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

作者:绿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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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学


      12、儒学
      快递小哥猫着腰回前排复命,顺便把李暮同学的小纸条交给段老先生。
      一分钟后,在总理大妈激昂慷慨的演讲声中,段院长退场了。
      ◎_◎……
      计裘咽唾沫的声音比说话的声都大,“糟了”!整个会场谁都能中途溜出去抽根烟啊上个厕所啊或者甘脆直接放羊都行,但是唯二不能走的就是林大妈和段老先生!段老先生此举如果上纲上线,那就是对总理大妈的侮辱,要产生国际影响的。
      其他人大概还没有意识到段先生此举可能带来对两国关系的重大影响,因为目前为止大家还没有上升到国际的高度,但是大家有觉悟,官越大觉悟越高,胡述同志死盯李暮一眼,问,“大哥,你给帝师写什么了?”不是会情书吧?!我宁可你是情书呀!
      李暮以党性保证:“绝对不会连累同志们。”
      邢东程仗义执言:“我们不怕连累。”
      计裘着急:“不是连累的问题好不好。”累不累李暮都已经上书了,他写的东西能让老帝师不管不顾的退场,而且好像还是和吴副部长取得共识后退的场,这就不是连累可以打住的了,全灭都有可能。
      邢东程想开口反驳,低头入定的章正则团长轻飘飘一句,“闭嘴!”,邢同学不情不愿的闭上嘴。
      胡述就差踩死林放绕过李暮再去拉计裘了,“球儿,他写什么了?!”那一小疙瘩纸片内容重若泰山,同志们求知的希望都在同桌的计裘身上了!
      计裘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平时对胡市长书记的敬畏了,“干嘛问我?!”林放都没看见为神马胡述就认定他能看见。
      胡述威逼:“快说。”
      这年头老实人还有活路吗?作者你不问,知道作者写作意图的人你也不问,单问我这个无意间扫到内容的人,可我就是看到了我也不知道李大文豪作品的深意啊。——所以说知道或者不知道都可以,就是一知半解的不可以!
      计裘咬牙请示李暮,“能说吗?”
      李暮正在密切关注场下形势,——场上总理大妈的全场关注度大概接近负数!——不在意:“请便。”
      胡述催促,“球儿,快点吧!陶老师也退场了。”快递小哥这次是直接叫人了。
      “我看见了!”雪上加霜啊。
      章正则落井下石:“还有徐处长。”——御史大人就是低个头也能看见==!
      计裘已经不急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养,现在的情况就是李暮要把水搅的越浑越好浑水摸鱼。还有林放那一副欢快地像要坐地飞升的死样子,老实人也要愤怒了,问胡述:“你想听简装版的还是听详情?”
      胡述很迷茫,那块纸片写的下超过五十个字吗?再详情能详情到哪儿去!难不成李暮真的写了首十四行情诗。
      邢东程心急,等不了了,“简装是什么?”
      计裘说:“‘吾闻君子不党,君子亦党呼?’”
      …… ……!邢东程自我反省:“看来我真的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妈的,这每个字老子都听得懂,组成句老子就是个文盲,纯的!
      谢泽国幽暗的注疏再次响起:“《论语·述而第七》第三十章,陈司败说的。”
      胡述扶额,党内真是人材济济!跟这群货同学了两个礼拜,谢泽国有文化他知道,没想到章正则计裘林放一个比一个有深度有意境有内涵,李暮那架势甚至是能通篇背述圣人理论的!——你背那玩意儿干嘛?那又不是党内普及读物!◎◎!还好,还有邢东程这个文盲可以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邢文盲在追问:“详情是什么?”
      计裘罕有第露出一丝嘲讽的表情,“详情就是PS!李暮追加询问,‘党中之党?!陶党?徐党?党上之党?!林党?南党?国上之党?!欧美?苏俄?”
      噗,吐血声^^,老龚班长陷入半昏迷!——计裘的声音是低,竖起耳朵听估计也就他们几个紧邻的人能听到一二,老龚班长的听力显然和邢东程有的一拼。可惜,班长同志虽然听力和邢东程可以拼一拼,但是心理素质绝对差邢团长好几条街!——当然也有可能是邢团长压根儿没听懂^^。
      大家静默。
      别人默了,林放欢蹦乱跳了,“球球,你好棒啊,我好羡慕你,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啊。”原以为这种特异功能也就在史书和小人书里能看到,没想今天遇见活的了!
