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

　　11月的第一天，风瑟瑟的吹着。
　　亦平不在，侦探事务所里便只剩下了柯西一个人。“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不在，她索性连头都没有梳，就坐在写字台前翻看那本已经烂旧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门铃突然响了，柯西慌忙的捋了捋头发，前去应门。邮递员送来了江亦平寄来的包裹，柯西签收后便急忙拆开了盒子，里面是江户川乱步的小说集，是她最想要的，有日文选段的那种。柯西捧着沉甸甸的包裹，心里暖暖的。江亦平总是这样，知道她想要什么，即便出差在外也不忘顺带帮柯西买下她想要的书，江亦平一向对她很好，很关心，只是从来不说爱她。或许是他一直都不能忘记因公殉职的茗美学姐，毕竟那是他暗恋了五年的对象，这样的结果他当然是难以接受的。这也正是江亦平辞去警察局探长的工作，来事务所投奔柯西的原因。江亦平知道柯西喜欢他，他也对柯西很好，十分关心照顾，三年了，两个人在事务所依靠时有时无的收入，但还算是快乐。至少柯西是快乐的，满足的。
　　还没来得及从喜悦中回过神，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柯西接起了电话，那是让她兴奋的声音，是警察局的刘警官打来的。自从江亦平到事务所工作后，他原来的同事兼好友刘警官一有棘手的案子便会请他们帮忙，也正是他的“打扰”让柯西和亦平的侦探事务所小有名气，慕名而来的委托人自然也是与日俱增。
　　“是你啊，刘大哥”柯西满是欢喜。
　　“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们，有件棘手的案子，能不能麻烦你和亦平帮帮我！”，刘警官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问题，只是亦平他不在，应了委托人的要求到上海去了，不过没关系，我也可以帮你搞定啊！”，对待案件，柯西一向很自信。
　　“那好啊,案件就发生在离警局不远的一所大学，我现在开车去事务所接你，咱们直接去现场。”
　　……
　　30分钟后，柯西如约坐上了警车。
　　“请您先简单介绍一下案情吧！”
　　“情况是这样的，今天早上5点我们接到学校清洁工的报警，说发现有名大学生跳楼自杀。我们接到电话马上赶往现场，因为离警局不远，所以大概只用了10分钟，我们到达时发现死者是一名大三女生，名叫徐晴可，死因是坠楼身亡。”
　　“那为什么说是自杀呢？”柯西追问到。
　　“因为死者留有遗书，上面写出了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且我们和她的辅导员联系，辅导员也说徐晴可这名学生学习非常刻苦，成绩很优异。而且她还提到：‘徐晴可修了双学位，再加上校乐团的排练，对于她确实是很紧张，她曾经两次找我谈过心，我能感觉到她的心理压力很大’她是这样说的”，刘警官边说边感叹，“晴可是个好孩子啊！”
　　“那遗书呢，是手写，还是打印的啊？”柯西也十分惋惜，但还是保持着理性。
　　“是手写，给，这是照片。”
　　柯西接过照片，愣了一下，因为这张遗书虽然是手写，但是竟然是写在木板上的……
　　“根据法医的鉴定，死亡时间是昨晚1点到2点之间，致命伤是脑后，确实是坠楼所致。而且她的同学也能证明她在一点之前还活着，刘警官说话间，警车已经听到了校门口。
　　下了车柯西便跟随刘警官直奔现场……
　　首先是宿舍楼前，虽然尸体已经被抬走，但血迹还清晰的留在地上，柯西戴上手套，拿起落在一旁写有遗书的大木板。木板很大，看上去也很旧，对写遗书来说，这块木板的确是大了点，差不多有1米宽，1.3长，上面用漆类的东西写着字。
　　“真是奇怪，一个自杀的人，写这样的遗书不是太隆重了吗？”刘警官不解地说。
　　“我们到楼顶看看吧。”柯西没有再多说别的。
