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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骨4
“浅离那日不是说了吗,可能是他们失职,也可能是——”
“不错,陷害。我相信燕将军,他既然承诺我,一定会得胜而回,就一定会竭尽所能,他是不可能犯下如此的过错的。所以只有陷害。有人不想让他取胜,甚至不想他回来,如果我没有想错,那批粮食肯定已然没了。而有一就有二,既然他们有心要阻拦我们,那么这次一样会发生同样的意外,即使不在京中,也会发生在运粮途中。圣上其实心里也明白得很,这个有心阻拦的人是谁,他的眼线那么多,手下也那么多,混了一两个人在运粮军中,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这一两个人却会酿成大灾呀。粮食丢失事小,而贻误军机则事大,此刻是绝对不能够有所滞留的。”军中一旦没了粮食,军心会乱,而军心乱了,恐怕就大事不妙了。“如果由离儿前去监粮的话,一来他们会有所忌惮不敢行动,而二来就算他们行动了,我也可以及时发现,及早提防。至于京里,按照他谨慎的个性,不到尽在其手的地步,他应该暂时还不会有所行动,而且还有渠将军保护您,我也可以放心的。姨夫,请让离儿去吧。姨夫不能因为担心我的安危,就置天下而不顾呀。”
“离儿,我不能,我……”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而离儿是他最爱的,他怎忍心放任他一个人在危险之中。
“姨夫,我不会有事的,离儿是福星福将,离儿有姨夫姨娘还有整个皇朝的庇佑,所以离儿一定是没有事的。姨夫,你不要担心,只要相信我就好了。”他有他的自信,他也有他的坚持,正因为如此坚持和自信,使得他拥有了和长相完全不同的个性。
这是秦家人的个性,坚决?魏寒想到了秦盈容,浅离的母亲,当初那个女子宁可选择和孩子一起死亡,也不要让他有任何的闪失。是的,不错,由于她的死亡,他的帝位看来更加的稳固,可是她也许永远也无法听到了,这辈子他最大的后悔就是没有保护住她。如今,这个孩子却用与她母亲几乎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让自己放心,好让他再去为自己涉险。
“孩子,你真像你的母亲。”他感叹到,也诉说着自己的遗憾。是他,让她背上了不洁的与妖怪私通的罪名,是他促成了她的死亡。
“但是,我却不是我的母亲。”有很多事情,虽然谁都没有说过,但是他这样聪明睿智的人,又怎会不知道呢。他如今这样说,是在承诺,向着帝王,也是向着自己亲人承诺,他不会像他母亲那样轻易死去。
“一定会活着回来?”
“离儿几时骗过姨夫了?”他把头趴在魏寒的膝上,声音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于是,魏寒只得妥协。
“好,你去吧。”
××××××××
那天傍晚,玄真拿出了砚台准备写字,写完了一首诗,他习惯性地回过头去问:“浅离,你看这首诗写的可好?”问完之后,却只听见芦儿在身后笑了起来。
“公子,浅离少爷不在,你问哪个呀?”
他也不禁笑了起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有浅离这样一个人时时出现于生活中了。因为想起浅离,他不免想到,似乎,有好多天没有看见浅离了,他在干什么呢?
他用笔支着自己的下颚,发着呆。
“公子,我们何时出发呀?”
身后的芦儿装似无心的问题,却突然吓了他一跳。
“芦儿,你说什么?”
“公子不是说,浅离公子不是你要找的人,而且我们在这个地方也逗留许久却毫无收获,那么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呀。”
手中的笔因为芦儿的话,而跌落了下去。乌黑的墨,把纸弄脏了,甚至把玄真的衣服也弄脏了。
芦儿连忙替他拣笔,又替他脱下黑了的外衣。
玄真只管自己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不错,多留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芦儿收拾好残局,退到了床边,居然开始叠床整理衣物。
“芦儿,你作什么?”
“自然是收拾呀,公子不是打算要走了吗?”
玄真眉皱得更加厉害了,艳丽的脸虽然一如往常的娇媚,却不免有些浮躁。
“急什么,浅离和我约了一起看桃花的。”
“看桃花?眼下才是初秋,那岂不是要等到明年了吗?”芦儿笑嘻嘻地问他的主子。
“反正又没有什么大事,再多留一年又有什么。”他回答的理所当然,抬眼时正看见芦儿一脸莫名其妙的笑意,“怎么了?”
“公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您可绝不会说这些话的,在公子心中,这个浅离公子的分量一定很重吧,甚至……”芦儿聪明地收了口,却又让玄真一下子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不同了,他不同了,心不同了,本是寂寞的灵魂,却渐渐有了醒来的欲望。是因为他吗?可是浅离并不是轩亦呀,难道如此坚定的心也会改变?他困惑地摇头,渐而又笑。
“不等春天了。”他终于下了决心。
“不等了吗?”
他点头。
“何时走呢?”芦儿追问。
“也许明日,也许一月之后吧。下次,浅离来时,我们就向他辞行。”如此痛快的回答,倒让芦儿不解了,他还以为这位浅离少爷是不一样的,他可以让他的公子从此开心起来。原来,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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