      计裘恶向胆边生,“我也羡慕你,别人作品署的是你的名!”李暮同志没有版权意识。
      林放闻言一惊,看李暮,“李兄?”
      “贤弟!”默认。
      林放呜咽一声,一歪脖,又死过去了。
      胡述把倒向自己的脑袋推还李暮,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并敏锐的感到了四周沉重的氛围兀然一松,拱手向李暮致意了,“君子不器。高明。”
      李暮谦逊:“废物利用。环保。”
      林放歪在李暮肩头做小鸟依人状,哼哼:“你们俩差不多就行啦,我还没全死呢。”
      计裘还是善良,有些不忍,提醒他:“快了。”你快全死了,因为快递小哥又过来了。
      林放越过李暮的肩,眨巴眨巴小眼神,看着计裘。
      计裘无风自凉,毛都竖起来了。
      林放似叹息似咏叹:“球球,待在这种地方真是难为你了,我理解你为什么会选兽医局了。”
      计裘怔住,想问点什么说点什么,可是没时间了,勤劳的快递小哥又到跟前了,——段院长、吴副部长那么大的领导跟了来那么多的人,你们怎么就可着这一个人使唤啊,你们想累死人家小哥儿啊。
      小哥儿有礼有节,“林副市长,段院长请您到休息室去一趟。”补充:“部长知道。”
      林放很温顺地点头,扭头跟左右交代遗言似的道,“同志们,看热闹的人永远都是热闹的一部分。”洒脱起身,跟着小哥儿一起猫腰退场了。
      胡述看着林放远去,目光跟送烈士没两样,瞟一眼李暮,像是自言自语:“他竟然肯受人摆布。”
      李暮看看中间隔着的空位:“身在热闹中的人还能那么清醒,岂是随便能摆布的?他不是受我摆布,而是很清楚我去问不如他去问,直接问他妈不如问别人。——咱们在这儿就快半个月了,早知道他们的意图咱们也好早做打算。”
      胡述知道他不想多说,也不追问:“是啊,早敲定了以防夜长梦多,谁手里没点事儿呢,咱们也好把精力放在做事情上。”
      计裘忍不住问:“李暮,所以你和他是事先说好的?”你们俩这叫一个豺狼虎豹狼狈为奸!
      李暮顿了一下,“没有。”
      计裘不信。
      李暮没有一口否定,而是想了一下才否定,胡述倒反而有点相信他说的了,疑惑,“你想说你们俩心有灵犀?”都是认识不到两礼拜的同学,李暮和林放认识的早一点也就早一天,那边还有一起认识却什么都不知道的邢东程呢,怎么没见邢东程和他们那么默契。——不过老邢对他们可真是义气,胡述羡慕嫉妒恨!
      十分够义气的邢东程同志这会儿的心思全不在弟兄身上,管林放是去取义还是去成仁,他这会儿很忙,忙着揪住章正则探讨学术问题。
      “君子不能拉党结派?君子要□□国为民的纯臣?”邢东程一脸不可思议的重复章正则的教诲,“那个陈司败脑子进水了?”
      章正则抬头看他一眼。这是一个标准的在军界摸爬打滚的文盲加流氓,最显著的表现就对政治不屑一顾外加旁观者清。
      “陶党和徐党指的是陶海洋和徐泾?”既然是在背后说人闲话,邢同学自动自发自主地把对师长的敬称全都省略了。
      章正则略一颔首。
      “‘党中之党’什么意思?”
      章正则确定,“党校中的党派派系。”
      邢东程看李暮,李暮不否认。邢东程举一反三,“‘党上之党’就是我党中的……”
      李暮打断他,“老邢,‘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邢东程:@_@!
      谢泽国:“《论语·八佾第三》第二十一章,孔子说的。”
      邢东程都耳鸣了。很好,终于有一句是圣人说的了!总理大妈,中国人民对得起您!今天我们的主题其实是“论儒学在党内的地位和作用”!
      拉章正则的袖子,“他什么意思?”
