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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鹊楼
挂一轮月冷星稀的夜
残烟湖边赴今生约
白衣红纱飘袂似魅影的烟
落花无意伴着零星雨滴
来不及痛已是千帆过尽
虹是看上去很近
也是隔着天地的距离
丝竹绵绵感怀杯中情绪
风舞影动煮酒遥寄且去
等闲赋诗易消魂的心且听
踏走红尘君携短笛
锦瑟依旧人却千万里
人去楼静后的暗香流□□
泪沾湿了衣襟
碎音已破的弦琴续弹一曲
挥剑御风知音难寻且祭
莫负痴情再苏醒的寂且忆
如梦飘零雨过后的别离
冷冷清清玉楼庭院行
不觉已是桃花红杨柳青
雪堂湖畔的竹坞,几株鸢尾迎阳盛开,稀疏的篱笆将唯一的竹坞包围,院内是一张竹桌,上面摆着一架古琴,修长洁白的手指灵动的在上面弹奏,琴声伶仃悠长,点缀着这湖畔,似乎是被这琴声吸引,从湖畔飞来了一双蝴蝶,淡紫的翅膀在空中幻化出美丽的弧线。
湖畔是青绿柔软的草地,一袭红衣似火,头发被盘成简单的发髻随意的飘扬在风里,闭目站在湖畔。耳边聆听的是院内的琴声。
白色的信鸽扑闪着翅膀停留在窗台,放下手中的书卷,仙音走至窗边取下信鸽脚上的信纸。然后走出竹坞。
“公子。”仙音在湖畔停下了脚步。“是静泗的来信”说完将信交给了红衣人。
展开信件。公子:六月初八,浣溪山庄,庄主化敖天六十大寿,浣溪山庄大摆筵席。
“明天起程,去溯其州。”
“是。”
望向蔚蓝的天空,红衣人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悠扬的琴声还在继续。
第一章咫鹊楼
如果说京都是荆沙国的政治中心,繁华地带,是文人雅士一展抱负封侯拜相的地方,那么溯其州就是荆沙国绿林好汉名扬天下的地方。溯其州有着同样名满武林的千叶山庄和浣溪山庄。一山不容二虎,两山庄在十五年前仍是水火不相容,斗得甚是厉害,但不知为何,突然间的井水不犯河水,仿佛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令武林上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溯其州的咫鹊楼,位于残烟湖的附近,这里四周环水,别有一番韵味。
时至午时,是咫鹊楼最新请来的先生说书的时间。想来效果不错,本就宾客满堂的咫鹊楼变得更加的生意兴隆。
“圣山之巅的方寸土地,有高人留下的一盘下至一半的残局,传说,谁若能破解此局便能号令天下,一世称雄啊。”一位白发须眉的老人手挑一杆旱烟,绘声绘色的开始今天的说书。
秦玄素一走进茶庄就被这热闹的情景吸引住了,环顾了四周一眼,这大堂里面基本上是坐满了,看来自己是来晚了。
秦玄素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大堂角落的位置上,吸引他的是座位上的人,一身黑纱衣裳以及跟衣裳同一色调的乌黑长发随意却不乱的搭散在肩上,类似金属质地的面具遮住了至鼻子以上的脸,让人感到神秘。
“那到底有没有人破过啊。”听客着急的问。
秦玄素被人声拉回了视线,重新投入到书文的兴趣中去了。
“当然是没有人,不然这天下怕是早就易主了。。。”
“嘘,你不想活啦。”前人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捂住了嘴巴。
“这位兄台,不要急啊,听我慢慢说来。”老人卖关子般的停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茶壶,轻啄了几口。
“一百年前,当时有过一个门派,叫罗刹门,缘起西域。他们的行事作风就跟他们的名字一样,‘一遇罗刹、寸草难留’八个字就是那时武林中人给他们的评价。罗刹门有个人称诸葛靖天的,此人擅长玄术,可以说是罗刹门的军师。那一段的时间就如同十五年前的武林一样,到处是凄惨的叫声。”
听到十五年前的事情,一些有些年纪的听客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面露惧色。
