着还伸出手来扶上一把,而后便迅速挽住了秦穆的手臂。
秦穆颤了颤,顿时,一股刺鼻的香味迎面扑来。她想挣脱,奈何凤轩岭力气大得惊人,最后只得任凭他。
下一步凤轩岭蓄谋已久,便是把头埋进秦穆肩膀,可奈何秦穆娇小,自己一个男人家家的都比她高出一点,埋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脖子。
“疼疼疼……”
凤轩岭的两个随从立马着急起来:“大……大皇子,您没事吧?!”
秦穆对这个风风火火又有点刁钻的大皇子实在感到无奈,碍着他的身份,便也关心道:“大皇子,您还是去看看御医为好。”
“穆姐姐,叫我轩岭,叫大皇子我可不应的!唉唉唉,疼,脖子……”一片呻吟,最后还是那俩随从搀着这祖宗离开。
“穆姐姐,你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还有,叫我轩岭,叫大皇子我可不应的!”
回想着凤轩岭临走前的呼声,秦穆叹气。
跟这凤轩岭相识也是机缘巧合,那时她还未为状元。沈氏父家来了一个亲戚,排排辈分,跟秦穆也算得上是表姐妹。秦穆应沈氏带这名表姐出门闲逛,哪知这表姐心心念念地要去青楼,又不敢让沈氏知道,让秦穆偷偷带着她去。秦穆受不得她的软磨硬泡,不得已同她去了樱都最最出名的青楼——采香阁。这地方她自己都未曾去过一次。
而她同凤轩岭便是在这采香阁中所遇。凤轩岭性格一点都不似一般樱国男子那样的扭捏、羞涩、端庄,反倒是豪放、大胆之甚,竟敢男扮女装逛青楼,且是,扮起女子来还像模像样,秦穆起初着实被他给骗过了。
“这女子长得真是貌美,竟跟男子似的呢!”
“这……这是天仙下凡!”
秦穆进楼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一声声的惊叹,不过被她一概无视了。
不少妓子涌向她,露骨的服饰,谄媚的表情,当真是把秦穆给吓到了。那表姐却是个贪色之徒,瞧见阁中处处妖娆的白嫩男子,□□猛地就窜了上来。
挡在秦穆面前,小眼笑眯眯道:“我这表妹可还是处呢,你们可别吓坏了她。来,到娘娘我怀里来。”
秦穆微微红了脸,这表姐真是口无遮拦。看她一手搂一个,整一个风流样。
“表妹,姐姐我先去快活了,你自己随意哈!”
本是以主人的身份带她来玩耍的,如此看来,倒像是反了过来,自己成了客了。秦穆哭笑不得。
表姐走了后,其他的妓子便又开始对秦穆动手动脚。
“小姐你长得真好看,让桃香来服侍你可好?”
“好姐姐,选柳香嘛,柳香保准让你的第一次快快活活,一点都不疼呢。”
比服饰更露骨的是男子们充满挑逗的请求,秦穆有点想落荒而逃。
“滚滚滚,一群胭脂俗粉!”
赫然的一声呵斥,众妓子均是惊吓住,凤轩岭黑着一张脸斥退了所有围着秦穆的男子。
秦穆舒了一口气,道谢。
凤轩岭极能说会道,几次逗笑了秦穆,加上凤轩岭的存在,本对她虎视眈眈的妓子们都不敢上前,秦穆便是对此人有了不错的印象。
却不知,那也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次见凤轩岭则是自己成了状元之后,那日女皇的幺女八公主满月,秦穆应邀去了皇宫参加宫廷酒席。
当身着华丽宫服的凤轩岭顶着一张擦满水粉的脸出现在席间时,秦穆竟是一点都没有认出他来。直到凤轩岭助兴而舞……
凤轩岭的舞柔中带刚,舞得实属好看。舞间,凤轩岭环绕众官员的坐席而舞,到了秦穆这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长长的水袖碰倒了秦穆席前的酒杯,酒水洒了她一身。
凤轩岭停下舞步,惊呼:“呀,秦状元没事吧?是我太不小心了。”
秦穆摇摇手:“无碍无碍。”
凤轩岭请命:“母皇,是儿臣的失误,就让儿臣带秦状元去换件衣裳吧。”
秦穆就这样被凤轩岭带离了席间。
“听闻秦状元才华横溢,在众考生当中脱颖而出,在殿堂母皇亲自面考时,机智冷静的回答又让众大臣佩服得五体投地。母皇可是十分赞赏秦状元你呢,每次提及于你,都说是秦状元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真正的百年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之能人呢。”
“是皇上太抬举秦穆了,真是谬赞。”
“秦状元家中可有夫郎了?”
秦穆一怔,随即道:“暂无夫郎。”
“呀,竟是还未曾娶夫?!”
秦穆看着一脸惊讶的凤轩岭,淡淡地摇了摇头。
“连通房小厮都无吗?”
秦穆继续摇头。
“果然!当日那女人说你还是个处,却是真的!”
秦穆皱眉,心中微恼,又有丝讶异。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这大皇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像是之前从哪里听过,经他方才这么一说,脑子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推测:“你……你莫不是轩小姐?”
那日在采香阁,凤轩岭告诉秦穆他姓轩。
见秦穆已经有所怀疑且还猜对了,当下点头。
秦穆一脸不可思议:“堂堂大皇子竟然男扮女装,还留恋青楼?!”
“本皇子才没有留恋青楼!”凤轩岭反驳道。
这下,凤轩岭一改方才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大皇子形象,大胆道:“秦小姐,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秦穆有点跟不上凤轩岭跳跃的逻辑:“嗯?嗯……挺好看的。”
那日在采香阁凤轩岭并未像宫中这般涂抹着浓妆,一张脸还是挺素净阳光的,以秦穆的审美眼光,凤轩岭浓妆下的脸算是美男脸,只是这浓妆真正不适合他。这些,秦穆自是不会同凤轩岭说。
凤轩岭两眼瞬间冒光:“穆小姐,你至今未有娶夫,而你对我又有好感,不如,就娶了我吧。”
秦穆顿时头疼。
她哪里有说过对他有好感了?难不成在他眼里,认为他好看的人都是对他有好感的人?
想起同凤轩岭在一起的种种记忆,秦穆便一身的冷汗。
摇摇头,秦穆整了整精神。午后还要到东宫教授太女课程,还是先想想这第一堂课该教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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