      章正则直译,“他让你闭嘴!”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了。
      邢东程觉得还不能闭嘴,他必须澄清一下立场,“关于林党还是南党,其实我就是一个军人,跟两边都没关系。”军界和政界是两条线。
      章正则直接反问,“在你和林放同志同居同住同吃同学同进同出了半个月后?”
      名节受损的邢团长蔫了。
      计裘比较委婉:“老邢,你是这样以为,我们也可以这样认为,但是人家两边是不是也这样想啊。”
      “o(︶︿︶)o 唉——!”邢东程长叹!“所以,所谓的‘国上之党?!欧美?苏俄?’什么的就是上述的延伸咯?”
      章正则不回答了。
      其他人也不接茬。
      李暮首次表达自己的意思:“这句话其实是在为前两句服务,对我们来讲意义不大,大家可以忽略不计。”
      胡述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一眼,“但是这句才是段院长退场的关键。”
      李暮不否认,“以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这句话跟我们的关系真的不大,我只是在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说话的机会。”
      邢东程总算听出点门道了,质问:“林放之前还挺高兴,他以为是你要去说?”
      李暮勾勾嘴角,“老邢,你觉得他很相信我?”
      “怎么可能。”邢东程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李暮的笑马上要挂在脸上了,邢东程又来了一句,“不过他好像很倚赖你。”
      李暮愣住。
      其他人都各想各的心事。
      沉默。真正的沉默。
      这一排终于有点听外国领导人演讲的自觉了。
      听了不到十分钟,邢东程突然一拍大腿——章正则的大腿,“我明白了。——呜唔。”章正则踩在他的小脚趾上了。
      “我真的明白了,他干嘛要加最后一句。真的,我考大学的时候要考军校,我妈死活不同意,那我说我去留学,我妈没办法了就让我上军校了,至少还是在国内,哎呦。”真疼。
      胡述冲台上翻了个白眼。——军队和地方的思维模式的确不在同一维度里啊,邢东程同志以最曲折的思维曲线,以最后一名的速度理解了李暮的想法,比一直致力于倾听偷听自以为有点幻听的老龚班长都要迟一步。——台上的总理大妈发现又有中国人在对她振奋人心的演讲表示不屑了:(
      计裘同志都有点羡慕邢东程还能那么轻松了。——李暮的从容这辈子是学不来了,胡述的皮里阳秋这辈子他都不想学,至于章正则和谢泽国,等俺也受到什么打击或者天天打击别人的时候,肯定也能如此谈了个定的!
      “我有点担心林放。”计裘小声说出自己的担忧。
      胡述安慰他:“他妈还在呢,没什么可担心的。”
      李暮也在自言自语,像是说给别人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能把自己当成热闹的一部分的人,应该不用担心……吧。”
      谢泽国突然开口,“不用担心。你刚才说过‘君子不器’,那个人是个君子!”
      所有人都看着他!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邢东程都结巴了,说“君子不器”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但说林放是个君子,邢团长太不能苟同了。有吶样的君子吗?欺负孔子死的太早啊!段大儒可还健在!这会儿不定正在和林君子恳谈什么呢!其实中国人是很喜欢说着说着就吵起来吵着吵着就打起来的。谁知道林君放同志和老帝师已经谈到什么程度和烈度了。
      谢泽国正经的回答,“从《论语·为政第二》第十二章看出来的。”
      ——邢东程有一种想要跟着“□□”鞭挞孔老二的冲动!
      章正则猛然抬头,“计裘,担心你自己吧!”语气充满戒备,直视右前方。
      全体看过去。——他妈的快递小哥儿你又过来干神马啊啊啊啊啊!
      已经有两次经验了,所以很明显能看出对方这回是冲计裘来的。
      “李暮!”胡述的语气有浓烈的警告意味!
      “我没想到!”不过现在想到了,不算晚。一把抓住脸都青了的当事人手腕,李暮忠告,“我们只想知道学校的意图,除此之外都不想也不必知道。记住,‘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记,住,了。”计裘都僵了。
      快递小哥儿猫着腰又过来了,这回连坐在前几排的都有人回头看究竟这一排这一届“中青班”是怎么回事。
      小哥儿估计也是跑累了,脸色不太好,“计副处长,院长有请。”
      “好。”计裘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跟着人家出去的。
      刚才林放走,几个人是沉默,这次计裘离开,气氛开始升华,大家都快默哀了,——台上的总理大妈,我们真的不是冲你,您一中年妇女就不要如此敏感了好吗!