而秦玄素听到此处亦不自觉的皱了一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神情,但就那么一瞬间的变化,正好不多不少的落入了大堂角落座位上的人的眼里。
黑衣人轻哼一声,喝下杯中的酒,起身离开了咫鹊楼。
秦玄素觉得一丝不一样,转过身望向角落的方向,发现那黑衣神秘人已经不见了。
“罗刹门行踪诡异,深处域水西边的圣山之上,却没有确切位置,而圣山也只是流传在武林上的一种说法,没有人能够证实,这也许是诸葛靖天的手法,凡是前去寻找并想剿灭罗刹门的人,没有一个是生还。罗刹门的气焰嚣张,行事狠绝毒,神出鬼没,但凡他们一现身必定是血流成河,当时天玄门门主季宇轩挺身而出,开始集结如一盘散沙般的武林。
天玄门季宇轩,是当时武林上绝顶的高手。”说到此处,老人又停了下来,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
“说书的,别磨蹭啊,快点说,接下去是怎么样了。”看着那老头慢悠悠的喝着茶,有人耐不住的催促道。
“季宇轩等人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罗刹门位置的时候,确被诸葛靖天设在圣山山下的阵法困住,一时间死伤无数。在抵达罗刹门总坛时,人剩下的就更少了。”老人的眼睛出神的望着自己手上的烟杆。
“接下来呢?”
“那是一场颠倒天地的厮杀,罗刹门占尽了地理和人数的优势,诸葛靖天的玄术也让他们如虎添翼,但季宇轩同众武林人同仇敌忾,做着死也要拉上罗刹门垫背的觉悟,硬是和罗刹门来个同归于尽。
诸葛靖天知道罗刹门已经不可能在存在这世上,于是他用他最后的生命时间在圣山之颠,也是罗刹门禁地的后方,留下一盘下至一半的残棋,并传出话来,‘虚无方寸掩苍穹,棋破天镜主沉浮’。诸葛靖天不愧是一代奇才,他在圣山上设下的那些阵法和机关,一百年埋葬了多少的白骨,连朝廷都派出军队,但多是不了了之,这棋局破天下的传言,总有人当它是真,也有人一笑置之,但不能否定的是……啊”
应声倒地,老人的喉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叶形暗器,听客各个吓作鸟兽散,咫鹊楼顿时一片混乱。
突然从外面进来十几个黑衣人,随他们的进来,门窗都在一瞬间关上。
秦玄素紧握手中的佩剑,趁着刚解决一个黑衣人的空挡,整理了思绪。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使用的招式很杂,看不出是哪门哪派,自己一人脱身没问题,只是,秦玄素环顾四周,全本生气十足的咫鹊楼现在剩下的是死亡的气息和人逃窜的呼救声。
握着剑的手更加的紧,终于秦玄素朝着最近的窗口杀去。
秦玄素从咫鹊楼出来后,就感觉自己被一阵悠闲的风所跟随。
“无缘,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有了跟踪人的爱好。”停下脚步,秦玄素微微一笑,说道。
“呵呵,玄素,别来无恙啊。”来人手摇清风折扇,风度翩翩,浑然的儒雅气质,这就是‘衣袂飘带化生人,扇摇清风玉无缘’的玉无缘。
“不在化生寺好好的做你的带发僧人,跑来这溯其洲干嘛。”
“无缘爱好闲云野鹤,怎么,玄素你最近闲的慌,听说书不够,还想管人闲事。”仍是一派悠闲自得。
“哈哈,走吧,不能管人闲事,请人喝茶总行吧。”
伯轩斋是大商豪苏珩在溯其州的一个分号,主要是古玩的回收和出售,位于溯其州最繁华的两条街的交接点,坐北朝南,地理位置极佳。
似有似无的檀香弥漫在伯轩斋的内堂, “不辱使命。”苏珩从书架的暗格内拿出一本卷册。
“伯轩斋向来是荆沙国名贵古董的流转之所,这点,珩你还要谦虚。”接过苏珩手中的卷册,身着黑一身黑衣,金属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你啊,就是会给我出难题,这荆沙国禁棋局,棋手,棋书,你还非得要我找这本‘玲珑棋局’。”苏珩一甩衣袍,在椅子上坐下。
黑衣人也跟着坐下。
