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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驯夫是门技术活
佟惜桃微蹙眉,翻身拉锦被兀自盖好,闭眼道:“随你吧,但我不想要那些繁琐礼节。”
没察觉到对方的冷淡,景子睿从后拥住佟惜桃,上下其手吃了些豆腐,坏笑道:“方才朕照顾的不好嘛?还是惜桃觉得不满意?”
佟惜桃往后推了把,放软嗓音,开口道:“我乏了,请陛下节制。”
景子睿嘿嘿笑了笑,揽过软玉温香,说道:“好,朕听你的。惜桃,若是将来咱们有个男孩,朕就封他做太子,若是女孩,朕让她婚事自己做主。如何?”
“陛下厚爱,你到说的快,当我的肚子是什么?睡吧,明日还要早朝。”
景子睿撇了下嘴,搂紧美人的纤腰,嘀咕道:“好,朕知道了。苦命!”
佟惜桃睁开眼,嘴角冷撇了下,开口唤道:“胭红,熄灯。”
不一会儿,内殿的烛光被熄灭。身边的男人沉沉睡去,佟惜桃正面静静躺着,看着床帐顶,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巾上。一切尘埃落地,三哥哥是仁爱的兄长,景子睿是她想爱而不敢爱的人。兜兜转转一圈,终没能逃出去。
孩子,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生在帝王家。伸手摸向自己平坦的腹部,嘴角噙起丝温和的笑,有个孩子也不坏,但是她会带他走。
底下,她要为离宫好好策划了。在离开之前,就不做他想地好好享受下帝王的专宠吧。想到这,依偎到景子睿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角度,闭眼睡去。却不知她身边的男人此刻睁开眼,轻轻地将她拥得更紧。
凌晨天还未亮,小福子在椒兰殿外来回踱着步,喊还是不喊?嗷,谁来告诉他,内牛满面无语凝噎。妖妃娘娘昨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拉着陛下滚起了床单。天知道呀,她进宫大半年,陛下什么下贱招式都用了,连个肉腥味都闻不到。昨天不仅吃到肉了,还是那种大块朵颐的吃法。
他不要去喊,呜,以前哪怕只是偶尔共处一室,陛下都会欣喜地赖床赖到死。谁喊打谁板子,还要让被打的人喊打得好,喊得不好,还要重来。嗷,他不要喊。
踌躇了半天,期期艾艾看向边上打盹的小豆子,低语道:“快四更天了,去喊陛下上朝。”
小豆子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向栖在他肩头的金雕,问道:“饿不饿,我带你吃食去。顺便溜个弯,最近你实在发福的厉害,都成母鸡了。”
金雕扑扑翅膀,凉凉地淡瞥了眼小豆子,“滋、咕”一声冷嗤,飞向后堂。小豆子不敢怠慢,赶紧后面跟上。这厮太刁了,居然嘲讽他没骨气。唉,没办法,做为低阶的小太监。保命最重要。
小锭子看向封住嘴的杂毛,咧唇笑了笑,说道:“杂毛,咱们去御花园练嗓子。”
胭红芷绿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网捕,拍了拍雪虎的脑袋,笑道:“小雪,咱们去扑蝴蝶、抓蜻蜓。”雪虎嗷呜一声,蹭了蹭两位美女的腿,跟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跑了。
小福子泪眼朦胧看向倚柱而立的元六,元六一个冷箭射过去,挑唇笑道:“我会让你死得更快。”
小福子捧着碎成七八块的小心肝,差一点就泪奔而去。擦去眼角的泪光,硬着头皮推开门,一步步挪到内室门前,伸手摸了摸门板。一行清泪流下来,俞公公,小福子想你呀。椒兰殿个个怪胎,嗷,他是后宫的总管呀。
轻敲了几下门口,呐呐地唤道:“陛下,四更天了,该起身更衣了。”随后又轻叩了几下,重复了两次。吊着嗓子听着里面的动静,果不其然,‘砰’的一下重物落地的声音。
“佟、惜、桃!你居然踹朕。”
“没听到嘛,福安都喊几遍了。你个昏君,快滚!”
景子睿厚着脸扑上去,低笑道:“惜桃,好脚力。既然醒了,让就与朕…唔…”一声闷哼,景子睿捂着命根滚到一边,脸色酱紫,疼得浑身直颤。
“福安进来吧,掌灯,伺侯陛下更衣。”
小福子抖了抖身子,如履薄冰地领着几个宫女走进来。掌灯后,看到床边脸色甚是难看的陛下时,差点崩溃。娘唉,妖妃娘娘你也不必踹陛下的龙根呀。
景子睿阴沉着脸,怒瞪向正捂嘴娇笑的佟惜桃,嘎哑低语道:“野丫头,谁又惹到你了?”
“没,陛下该准时临朝,百官的表率。赖床的奶娃儿就该教训,否则如何做事?”
奶娃儿……毒辣的字眼,气得景子睿直磨牙,却无可奈何。狠狠拍了下床柱,暴喝道:“福安,给朕更衣。”
佟惜桃翻身朝里,拉好锦被躺下继续睡。景子睿黑着脸穿戴好,目眦尽裂地瞪向床上休憩的爱妃,磨牙道:“佟、惜、桃,朕穿好了。”
“好走不送!”
景子睿一个甩袖,俊脸阴鸷,黑煞着面,揣着一肚子火,往宣政殿而去。
不一会儿,元六从外面走进来,落坐到床边,看着师姐露在外背颈上的青紫红痕,低语道:“师姐,你为何突然从了那狗皇帝。既然从了,为何又像往常那般待他?”
