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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山日出,其一
“啊,柳小姐,我从来没有见过殿下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
听着茗瑄惊叫,柳夏肘着脑袋更无奈了。这人脸皮本来就厚,现在更厚了,她都冷着声音叫他出去,墨宫倒好,整日留在她房间里,美其名曰“脚不方便,怕你无聊,教你习画如何?”
她根本没有答应好不好,房间里就强制性的多出了一个书桌。好似知道她不会拿他怎样,墨宫就真的到屋里来教她如何作画。
这样邻近的观察他,那清冷眼下的淡淡温润却让她心神不宁。等柳夏回神的时候,临摹的图画已完成了大半。柳夏本就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看这情况,只有硬着头皮画下去。
夕阳西斜时,阳光染红了整个大地,柳夏呆呆看着窗外斜阳,心中忽然想起“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句诗来,没来由的有些感伤。她令茗瑄收了东西在床上躺着,脑中消散不去日落即意味一日的终结这个事实。那么终结又意味着什么?
半梦半醒间,额间的碎发被人拨弄带出微微的痒意,心以为风绝逗弄,立马惊觉捉住那只手臂,待睁开眼看见那淡然的面容时,柳夏颓然撇开眼去。好似一切的言语对此人都起不到预想中的作用,他只会根据自己认定的死理一步一步攻陷着他的目标。
墨宫亦是一愣,显然不知自己如何此刻出现在此。
柳夏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要难对付的人。于是闷闷出声,“我想去看日出。”
日落是终结,那么日出便代表着新生。她曾经听说见过日出的人都能长寿,虽然知道这只是谣言,但她却突然间想要试尽天下所有办法去维持她早已凋零不堪的身体部件。
墨宫眼中闪现一抹悲怜,他倾身抱起柳夏,“此时启程去择山,兴许能见到日出。”
柳夏靠在他坚实的怀中,这种放纵的宠溺在爆发的之后越发强烈起来。或许只是她的心理作用,可是虽然知道不应该,她却依赖这种被宠溺的感觉。
深夜出宫,马车行到山脚,便谢绝了跟从。柳夏行走不便,墨宫便将她抱在怀中,动作轻柔的一步步向山上走去。
宁静的夜里除过偶尔穿过的风声,再无其他。
柳夏阖上双眸,这沉稳的步伐,不似幼时梓睿的莽撞,清冷中伴着丝丝的安心,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听着他的心跳便开始昏昏欲睡。
待走到山崖时,天色微亮,看着怀中沉睡的柳夏,墨宫微微敛眸。随即靠着石壁稍稍调整柳夏的睡姿。天空瞬间被太阳染为橙红的一片,破釜沉舟的壮观一气呵成。待太阳完全出现,墨宫低头去看柳夏,只有睡着的柳夏才会无意识的向他怀中钻,去寻找那微弱的热度。
他又将目光远放至天际,眼底浮现淡淡的情愫,却也只是一瞬,又对着虚空冥思出神。
山风吹拂着青丝,在面颊扫荡出微微的痒意,柳夏睁开眼来,天地已是澄澈一片,那人正盯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稍一思索便想起本该到此看次日出,柳夏有些怨责的开口,“殿下看得倒是入神。”
墨宫回眸,一双美目无辜的眨了几下,“我看日出过于壮观,一时也忘记了。”
柳夏默。
是谁说要带她来看日出,连夜里出宫是为了什么。
但看见几近头顶的太阳,柳夏摸摸肚子,“殿下,我饿了。”
墨宫怔住了,这般语气摆明了是找他要吃的,可他是真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此刻又去哪里给她找吃的?
所以说上帝还是很公平的,此人虽然精明,在这方面还是欠缺了些。
柳夏默了半晌,忽地伸手拉住墨宫青丝,“亲爱的殿下,请您去捉只畜生来,柳夏虽然不才,把生的变成熟的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话说得应该平心静气,可怎么听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墨宫燃了柴火,将柳夏安置在火边又嘱咐些小心的话才转身到树林之中。
柳夏看着双手,想起方才从手中划走的青丝,喃喃道,“保养的这么好,我都舍不得松手了呢。”
她环膝望着燃起的火堆,灼灼火焰烧得柴火噼里啪啦直响,可心内却是宁静的一片。
这般平和的度日,这般安逸的清晨。柳夏伸手在火边摊开,难得这冰冷的身体会因为热度变得微红。
这么温暖感觉,让人留恋的不想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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