      胡述看着左空右缺孤零零坐在隔壁的李暮。“李暮,你真的明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句话的意思?你现在的位置是党校的学生,你的政务就是学好老师交给你的知识,之前的……”
      “抱歉,”李暮打断他,“我的行政职务没有被解除。”他现在最多算是兼职,S市规划和国土资源管理局局长兼党校学生。
      几个发挥主观能动性进校当学生的人闻言都是一怔,章正则甚至露出了一种遭当头棒喝的表情。
      连邢东程这位被扭送入校的都在低语,“‘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么在其位,就该谋其政啰?所以说这句话……”
      “出自《论语·泰伯第八》第十四章。”谢泽国背后灵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
      当天的演讲具体是怎么结束的,没给同学们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无非是友邦总理大妈演讲完后又回答了几个明眼人一看就是事先预备好做了活扣的现场提问。——扮演提问角色的都是在押研究生班里的那帮还得一年半才能毕业的惨淡校友们。
      提问之后的国家领导致辞、校领导致谢等等一系列内容,场下的听众们绝大部分人的参与度都不高,来就是负责鼓掌拍巴掌来的。因为是不对外的演讲,估计最后就是两国的中央媒体根据各自的需要发几篇体现各自美好意愿的快讯和新闻,这就跟同学们更搭不上边了。之后总理大妈是不是还有参观校园的活动安排,到哪里去吃饭都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大家最高兴的就是因为大妈的到来,今天下午我们可以不上课了!耶!
      循规蹈矩地在食堂吃了饭,难得的休息很多人都没有回自己房间休息,平时课业太忙,不同课桌、餐桌的同学们的沟通联络明显不足,反正也出不去学校,大家都趁这个难道的下午互相串个门聊聊天拉拉关系。
      414门口,邢东程同学大马金刀冒充门神婉拒了第八批企图进门和他们畅述同窗情谊的热情群众后,邢团长认真的向屋里四人建议,“要不我弄块跟饭店一样的牌子,写上‘请勿打扰’挂出去你们看怎么杨。”
      屋里四位围坐在小桌子上,抬头互相看看,李暮以主人的身份代表大家发言,“不太好,既不礼貌也容易引发他人的遐想,还是你站在门口接待一下,开门关门也都方便。”
      邢东程不满:“就你想的多。”
      胡述坐着说话不嫌累:“要是碰上个脸皮厚的不死心一直敲怎么办?敲门声很容易打断思路的。”
      邢东程都想咆哮了,“什么思路?!”除了林放本校还有比胡述脸皮厚的吗?
      “碰!”章正则的声音比他还大,气壮山河地推倒两张牌,“打麻将的思路!”
      一时开小差被御史大人三摊落地的胡市长悔之不及,眼睁睁看着对家章正则把自己打的那个二筒给碰走!抱怨,“老邢,你能不能敬点业,好好看门不行吗?小章,你有必要碰我三口吗?你也吃上家一口不行吗?你认定我开不了胡吗?”太伤自尊了。
      章正则的上家也就是胡述的下家谢文人在催上家,“该你抓牌了。”
      上家李暮已经打了个八条了,胡述抓牌,跟一个八条。
      谢泽国扔出一个发财后才抓牌,章正则抓起一个张牌,思考一秒钟,“暗杠。”扣倒四个牌到后面杠牌。
      胡述脸都绿了。
      邢东程兴奋,挠着门喊,“杠开!杠开!”叫你他妈的把老子当门童。
      “放屁!”胡述想把邢东程踢门外去,反正是看门,门里门外在哪儿不是看。
      李暮和谢泽国都比较平静,章正则砰胡述个三摊落地,这俩谁胡都是对方包圈,跟他们没关系。——我们是打酱油的。
      章正则故意吊人胃口,摸着牌面就是不翻牌,阴森森地看着胡述。看得胡书记眼角嘴角一起抽抽跟中了风似的。
      看热闹的等不及了,邢东程催促,“小章,开牌。”
      “啪!”章正则应声把牌掀在桌子上,“杠开自摸清一色对对胡!”
      胡述都傻了!
      “嚯嚯哈哈哈哈哈!”邢东程笑的跟自己赢了似的,那叫一个开怀!