　　7号楼是宿舍里最特别的一栋，因为有两个门，从A门上去是男生宿舍,B门上去是女生宿舍，而无论是A和B都可以上到楼顶的天台。天台上面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似乎没有丝毫争执和打斗过的痕迹，只有阵阵的秋风。想到昨晚这里曾经是花朵陨落的地方，便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柯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看了看便说：“我想还是先见见和案件有关的几个学生，比如室友、同学之类的。”
　　他们来到一楼的一间教工宿舍，刘警官的助手正在对几个相关学生进行案情的询问。刘警官走过去和他说了几句，便示意柯西过去，柯西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代替那位年轻警官的位置。
　　第一位是个戴眼镜的女学生，看上去沉稳但透着精明，是晴可三位室友中的一员。
　　“我叫于芳云”，还没等柯西开口，那个女学生已抢先说到。
　　“先说说你的室友，也就是徐晴可吧，在你看来，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柯西也直切主题。
　　“她啊，人很漂亮，学习也很好，每年都是学校一等奖学金的获得者，另外她还是个特长生，是学校民乐团的首席呢!所以，她整天都很忙，不是在图书馆学习就是在乐团排练。”
　　“那晴可的人缘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她平时总是忙自己的事，和别人交往不多，最好的朋友就是我们宿舍的萧薇，她们从来都是一起去上自习的，一起吃饭，关系很好，另外还有个男生！”
　　“她男朋友？”
　　“说不好，其实顾越涵是很喜欢她的，从一年前开始，但这么久也没见他们像其他情侣一样天天黏在一起。”
　　“你们寝室4个人，除了萧薇，你和另外一个人和她关系怎么样？”
　　“也就是一般啦。胡琳琳也在乐团，不过她俩走得不近，因为晴可是首席，虽说琳琳的古筝也弹得不错，但和晴可比还差一点，她常说，要是没有晴可，她早就是首席了。”
　　“好吧，不说她了，说说你，昨天晚上你最后一次见到晴可是什么时候，你晚上都做了什么，特别是1~2点之间！”
　　“昨晚我7点从宿舍离开，当然琳琳和晴可都在，之后就去图书馆了，10点图书馆关门了我想反正明天没课，不如通宵上自习，又怕回宿舍开着灯会影响姐妹们休息，就一个人到学校对门的麦当劳上自习，我始终是一个人，没有人可以给我证明，直到接到琳琳的电话，我才买了一个汉堡包匆忙赶回来。”
　　看的出，于芳云哭的红红的眼睛周围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好吧！麻烦你请胡琳琳进来。”
　　和于芳云不同，胡琳琳是个时尚漂亮的女孩，柯西让她坐下，问道“于芳云说昨晚她离开去图书馆时，你和晴可在一起，之后呢？你们都分别做了些什么？你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胡琳琳用纸巾抹去眼角的泪痕说道：“昨晚于芳云刚走顾越涵就打来了电话，说有题不会，要问晴可，让她下楼去，当然这是顾越涵惯用的伎俩。”
　　“伎俩？为什么这么说？”
　　“老实说，我觉得晴可对他并不怎么来电，但顾越涵却从不放弃，当然了，晴可对他也不错，从来就是有求必应，无论是吃饭还是逛街，晴可都是只说‘行’，而补习功课就更是晴可义不容辞的。每次只要顾越涵说有不会的题，晴可一定认真的给他讲解。要我说他们一点也不像是情侣，倒像是小学生的‘一帮一，一对红’。”胡琳琳冷笑了一声，接着说“不过最近，顾越涵可能也有点开始为此郁闷了，先是追问了晴可几次喜欢不喜欢他，之后没得到回答，就没什么动静了，直到昨晚，打了电话又让晴可去给他讲题。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子。”
　　“那之后你呢？”
