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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凤凰何处归
上回说到楚衡正不知如何分辩,只听不远处一声:“朕只道你才来必是乏的,才命过两日再设宴为你接风洗尘,谁知道这冷时候你倒来了,怎的倒穿的这么单薄,小心在马上颠着,还不快下来。”林夫人不由一愣,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那人身材长健,面白无须,剑眉浓密斜插入鬓,一对眼睛寒光凛冽,他头戴十二旒冠,身上披着黑狐大氅,领口处露出些须明黄。可不正是前面说到的当今皇帝,想必他是听了王栋禀报,恰好得闲,便来看个热闹。
楚衡不得已,连忙下马跪拜。皇帝冷哼一声道:“我看琳儿倒像生气的样子,你有几个胆子,竟敢欺负她不成?”
又对林夫人道:“也不知琳儿受了什么委屈,说给朕,朕为你做主。”
林夫人道:“兄长你自欺负琳儿,琳儿却该找哪个说理?”
皇帝笑道:“我哪里欺负了琳儿,说来听听。”
林夫人道:“只问皇兄一句,那月奴是谁?”
皇帝抚了抚额头道:“月奴不过是宫里一个舞姬,前回八月十五宫里宴饮,多少人都在,偏是如晦醉了,和她做下些事出来。宫中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朕为着保全我皇家颜面,何况你久未归宫,人都道你、道你……所以朕便做主将她给了如晦,最多不过是个暖床的通房。说起来也是朕的不是,只是看着如晦中馈乏人,形单影只实在可怜,并没有别的想头。不想你今日回来,你若看她不好,随便把她打发掉就是。”
林夫人斜瞪楚衡一眼,冷笑道:“这么说来,皇兄你是成人之美,又有何不对,还请皇兄今日也成全了琳儿,让琳儿与楚衡和离便是。”
楚衡身子一抖,说道:“我那日酒醉,实在是不记得发生何事,琳儿快别说傻话。”
林夫人冷哼一声道:“皇兄若不同意,我便即刻拍马走了,谅你们也拦我不住!”说着便作势欲走。
恰在这时,有一匹马远远跑来,来人到皇帝耳边说些什么,只见他轻喝一句“混闹”。对林夫人道:“你当真是小孩心性未改,怎的就让人把东西都运回去了!快下马来,随朕回宫!”
林夫人打转马头,道:“今日这事,皇兄若不给琳儿个说法,琳儿断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她口中轻喝一声,那马儿眼看就要展蹄奔去。皇帝道:“天快黑了,回宫去住一晚,明日再做区处才是,便是要走也不在这一时。”只见楚衡一时着急,牵了马便要追上去,远处残阳如血,映出了最后一抹灿烂的光辉。斯情斯景,究竟是让人哭笑不得,众人皆低头伫立,不敢让人看出动了分毫。隐隐间一道亮光闪过,像是夕阳留下的一份贺礼。忽听马蹄声乱,楚衡惊呼一声,抬眼看去,林夫人蜷在黑色氅衣中,身后一片鲜红,一阵风过,像是吹落了残阳留下的最后一点颜色,玄武门外的汉白玉铺就的地上散发出阵阵腥甜的味道。
皇帝怒喝一声,道:“快传太医!”立时有伶俐的跑去寻了太医,又有人搬了软垫来置于轿上,皇帝轻哼一声,抱起林夫人大步流星进了轿中。
一抹明黄闪过,楚衡脸上阴晴不定,半晌对王栋道:“马眼受强光一照,难免失蹄,这光是怎么出来的,还请将军赐教。”
王栋一愣,随即抱拳道:“大人误会,守门的将士身上皆着甲胄,阳光反照,竟不想冲撞的殿下的马匹,末将实是无奈,还望大人海涵。手下将士,末将自会惩戒,只是不知殿下伤到何处,有碍无碍。”
一句话提醒了楚衡,他朝王栋拱拱手道:“多谢将军提醒,既是无可奈何的事,在下须也怨不得将军,只望将军治军从容,切莫再伤到其他人才好。”也不待王栋回话,牵了马来径自回府去了。
王栋笑笑,并不多说,只摸了摸擦的锃亮的护心镜,着人清理地上的痕迹。
却说楚衡回府,早有人追了车马回来,街上的人早已散去,只是不知长安城大小的坊市中又在如何传说今日之事。楚衡心乱如麻,匆匆拨拉了几口饭菜,就准备进宫。事发突然,他每个准备,自然行事勉强许多。
冷不丁有人披了件衣服在楚衡身上,他身子一抖道:“今日之事,你可快活了!”
