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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望君终能解我意 便保斜枝莫摧残
“抬起头来。”他逼着我看着他的眼睛,养病的几日我也早就想明白,只要能让我活命,我倒是不害怕失去什么,包括这仅有的处子之身。于是,我抬头瞧着他的眼睛,终于辩出里面的深情。
他含着深情吻上了我唇,这是一种极熟悉的感觉,仿佛上辈子我曾是他的妻。他细细地含着我的唇,再慢慢地吮吸,我来不及喘气,涨红了一张脸。他终是抬头笑了,“傻丫头。”
我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解,虽然我很想明白在我失忆以前与他是何种关系,又为何落得如此下场,但是在没弄清生死状况以前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抱着我,走到床边,轻轻放我到榻上,为我脱了鞋袜,盖好被子。
“今晚就留在这儿,可好?”他坐在床边儿,握住我的手柔柔地问。
我无法言语,只得望着他,搞不懂他是什么样的人,感觉是像冰那般冷漠拒人千里,却又用媚的声音诱我留宿。
“我就坐在这儿,我就想看着你。”他见我没反应,又低声哀求到,我心头一震,他定对我下了蛊,为何我听他略带哀伤的话语竟疼地无所适从,面对他的蛊惑,我毫无抵抗地点了点头。
他又笑了,见我点头就笑了。我不敢看他的脸,我不敢确定在他的温柔乡里我是否还能独善其身,仅为活命而苟活。我转过脸去,眯着眼睛装睡。他拿着我的手,轻轻地抚,我才发现他的手竟比若语的手更柔。
我醒来时已经天亮,床边的人换成了若语,她见我醒来就把备好的衣服拿来,边帮我穿上,边说,“少爷一早有事便出去了,交代好好照看姑娘,要姑娘放心。”
没想到在这也能安睡一晚,想来我潜意识是不怕他的,那么我和他又是何种关系?
回到我住的小宅已过大半日,对于昨日之事虽有无数不解,但又不敢询问若语,只得闷在心里暗自梳理。若语见我一直闷闷的,以为是一觉醒来不见少爷的缘故,因此一直在我耳边叨叨少爷的好。我是不知此人有多好,不过那如风云莫测的情绪倒让人当真摸不透,也不想去摸透。
见我无聊,又是一副不搭理她的样子,若语拿了我平时用的笔墨放在院中石桌上,供我消磨时间。
我极为无聊,信手写道:
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我的字不是极好,只是还算娟秀,想着梳不清的思绪,竟有些倦了,起身便往屋内走。
“何事惹得簌簌一脸愁容?”没注意到我起身时他就已在院门树下,竟把我的难耐看在眼里,一时有些害羞便低着头任他调侃。
他走到石桌边拿起我刚写的诗看,仅一眼,便能瞧出他脸色的变化,忽而又转成先前的微笑。“没想是我伤了簌簌的心,要我怎么跟你赔罪?”
我一时也不好解释,原本只是信手感伤而写,哪里就能说是我的抱怨了,毕竟口不能言,只能默默看着他。
“你们都下去吧。”说着走过来搂着我,“不是说病刚好吗?别在这儿吹风了,进屋。”
进屋关好门,他倚我到床边坐着,又是静静看着我。我不敢直视他,又只好低着头。
“簌簌,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的声音中有一丝疲倦和无奈,我知道他在意那首诗了,但依旧低着头。
他也坐了过来,搂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怀里。我很顺从,也很享受,至少这个怀抱让我感受到温暖。
“你不能说话还是不想说话,我不知道。你恨我还是爱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割舍不下你,我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不想让你吃一点苦头的。。。。。”他用头抵着我的头,似乎说不下去了,顿了顿,“你曾经那么快乐,你会和我说很多很多话,我看着你现在的样子难受。”他不再说话,抵着我的头传来大口的呼吸声。
搂着我腰的手有略微的颤抖,继而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手也抖地越来越厉害。我不得不转头,他脸涨得通红,像是憋着一口气喘不过来,看他难受地汗珠跟着往下流,我意识到该去找若语来。
我起身扶他躺在床上,转身跑到院子里找来若语。若语见况很熟悉地找来药丸喂他服下,又轻抚着他的胸口,不多会儿他的喘气声渐渐平缓。经过刚刚的折腾,他累得睡过去了,我也有些惊魂未定,走到院子里透透气。
他应是气喘,只是气喘发作必是有因。我不爱簪环,只让若语摘些野花别在鬓角,莫非是这野花的香气引得他气喘?我不敢去问若语,见她紧张的样子,若是知道是我这野花害得她少爷病发,怕是她对我会多些成见。
若语还在屋内照看他,我见此状不忍打扰,便独自出院逛着这还算陌生的府宅。
除了去“问风阁”的路,其他的我都不识,除了我院子里的丫头,其他人也都不识我。我不敢往远处走,只得循着宽敞大道走去。这府院子算是极大,要不是都是往大道上走,我想我应该会迷路吧。这景致也是不错的,特别是一个荷院,满池的荷花和幽幽的深潭水印着,颇有深山古院的意境。我倚坐在岸边一处石块,想试试这清潭水,瞧着周遭也没有人,便大胆脱了鞋,裸着双脚蹬水玩。
想到他刚刚说的话,我曾经也是很快乐的,是不是像现在这样,沉静的水和偶尔滑过我脚背的鱼都能让我由心地高兴呢?我知道越来越多的自己的事,或许等哪一天我就能想起来,或许那时我便再也不能快乐了。
一时感慨,一边戏着水一边哑着喉咙唱到: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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