　　“我和晴可是7点半一起下的楼，因为我想明天是周末，宿舍楼不锁门，于是就约了几个朋友，去KTV唱歌，大概1点半回到宿舍，那个时候宿舍楼下并没没有晴可的尸体，当时屋里也没人，我觉得很奇怪，但也没管她们，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便倒头就睡。另外补充一下，于芳云没去图书馆，我去KTV时在校门口看到她和一个男的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我当时想，说不定这家伙新交男朋友了，也没叫她，就和朋友说笑着走出了校门了，不过现在看来有点可疑，也许和命案有关也说不定呢！”
　　“为什么这么说？”
　　“于芳云学习比晴可还刻苦，但成绩不如晴可，听说学校下周就有特优生奖学金的考试，少一个人岂不是更多一分把握。当然，我只是随便猜猜的。”
　　“好，没关系，我会继续调查的，你们的另一位室友萧薇呢？”
　　“她母亲得了重病，上个月就回家了，我早上给她打了电话，她说一会儿就赶来。”
　　“好的，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请顾越涵进来吧。”
　　“您好，我就是晴可的男朋友，我叫顾越涵。”说话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子，清秀的脸上透出几分高傲，但仍隐藏不了的是眼眶中正在打转的泪珠。
　　“可是她的朋友都说你们不是情侣关系。”
　　“是，那是因为晴可是好学生，她或许是怕谈恋爱影响到学习，而且她也比较含蓄，但她对我一直很好的，虽然她没说过，但我也知道她是喜欢我的。”
　　“好吧，不说这个了，你昨晚让她给你讲题到什么时候？”
　　“大概是11点，我送她到楼下自己才回去的，到宿舍后楼是11点半，之后就没出去，和寝室的4个弟兄各自玩电脑，大概我们2点半才睡。”
　　“你确定11点后晴可就在宿舍了，没去别的什么地方？”
　　“我想应该没有，我们上网时，还在飞信上看到了晴可在线呢！大概是12点左右，好像一直到1点多她都在，我们几个弟兄应该都看到了，当时他们也在线，你可以去问他们。”
　　这就很奇怪了，如果他们讲的都是实话的话，1点晴可在线，说明她当时还在宿舍，而1点半胡琳琳回来时没看到楼下有尸体，也没见到宿舍里的晴可，就说明在1点之后，她被人叫出去了，1点半之后才被人从宿舍楼顶推下去，柯西细细的思考着整个事件的线索，整理着案发当晚的时间表。
　　“请问，你的室友他们现在在哪？”
　　“都在宿舍，我上去叫他们！”顾越涵转身要走。
　　“不用了，我和你上去吧。”
　　柯西和顾越涵来到他们的寝室，和一般的男生宿舍没有什么差别，也是一片狼藉，一堆电线爬满了地板。“怎么这么多线啊？”
　　“唉，学校的校园网才给那么一点流量，速度又慢，而且学校附近也没有网吧，没地儿上网去，我们就摊钱装了宽带，买了一个HUB，四个人都能上。”
　　“挺好。”柯西笑笑。“你们的家伙都挺齐啊，连冰柜都有。”
　　“是。也是大家合资的，二手货，没多少钱，夏天冰个啤酒，冷饮什么的，方便。”
　　“你们几个昨晚一直都在宿舍吗？都干了些什么啊，顾越涵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柯西看着宿舍里其他的三名男生。
　　“我们昨天7点就去打球了，这是我们每周五的必修课啊。越涵说他有约会，所以我们就放了他一马，我们和平常一样11点回到寝室，大概半小时后，他就回来了，之后大家聊了会儿天，快12点了，我们才开的电脑。”一个小伙子说道。
　　“没错，当时我在飞信上看到徐晴可在线上，我记得她一开始还上线，又下线反复了好几次，我想可能是老掉线吧！”又一个小伙子补充。
　　“那你们后来和她聊天了吗？”
　　“没有，我看她的状态一直是忙碌，我想她应该是上网查资料什么的，毕竟人家是好学生嘛，我就没打扰她。再说，我一直在看电影，只是从右下角的窗口看到她几次上线的提示。”
　　“你们呢？也没跟她说话吗？”
　　“没有，我也在忙自己的事。”
　　“她几点下的线呢？注意到了吗？”