时未入夜,屋里尚未点灯,那女子轻笑道:“公子怎的这么说,奴家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不愿出去的,是宫里来的公公说我出去相迎必是热闹许多。奴家一介女流,哪里知道什么原委,何况腹中已有三个月的孩儿,站久了也怕有事,是他们非拉着奴家去了才罢,谁晓得就成了这样,奴家现在心里害怕,也不知怎么个处置……”说着竟掉下泪来。
楚衡一惊,忙握住她的手道:“你说你已经有了三个月的孩儿?”月奴抽搭着点了点头道:“公子莫不是忘了那晚的事?”又拿帕子抹着眼泪道,“既是公子忘了,月奴也不敢纠缠,左右公主也必是容不下我腹中的骨肉,倒不如早些死了干净!”楚衡原有七分的火气,听月奴说到已有三月的骨肉,那火气顿时丢了四分,剩下三分,都溶到眼泪里再没了半分。他沉默半晌,只得道:“你且好好休息,切不要有轻生的念头,我去宫里看看。”月奴心中纵是千般不愿万般不喜,也少不得擦擦眼泪看着楚衡带了小墨小荷出府。
且喜小墨小荷两个曾习得宫中的规矩,知道在宫中须是规矩繁多,少不得提起精神应对,又有福海并王栋周武等人暗地关照,倒是轻松许多。
皇帝着太医看了林夫人,道是落马受惊,性命并无大碍,只是脑中有血块,也不知会有个什么影响,需待醒后才能诊断。这位魏太医向来医术精湛,最得皇帝心意的,听他如此说,尚不敢信,又把太医院一干人等叫来各自看了,却都如此说,只得暂且罢了。却又着人查问了马匹失足之由,也只得扣去当日玄武门诸守军半月俸禄以示惩戒。
他自己不放心林夫人,多亏王贵妃再三劝过才去安歇。第二日恰逢朝会,众臣皆是听说了昨日的事,见他和楚衡俱是神色倦怠,都心领神会,朝堂上稍稍处理了几件事,却也无甚大事,便命众人散了。
楚衡少不得厚着脸跟进宫去,皇帝虽是不悦,却也不多说话,去清思殿看了林夫人,谁知林夫人依旧未醒,一干太医只能熏些养神的草药,其余一概无法,只在偏殿候问消息。
说话间外面有太监通报道王贵妃前来清思殿,原来皇帝早年间未及娶妻先帝便已薨逝,他自己又于女色上平常,宫中只得贵、淑、德、贤四位夫人,亦是仿前朝旧制,其余位分也多是不满,不过寥寥几人充数而已。
再说这几位夫人中最受宠的便是这位王贵妃,论其出身倒是平常,唯独姿容出众,更在众人之上,是故才入宫两年便封了贵妃。如今后位空悬,只待王贵妃怀得龙裔,倘能诞下皇长子,少不得便可晋为皇后了。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奈何宫里众人肚子皆不争气,皇帝虽未过分专宠,雨露尚可算作均分,究竟却是没个消息。说起来皇帝如今也是二十有六,正当盛年,无奈子息单薄,宫里宫外难免有些个忌讳。
也不知王贵妃前来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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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抱歉拖了这么久才更,说句老实话吧,我很可耻的在大纲上卡文了。。。有时候总会怀疑写这些东西的目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意义呢?很对不起大家,但是如果一个作者对她自己写的东西的价值有了怀疑,写不下去是难免的。后来是想通了罢,不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一个也许对大家来说微不足道的故事,也许有的人会觉得很虐,有的人觉得真是清水,总之故事的情节我是考虑了很多遍,力求不是为虐而虐,我站在故事外,力求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讲述一个略显奇葩的故事。故事中没有一个人是对的,没有传说中的白莲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罪,曾经想尝试代入第一人称,不过很显然失败了,第一二卷不会采用这种形式。
嗯,就是这样,其他的见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