      章正则抬头看他一眼,“你知道我赢了多少?”
      @_@?摇头。
      “那你笑的这么开心?”有病啊!
      “好像……挺大?”邢团长的麻将是小学水平。部队不让打麻将:)
      “很大。”李暮点头,他的麻将是院士水平,两圈下不但一炮没点,他连一张牌都没打错过,让坐在下家的胡述同志苦不堪言。但是这不是最不要脸的,最不要脸最让胡述包括章正则和谢泽国不满的是,为咩基本都是李暮在赢!
      胡述看着章正则推倒的牌都快哭了。
      章正则告诉他有多大,“杠开一番,自摸一番,清一色一番,对对胡一番,暗杠一番,三摊落地加一番,三个花加三番,包圈再乘以三,胡述,你欠我307元2角正。”
      胡述倒在赌场上。
      邢东程咂舌,“小章,你们不是就玩1角大小的吗?”
      章正则依旧道骨仙风,“是在玩1角的。”
      “1角的一把就要307块?”
      章御史较真,“是307元2角。”
      好贵!
      李暮扭脸看看邢东程,“老邢,你不是说你也要玩吗,那你来替老胡吧。”邢团长的满腹怨气主要来自大家不带他玩,次要来自大家把他当“来福”。
      “我还是看门吧。”我比较适合看门:(
      李暮伸手戳胡述的脊梁骨,“起来,码牌!钱可以先欠着,牌不能不打下去。”
      胡述心疼的眼都发花了,“钱可以先还,牌可不可以不打?”
      “不可以。”章正则和谢泽国异口同声。
      李暮很欣慰,大家的默契都越来越好了。遗憾地看着胡述,“三缺一,你懂的。”
      三缺一的人很焦躁,三缺一的人会很不理智,证据就是谢泽国!
      胡述撑起来,谢泽国已经把跟前的牌码好了正炯炯有神看着他!舍命陪君子吧。
      胡市长雄起:“换风向!”
      李暮无所谓,“应该的。”已经是第三圈了,当然可以换。
      章正则冷笑,“换就换!”
      谢泽国一言不发找出东西南北扣过去打乱,胡述第一个抓,其他三人一人一个。
      换位置,胡述还在李暮下家=_=!杯了个具的。
      四位以进入党校以来前所未有的精神面貌投入到打麻将的事业中。
      邢东程靠在门上看着,觉得这几位就是四书五经看多了才会如此钟爱国粹。当然几位此刻的样子怎么看跟论语差了七八百光年,他们背论语估计是连前言带后记加出版社定价一起背的。
      “咚咚。”又有人敲门了。
      邢东程开门,高大魁梧的身材真好把门挡个严实,让门外的人能听见里面“吃、碰、幺鸡、伍万、胡了”等不明词句,却不能一窥室内真容。
      老龚班长站在外面发呆,耳边响起的是胡述咬牙切齿外带后怕的声音,“章正则,你竟然想做十八罗汉!”
      “错,”章正则的声音冷冽,“我要做的是十八罗汉□□!”
      “噗!”这是谁在吐血啊。龚班长说不出话了都。
      邢东程难得耐心,和善的询问:“班长,有事?”这位怎么说都是咱班委会领导不是。
      “没事。”老龚班长坚决否认,“我就是来问问林放回来没有。计裘的屋没人。”
      邢东程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
      龚班长下意识看表,才三点刚过一会儿,但是距离那两位上午被领导提走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老龚跺脚,这帮没有同学爱的家伙!“走了。”转身去别的地方打听消息。
      邢东程关上门。
      李暮扔出一个红中,“老龚是计家那边的。”
      胡述打三万,“一通折腾都浮起来了。”
      谢泽国打起牌来比较随和,——打起加来更随和——:“计家是林系的盟友。”
      章正则拨乱反正:“打牌!”
      接着打牌。
      接下来两把还是李暮胡。
      这把胡述牌好,此刻抓起了一张牌,胡市长都感谢党感谢国家感谢人民了,终于能开胡了。
      “哈哈。”胡述得意,刚想推牌,武林高手邢东又听见脚步声了,辨音识人,大喊:“他们回来了。”
      @_@!
      李暮一把把牌给推了,章正则谢泽国紧跟着也推牌了。
      胡述内牛:我的命咋怎苦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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