　　“嗯，我有印象，因为她在1点时下了一次，然后很快又上线了，之后没多久就又下线了。直到我们2点半睡觉她都没再上线。”
　　“从顾越涵回来以后，他再也没单独出去过吧！”
　　“嗯，只去了一次洗漱间，还是我们一起去的。”
　　“能把你的电脑打开吗？我想看一下你的飞信窗口。”柯西对其中一个男生说。
　　“没问题。”
　　柯西盯着电脑上的飞信窗口，她看到写着“徐晴可”的那个图标是灰色的，它以后也再也不会亮起了，柯西的心酸了一下，但还是冷静地盯着屏幕上徐晴可和顾越涵的名字看了好久，若有所思……他用鼠标在飞信好友的昵称处右键打击了几下，几番操作之后便拨通了楼下刘警官的电话，“让她们到到顾越涵的宿舍来，我想我们是时候揭开真相了。”

　　大家都赶到了宿舍，本来就乱糟糟的屋里现在更是水泄不通。
　　“首先我们先说明一下死因，这样兴师动众的遗书，肯定是伪造的，所以我很容易的得出徐晴可是被谋杀的。而且这个凶手很聪明，他先用特殊的手法，制造了一个机关，接着她就可以坐在屋里等着晴可死亡，而且他还用了另一个方法，让我们以为，早就遇害的晴可，在1点之前都还是安全的。”
　　“等等，柯西，验尸报告上给出的死亡时间的确是在1点之后。”刘警官在旁边善意的提醒到。
　　“我知道，请听我讲完。1点之前她的确还活着，但是她已经躺上了有人为她设计的死亡翘板。”柯西举起了写有遗书的大木板。“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把遗书写在这么大的木板上，难道只是为了用毛笔刷上去，不太容易看出自己的笔迹，那么凶手为什么不直接打印呢！后来我才明白，他是为了隐藏木板的真正用途。徐晴可这么瘦，我想差不多只有90斤，凶手只要将她放在木板的一边，另一边用适量的冰压住，当然为了增加重量，中间可以加上一些石块或铁块和冰冻在一起，结合现在夜间的气温，计算好时间，选择适当的冰的用量，就可以让徐晴可，在他需要的时候死去。而还没化的冰块随着木板的掉下，同时也会弹向远一些的地方，比如宿舍楼前的绿地。当早上警方赶到时，冰已融化蒸发，而绿地里即便是多了些石块铁块也不会有谁注意到。所以如果使用这个手法，徐晴可遇害的时间应该比尸检结果显示得要提前很多。
　　于是我便依此寻找这名凶手，这个人一定不是和大家出去K歌到深夜才回来的胡琳琳，我想也不会是于芳云，因为如果是她的话，在11点晴可回宿舍后，她就应该也回去了，而作为凶手的她，是不会选择装有摄像头的麦当劳作为自己的假去处的。至于胡琳琳说在校门口看到她和某人在一起的事，我想他们的确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因为即使在命案的面前，她也不愿说出有人和自己在一起过。”柯西把头转向胡琳琳。“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下周就有特优生奖学金的考试，我想你或许是在买答案什么的吧！”她用余光看到于芳云低下了头。
　　“好，说正题。这种手法最可能实施的就是宿舍里有冰柜的顾越涵。你很了解宿舍兄弟和晴可的作息计划，你便千挑万选了一个日子，就是昨晚。你知道胡琳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这样一个美好的周五夜晚，于是等兄弟们去了球场，于芳云去了图书馆，你便打电话约出晴可，讲了一会儿题，我想你可能借口说今晚星星很漂亮之类的邀请她上了天台，你知道她是不会拒绝的。之后你说回宿舍拿饮料给她，于是就从冰柜里取出了冰块先放在天台的门口，你给她喝了里面混有迷药的饮料，在晴可昏过去之后，你就取出了事先在天台藏好的木板，利用我刚刚说的手法布置了机关。这样冰融后，晴可坠楼，死亡时间你便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随之掉下的木板，也会因为上面写有遗书，而让人忽视了它的真正用途。”
　　“可是，晴可在12点~1点间还活着呀！”顾越涵有几分焦急。