“逆天而行,珩,不是很有挑战性吗,还是说,大商豪苏珩也是个铜臭味的商人。”
“铜臭味是避免不了的了,谁让我祖上就是呢。”
“呵呵。但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一双眼睛透过面具直视眼前人。
“哈哈,你啊。”
“六月初八,浣溪山庄老庄主化敖天六十生辰大寿,这‘玲珑棋局’,就送他当寿礼吧。”随意的翻看几眼,扔在桌上后,起身离开了内堂。
苏珩看了看桌上的卷册,又抬头看了看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轻叹一口气。
“我就知道,哥你不在家呆着,肯定是又跑来梅园会酒肉朋友。”一身粉色的纱衣,在裙摆处有一只蝴蝶的暗纹,没过多的装饰,却仍是倾城之姿,沉鱼容貌。尤其是笑起来,一双小酒窝,更是添了一丝俏皮。
“紫易,我只是带发修行而已,以后可不可以不要酒肉朋友的称呼我,何况爱喝酒的只有玄素一人而已。”轻摇手中的折扇,玉无缘一脸无辜的说道。
“怎么只有你一人出来,叶城也太没用了,每次都中你的计。”边向杯中倒满酒,秦玄素边摇头的说道。
“只要是我想去的,哪还有人可以拦住的。”说完,在饭桌前坐下,“出来也不带上我,小心我回去向爹告状。”
“彼此彼此。”秦玄素有点头疼的笑着说,这妹妹实在古灵精怪,一副男孩子性格,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哥,你的衣服怎么了。”秦紫易注意到了秦玄素衣摆处被撕坏了,上面还有些已干的血渍。
“没事,打了一架而已。”咫鹊楼的事情得快些查清的好,看他们杀人的狠劲,是不想秘密外泄,所以早晚他们会来杀自己灭口,那也好,省的自己去找他们了。
“我一路过来,那些市民都在讨论刚刚咫鹊楼惨案,难道?” 秦紫易看了看自家哥哥身上的衣物。
“紫易,听无缘大哥一句。武林上的事,还是少好奇的好。”玉无缘刷一下合上纸扇,说道。
“是,你们武林人就是爱装神秘,不过,我哥不是,所以……”秦紫易转头看向沉浸在美酒之中的秦玄素。
“好了,紫易,既然来了,就在溯其洲玩几天,之后就乖乖回京都去。”
入夜,御花园内点起盏盏华灯,亭台楼阁之上,锦织轻纱轻盈飘动,杨柳细腰软骨曼妙,娇小的铜铃绑于十名番邦女子赤裸在外足踝处,人动铃响。秦须人,也就是这荆沙国的国君,端坐在御花园内,欣赏着这歌舞丝竹。
“太子殿下到。”不远处传来太监的声音。
“儿臣参见父王。”锦衣高束,双手作揖请安道。
“玄岚,来的正好,陪父王欣赏丝竹。”秦须人指了指身旁的空位,说道。
“是,父王。”
“玄素也应该到了溯其洲。”秦须人的双眼仍是看着亭台楼阁上的表演,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儿臣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之前儿臣就接到线报,说是溯其洲有人重提百年前罗刹门的棋局。”秦玄岚不着痕迹的看了秦须人一眼,一切有关棋的都是荆沙国的忌讳,现在有人提及此事,一向仁政著称的荆沙国第三代君王,不知会有什么举措。
“棋局之事,事关重大,虽说仅凭一盘棋就能定天下太过荒谬,但还是要堤防有人利用此事,来兴风作浪混淆视听。”
“儿臣记住了,此事定会彻查,找出幕后黑手。”
“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了。对了,紫易那边你多注意点,她以为朕不知道她又溜出去了,成天的想着闯荡武林,迟早要出事。”
“放心,父王,我早命了暗影随时保护,紫易的鬼点子多,一个古板忠厚的叶城哪是她的对手。”秦玄岚笑着说道。
“呵呵,哪朝的公主会这些江湖上的下九流手段,太医院的太医对她可是头疼的很啊。”说及这个女儿,秦须人满是宠溺和无奈,看来真的是被自己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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