佟惜桃笑了笑,回身看了看嘟嘴不满的元六,说道:“呵呵,今天的朝堂,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元六抽了抽嘴角,敢情是给了顿大餐,接着狠狠一顿胖揍。师姐好狠,那昏君非得气死。而朝堂上那些向来有点不长眼的家伙们,肯定有倒霉撞炮口上的。
“师姐,你为何老是帮他?”
“秘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胭红了,备水,我想洗洗。”
“师姐,我看你还是先上药吧。狗皇帝还真是狗,看这啃得!”
闻言,佟惜桃低下头,脸臊红,轻唾道:“贱嘴蹄子,讨打!”
元六赶紧闪避,作揖道歉道:“好师姐,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比喻,好像姐姐是狗食。啊,我这就出去。”
一个靠枕砸落到地上,元六吓得屁股尿流,赶紧闪人。
宣政殿,景子睿一脸讳深莫测,高坐在龙椅上。出身寒门的户部丘尚书与世家的工部姜尚书再次为银子吵得不可开交,双方由事情争执到银子,到政见不合,最后索性互相揭短,闹得脸红脖子粗,扯着对方的官袍,打算用手里的朝芴揍对方。
景子睿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继续看戏。景弘逸眯了眯眼,抬首打量着宫灯。群臣看陛下、洛王都不劝阻,各自手揣着衣袖作壁上观。
碍于有辱斯文,两人就这么互相扯着对方,谁也不松手,谁也不让谁。大眼瞪小眼,谁怕谁呀。朝堂陷入一片死寂,静得吓人。
反应过来的臣子抖了抖身子,看向今日一反常态的皇帝,纷纷跪地,求饶道:“臣等万死,请陛下责罚。”
景子睿嘴角微微弯了下,看向依旧立在那的景弘逸,开口道:“洛王,身体好了?”
“托陛下鸿福,风寒已无大碍。”
“那就好,嗯。众爱卿平身,朕不要你们万死,一死就够了。”
此话一出,众臣心里一惊。身子伏得更低,同声道:“臣等有罪,陛下饶命。”
“湘北水灾,万民遭难。朕寝食难安,众爱卿倒是宽心的很呀。工部,朕记得去年湘北的堤坝应该加固过呀,怎小小的一场暴雨就千里决堤。户部,今春说湘北早旱,那时赈灾银可发放到位了?”
工部户部一干人等,吓得面如土色,身体抖若筛糠。
景弘逸嘴角噙起淡笑,呵呵,怕是桃丫头又给这小子气受了。有意思,低首继续装柱子。
景子睿微笑着,寒眸在众人身上巡视了一番。看了看景弘逸,唤道:“给洛王赐坐。”接着从桌上堆得半山高的奏折里拿过一本,低首开始批阅,福安赶紧磨墨侍奉。
众臣跪的跪,站的站,景子睿则一本本慢慢看着,现场气氛极其诡异,谁也不敢先开口打破沉寂。
景弘逸手指咔嗒咔嗒地敲着椅把,一脸趣味的笑。景子睿批阅着奏折,不时抬头瞅一眼洛王,两人目光对上后相视而笑,低首继续。
大臣们莫不提心吊胆,弄不清为何陛下和洛王的关系一下子好了。这样子,怎么看怎么不正常。难道陛下与洛王联手了?难道陛下决定要借洛王的手来解决他们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景子睿放下手中的朱砂笔,动了动酸僵的脖颈,开口道:“皇兄,朕要封惜桃做皇贵妃,你说可好?”
景弘逸挑了下眉,停下敲击的动作,淡笑道:“很好,陛下喜欢就好。何时举行仪式?”
景子睿笑了笑,回道:“她嫌麻烦。”
“那好,省下来的银子正好可以做为部分赈灾银。”
……
兄弟俩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像话家常般,聊了起来。从赈灾银说到工程,最后扯到吏治。被提到的部分官员个个吓得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喘一声。
最后,景子睿拍了下桌子,冷声道:“凡是跪着的,罚俸一年。都起来吧。”
众人跪地三呼万岁,在一片混沌中,下了朝。
椒兰殿内室,景子睿搂住佟惜桃,一阵亲啃后哈哈大笑。真是一吐恶气,果然还是兄弟联手的好呀。阴阳怪气果然比暴躁好用,想到这,微一使力将美人移到床上,厚颜无耻道:“惜桃,现在可以睡回笼觉没?”
佟惜桃翻了翻眼,一脸的受不了。轻推了他一下,说道:“陛下,总算长进了。”
景子睿腆着脸凑上来,笑道:“爱妃,你那句娃儿点醒了朕呀。”
“少没皮没脸,今早含凉殿来这给陛下报喜了。陛下又多了位公主,真是可喜可贺。”
景子睿脸色变了变,呃,这是哪出?
“陛下难道连贤妃有身孕的事情都忘了,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佟惜桃有点心冷地看向一脸不明就里的人,翻身不再愿多做理会。
“呃,是吗?惜桃,生气了?朕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别恼,朕眼里心里只你一人。满屋子的酸味,怎么吃醋了。”
佟惜桃心里暗暗冷嗤了下,抬首却娇笑道:“你说的,说话不算,我可不依。”
风娇水媚的娇态,让景子睿喉咙一紧,腹部灼热开,色急地扑了上来。
事后,餍足的皇上满面笑容地摆驾御书房。佟惜桃冷着脸,唤来姜文,让他去请景敖轩进宫议事。万事已成功迈出第一步,景子睿底下的好戏才刚刚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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