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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电梯开了,门外站着两人,与未言对视一下,彼时都是惊疑的神色。
居然是郁北树的两个手下Otto和 PD。
天不遂人愿,巧得让未言真想找一块豆腐撞死!
见着她俩,Otto没吱声,PD愕然了一下很快就友好地问:“郁少爷允许你们走了?”未言听到这一句忍不住唏嘘:屁滴哥呀,你可真好人,你这么多年在你北树大哥手下是怎么混过来滴呀?
Otto长一双三角眼,面相就比PD奸猾,此时一边向未言笑:“这就下去呀?”一边在旁边直拉PD的袖子,拉着他向后退,同时Otto的手已经在推手机的滑盖。PD被Otto提醒,也很快发现此时的场面不对,两人向后退的速度在加快。未言很快就做出反应,不能让Otto把电话打出去。
她飞蹿上前,动作快的像惊雷,猛地就到了两人男子的面前,伸手一拳,PD仰面倒了下去,Otto反应却快,已经向着走廊跑去。
兰慈大酒店的四楼是K歌房,以前在检察院工作时,未言曾来过这里两次,看Otto向贵宾VIP房跑去,她直觉郁北树是在那里。
一定要在他进包房前将他抓到。
未言盯紧那条身影,快速向前追赶,走到106房间门口时,那扇门突然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双手臂,一下把她搂住,一口酒气喷上面颊:“小乖乖,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未言眼光微回看到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搂着自己,正想一个手肘将他击倒,眼光一瞟却看到大开的包间门,这是一个带舞池的大包间,里面男男女女的坐了足有二十几人。
且这二十几人此时都仰着脸,看着自己和中年男人。
突变横生!这条逃跑之路,虽然想到会有坎坷,但没想到居然是条荆棘之旅!未言心里苦笑一下,想到了苏鱼常说,人生有命,命有时运,时运不济时,喝凉水的确会塞牙缝。彼时苏鱼的感慨引来未言一阵女酸腐的嘲笑,此时却又深感苏鱼那句话,就是今天逃亡行动的注脚。自己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将二十几人在报警之前都击倒!
到底为什么不让自己报警啊!想到苏鱼的叮嘱,未言此时有些气闷。这样一愣,就已经被中年男子拖进了包间。
里面的男男女女一起惊叫着:“哟,春姨这妹子好啊,说是会打扮个潮样儿来让咱们惊艳,还想着无非是个魔鬼妆,大家都玩腻了的,瞧瞧人家,这可是薄皮肉馅的鼻血装啊,真够潮的嘿。”
听着包间里的人起哄,未言不动声色地将中年男子的手腕一扭,他痛得立即撒开了搂着未言的双臂:“对不起,走错了。”
未言说完,就要出去,中年胖子虽然被她捏得手疼,但一个只穿了浴袍的青涩小鸭梨,冷着脸说走就走,她不想给面子自己却不能不要面子,再加了喝了些啤酒加红酒的混合物,脑袋充血,早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伸手又把未言搂住:“怎么,看不上我啊?我告诉你,得罪我,你的春姨也得吃不了兜着走。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他不说这几句话还好,一用强势压人,立即激起了正义的前女特警的反感,再加上胖男人一双肥鹅手正在胸前游走,从未吃过这种亏又从来不知道畏惧任何人的未言反手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
未言是什么手劲?这一下又打得诚心实意,一巴掌唬下来,跟个铁蒲扇似的,打得男子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半颊红肿,鼻中蹿血。
包间里立即开了灯,灯光照耀下,几个男子将包间大门堵住,另有几人上前去扶中年人:“岳局长,你不要紧吧?”
未言也不看其他人,只看着堵住包间门的那几人:“让开。”她冷冷的叫道,想想苏鱼还在外面自己又被困在这里,心间急怒交加,面上一片潮红。
几个人怒气冲冲地道:“你打伤了人,怎么能说走就走?”
未言倒真没把这几个瘦干鸡或者体肥肉松貌似大汉的人物放在眼里,举手做了个起手姿势,就要打出去,听到一个温柔声音:“闹成这个样子,说走就走也太眼里无人了。不过你年纪小,我们不能欺负你,你先向岳局鞠躬道歉,如果歉道得大家满意,我就作主让你走。”
寻音而去,才看到包间正中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白衬衣的男子,戴一副黑框眼镜,皮肤白皙,两道清秀修长的眉毛,薄而紧的眼皮向下弯了个好看的弧度,鼻梁挺直,嘴唇温润,未言第一个反应,这人是教书的,是一个俊秀斯文做学问的人。
但很快又否定自己的判断,跟姓岳的在一起混,且一旦开口,满室都不敢异义,这人不会是做学问的,他很可能是比岳局长还要有来头的人,难道是官二代?