　　“这正是你设计的另一个机关。你回到宿舍，在将近12点时，你和室友打开电脑，我注意到你和晴可的飞信昵称用的就是本名‘顾越涵’和‘徐晴可’，所以好友们也就不会再为你们特意设置备注屏显名称。于是你在上飞信后，迅速将自己的昵称改为‘徐晴可’。你在确认兄弟们上线后，就反复几次上下线，让他们都注意到晴可上线了，为了保险起见，你将状态改为忙碌，避免有人打扰。你知道朋友们此时大多在忙自己的事不会留意到飞信的界面，只是在屏幕角落的小显示框看到好友上下线的提示。然后到1点你再用同样的方法下线，让他们知道晴可离开的时间。做好一切后，你就只等着晴可坠楼就可以了。”柯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证据呢！你凭什么说昨晚上线的不是晴可本人？”
　　“呵呵~，我想你大概忘了，今天是11月1日。”柯西自信的笑笑。“你或许忘了，晴可和你们不同，她是好学生，所以她没有装宽带，因为每月学校提供的3G流量就足够她用的了。而学校的流量记录一般是按自然月计算，昨天是10月31日，晚上12：00上月流量清零，我想只要到校园网界面查询一下她的流量就可以看到，我想她11月份的已用流量应该是0，而正如你们所说，学校附近也没有其它可以上网的地方，这就是晴可昨晚12点以后没有上过线的最好证明。”至于动机……
　　顾越涵两腿一软，瘫坐在床上。
　　“我受不了晴可这样对我，兄弟们都说她现在就像是我的家教，上个月我又追问她喜不喜欢我，她还是什么都不说，她不说不喜欢我，我就不舍得说分手。上周末我看到她在排练厅和乐团的一个男生有说有笑，我就知道她一定是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了，因为和我在一起时，她总是心事重重，我从没看过她那么开心的对我笑。所以……”
　　“不，你错了。”刚刚从家里赶回来的萧薇不再沉默了，她拭去眼泪，走到顾越涵面前。“你错了，晴可没有什么移情别恋，其实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你胡说！她对我一直都很关心，我每次比赛，她都会去看，去加油，考试前，她还总是帮我补习功课，她对我那么好，虽然她从不说爱我，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喜欢我的，至少曾经喜欢……”泪水终于打湿了他的衣衫，俊俏的脸上看不到了往日的高傲，有的只是泪痕。
　　萧薇摇摇头，“晴可说：‘因为曾经喜欢过一个人，所以她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受，知道每次擦肩而过时的期待，只不过，她当时是偷偷地喜欢。也因为喜欢过一个人，所以更知道被人默默关心、关注时的幸福。’而你是第一个对她说喜欢她的人，所以她决定要对你好一点，除非你先提出分手，她只是不想让你……”警察给顾越涵戴上了手铐，看着他被带走的背影，萧薇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只有窗外的秋风，依旧是不停的吹，像悲切的哭号，只是不知是为了谁……
　　柯西静静的站在原地，听了萧薇的话，她也恍然大悟，紧接着，便是一阵怅然若失……
　　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却没有半点真相大白后的喜悦，柯西没有想到，她这自以为是的侦探的敏锐目光，看的穿事件的真相，却看不穿人心所想。
　　一阵秋风吹过，几片叶子缓缓的落到柯西的肩上，完成了它最后的舞蹈，枯黄的身躯再也经受不住风雨，落下，也许是它最好的选择……
　　她裹紧衣领，加急几步回到侦探事务所。连鞋子都还没来的及脱，便拿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了江亦平的手机号。柯西要告诉他今天的故事，顺便告诉他，她的决定……

　　【完】
　　——写于2009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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