跟这岳局长这种渣滓在一起混,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又说什么让自己道歉的话,难道不应该是姓岳的色狼向她道歉吗?颠倒黑白,可惜了他的好皮相。
未言这样想着,站在门口的那几人又往前挤了挤,明显就是仗着人多势众,要让未言屈服。此时的未言显然没听清楚那人让她道歉再走的话,其实已经是做出了让步,只是觉得屋里的人都是一丘之貉。
想着苏鱼不知道怎么样了,未言归心似箭,沉了一下脸,一个滑步向侧里一闪,同时左拳直击到一人面门,右手成掌一挥,后面一人接着倒下,只是两个兔起鹘落,已经到了门口,急急拉开门就要走。
门开了。苏鱼却愣在那里。
郁北树,门外站着诡异的郁北树。
依旧是一丝不苟的西装和一脸要死不死的鬼相。
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司机、Will,司机的手握在裤兜中,将薄薄的一层衣料,顶出一个小包,一看就
是掌中雷□□形状,这里不见了Otto,应该是去对付苏鱼了!
想到苏鱼可能已经落到了郁北树手里,未言闭了闭眼睛,觉得那里又热又辣,这次临时起意的逃亡看来失败了。
但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会儿不是检讨过失的时候,郁北树堵在门口,反正自己是逃不掉,一脸惊喜道:“这地方真大,随便走走也能迷路,幸好碰见了你啊,你就是我人生迷途的指路明灯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郁少爷。”
说完这句自己都觉得恶心,怎么这么假呢?
抬眼看郁北树的表情,看到那人虽然神色未变,但眼角却微微抽动。
哎,看来好话还是管用,那就不管恶心不恶心的,接着说好了。
于是抓着郁北树的手又立即晃了晃,神色更加热烈地道:“咱们回家吧?”用了“咱们”与“回家”二字,这是未言的鬼心眼,明里暗里地在说他们有交情,一起住过仓库,是一家人。同时也是告诉包间里的人,这是她的援兵,最好乖乖放她走。
说出回家一词,未言起一身鸡皮,但却笑面如花。心里想着画皮啊,你千万不要起歹意摆治苏鱼。
话说完了,郁北树还没回答,屋里那个温柔的声音已经又响起来了:“郁总,这位就是嫂夫人么?”
听着声音未言一回头,不知何时白衬衣已经起身,站在自己身后了。他与郁北树对望着,眼里含一个礼貌地微笑。
郁北树却不笑,用眼角扫了一眼未言身上的浴袍,冷而平淡地道:“不是。”
白衬衣男子垂下眼睛,微微笑了一下道:“那是贵公司的员工或是郁总的朋友?”
郁北树哼一声道:“都不是。”
见郁北树一味在撇清与自己的关系,未言张了张嘴,想辩白,我好歹是为你装过窃听器的,应该算是员工吧?话没出口,就又沮丧地想到,她现在只是郁北树要处理的弃子,是以本来就是什么也算不上。
白衬衣点点头道,一言一笑都风度翩翩:“这样就好。这个女人刚才在我面前行凶打人。”说着他摊开手,一副不得不如此的难为模样:“我无法不还被打人一个公道,是以,我想请她留下来,等警察来处理这件纠纷。郁总,你没意见吧?”
什么什么?警察?未言心尖子一紧,不知是高兴还是担心。她厌倦在郁北树身边为他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她早想回归正义的队伍了,一听说可以见着警察,那就跟他乡遇故知似的,眼泪汪汪,但一想到苏鱼说过不让报警,又立时心一沉,警察来了,会不会给苏鱼带来麻烦,苏鱼啊苏鱼,从MG大楼掉下去,到你醒来的那一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诈死?又为什么与警察成了宿敌?
白衬衣还在等着郁北树的答案。郁北树勾唇,慢慢对着白衬衣漾出一个冷漠的笑:“这里的事,你怎么处理都好。”
白衬衣对郁北树古怪的神色浑不在意,依旧礼貌微笑着道:“那我就报警了。”
说着一个眼色丢回去,立即有人拿起了电话,这边郁北树却拉起了未言的手:“咱们走了。”
未言眼皮直跳,这都唱得哪一出啊?一边说任白衬衣处理,一边却又让自己跟他手。还有他的手,好凉啊,未言打一个冷颤。
白衬衣也不恼怒,在郁北树拉住未言的手,要将她扯出包间的同时,他也将手伸过来,扯住了未言的另一只手:“她打伤了人,不能走。”白衬衣的唇上的笑意像二月的春风,太阳下的暖的,阴影下的却又凉的刺骨,他一边保持着礼貌,一边却又不为郁北树所动,未言惊奇的发现,这位白衬衣一旦立起威来,气场一点也不比画皮北树的吊丧鬼样差。
郁北树的眼光往包间里瞟了瞟,唇角依旧上勾着,眼神却更加冷烈,那是北冰洋下的地心之火,明明寒冷彻骨却又烈焰飞腾:“李京白,你在为难我吗?”
画皮北树,一旦凶起来空气都要结冰。对面的叫李京白的家伙依旧气度良好的笑着:“这话反过来说更合适些。”
两人都拉着未言不放,未言冰火两重天中。虽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只要她想解脱,就立即可以甩脱两只爪子飞身而去,但是,她此时却不能这么做,在李京白的报警要挟下,她当然更愿意选择跟郁北树走。
于是正要用个小摔手,将李京白甩开。走廊里有个笑嘻嘻的声音响起:“两位老总,争风吃醋的好玩吗?”
所有人都回头,看着一个穿白色唐装的男子,半长的头发,秀丽的眉目,微微眯着的桃花眼。靠在墙边,一脸看着好戏的满意表情。
这人未言认识,就是刚才在房间里说苏鱼脉相有异的花花公子。此时他身边跟着一大群人,有酒店的服务员,亦有几个穿着艳丽打扮时尚的莺莺燕燕。
见大伙都看着他,他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将未言打量一下:“小妹妹,哥哥请你喝糖水好不好?”
说着也不知手下怎么一动,郁北树和李京白不得不同时放开了未言。这里面只有未言看清楚了,他居然用了一招洪拳中双凤夺窝。
郁北树不用说了,丫一上层□□,就知道拿枪吓唬人,自己一点功夫都没有的,刚才李京白一抓未言,未言马上明白这又一正常人,这会儿总算来了个非正常人,但没想到,这个非正常人却是最该是正常人的花花公子。
这会儿被花花公子搂住,想到适才看过的他的偷香窃玉手,立时一阵火大,本想挣开,但一想到他既然给苏鱼号脉,那应该是郁北树所托,所以这人此时是友非敌。为了不让李京白报警,也只能先让他搂着再说。
想明白了此节,在他怀里安稳了些,一安稳,就闻到淡淡的草叶之香,清闲淡然,很是好闻。
花花公子来后,郁北树立即闪到一旁找个阴暗的地方站着去了。也是,那里跟他的气场相符。李京白却是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花花公子皱了皱眉,但脸上温和的神色未变。
两个绝世美男争一个浴袍萝莉,此事八卦,听着动静,走廊里聚了些包间之客,看稀奇有之,摇头叹世风日下亦有之,陡然又冒出一个世间罕见的漂亮男人来,搂了争夺的焦点,举步要走,这场戏热闹,有人就叫声:“妹妹,你是现世的妲己。”
所有的目光都在未言和花花公子的身上,彼时见着大家回头看他,花花公子秀丽的脸庞笑得桃花锦浪,向李京白道:“这位客人,这这小妹不懂事,刚才多有得罪了,客人的不愉快,就是我的不愉快……”说着向身后的服务员吩咐:“这间房间的所有消费由我买单。”
服务员们躬身答应了。
李京白还没说话,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大声道:“这个妹子可是打伤了我们岳局的。”
花花公子哦了一声:“岳局?”
旁边一个服务员立即附耳说了些什么。花花公子一笑:“原来是岳建设啊。”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叫嚷最凶的一个年轻人,悄声道:“你回去跟他说,让他伤好后到这儿来找我。”
年轻人半信半疑拿着名片进去了。
很快岳局捂着脸出来了:“哎呀,兰总,这事怎么好惊动你呀。”
李京白听着岳局叫兰总,立时温和一笑道:“原来你就是兰慈。”
此言一出,喧闹的走廊立时安静了一秒。
很快复又喧闹,传入未言耳中的,有惊叹,这就是兰慈啊,这间酒店的老总,没想到这么年轻,有不屑的:“凭老子本事上位的吧?不然就凭他这年纪,能建得起这么大的酒店?”还有春心飘摇的:“啊呀,这才是钻石王老五的经典化身啊,要是我能被这样的男人搂在怀里……”哈喇子太多,后面的听不清了。
大家的羡慕嫉妒恨让兰慈很是受用,微笑着冲众人点头:“难得大家这么高兴,今天晚上所有的消费,都算在我头上,以后请大家多来本酒店捧场。”
他说完,又向围观者中几个有姿色的女群众抛了个颠倒众生的媚眼儿,然后才对岳建设和李京白道:“岳局,今天的事卖小弟个面子,改天我做东,咱们再详谈啊。到时也请李总一起赏脸喝一杯。”
李京白淡淡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既是兰总开口,岳局又没意见,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说着进包间去了。
处事态度温和,却又保持着世俗不可跨越的距离。反而是岳建设,明明被打的是他,李京白也是在替他争气,这会儿他却媚颜俗骨地对兰慈点头哈腰:“好好好,改天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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