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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至一
零
“……你是否愿意嫁给严小兔,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乔大狼看着严小兔的双眼,他发誓,除过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他还从没见过严小兔像这般严肃,深情,专注。
一
若有人问起乔大狼对严小兔有什么印象,乔大狼大概会笑笑,说不太熟。
确实是不熟,他们没有合作过任何作品,甚至面也不算见过。“说到见面啊……”大狼思索着,弯曲的食指抵在唇上。“好像也不是没见过……对,有一次朋友聚会,我是玩到第二摊才过去。朋友告诉我说严小兔刚走,一脸惋惜的,本来想介绍我们认识。”乔大狼笑开来,眼弯成两枚新月。“我那朋友就爱开玩笑。”
“倾尽天下?什么东西?”“哦……你说我前阵子转过的那个?只是看着好看。”乔大狼笑起来的样子毫无破绽。
按他的话来看,也没什么错误。不过是隐瞒一些事实,就像碰见你不想回答的问题的时候,避重就轻一样。那天晚上确实有朋友叫乔大狼过去,也叫了严小兔过去。
乔大狼前脚刚进门,后面那还未掩上的门就又被人推开:“我好像把车钥匙忘在这儿……”
严小兔那天本来想赶紧喝完这摊好回家睡大觉,一听朋友还要续摊,立刻头大地找了个理由随便带过去。踏出酒店,微醺的脑袋让风一吹清醒不少,伸手在包里翻了半天也没找着车钥匙。不知是被谁藏起来,还是刚才喝酒的时候从包的开口滑出来了。严小兔有种抱头蹲在路边的冲动,就那批人喝完酒后的酒品,自己再进去就跟兔入虎口似的。可是没有钥匙,难保是不是丢失了。不甚清楚的大脑翻来覆去构想出好几种办法,最终还是决定回去取车钥匙。
后来他如愿拿到了自己的钥匙。
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浅蓝色衬衣的男子,严小兔两只脚都还在外面,只是弯下腰去扒拉开门。他想让随便谁把自己的钥匙递出来,然后趁着最近酒驾查得不严赶紧回家睡觉。男人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回过头,严小兔就想起一句话——眉似远山黛,眼如秋波横。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从未让他觉得有哪双眼哪对眉像这般一样,衬着那句话。
KTV包厢里开了一串小顶灯,昏昏暗暗泛着暧昧的颜色,男子眼睛眨了眨,里面的人开始起哄:“严小兔你不是吵着要回家么!现在看见人乔帅来了就不走啦?”说着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猴子跑过来推他出门。严小兔半身都贴在门上,一脚硬是挤进门里:“哎哎我啥时说要走了?出去透口气而已!”
更大的哄闹声差点把KTV房顶都掀翻,乔大狼依旧眨巴眨巴眼睛,搞不懂状况地笑笑。
严小兔很早便知道乔大狼这个同行,长相清秀,为人也直爽得很,就是有点个性了。以前有一次拍戏的间隙有几个月假,严小兔把该玩的该搞的都做过了,实在无趣便去翻着电视看。他不喜欢在电脑上看电影,总想不起要看些什么。无意间转到一个地方台,正在播雪花女神龙。剧情演到欧阳明日吹罢箫,去拉女神龙的手,女神龙却一个错身躲过他的接触。那一刻男子眉间的寂寥惹得看客心生怜爱。
他当时只是感慨了一下乔大狼的容貌,真是生得清秀,且别有一番风味。也没多想,手上按着遥控器就把那个台跳过去了。
所以说无论是缘分还是人的感情都是个奇妙的东西,严小兔美滋滋地想着。一见或许没法钟情,二见却能倾心。他不知道在门口对乔大狼生出的好感是因着什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这气氛太缠绵。总之那一刻他觉得这男子长得真像一朵桃花,悄悄进驻自己心里,开得明艳清丽。
乔大狼正和叫他来的朋友A姑娘说笑,严小兔坐在他斜对面跟别人碰杯喝酒,余光时不时往乔大狼身上飘。拿着杯子的B姑娘扶着严的肩笑得一脸了然:“看上了就去追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挑眉瞪她一眼,严小兔装作无所谓地回:“第一次见面怎么能唐突佳人,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头次见面就追人小A追到家里?”
B姑娘瞪大一双眼睛:“你……算了!你就装吧,看到最后悔不死你。”
笑吟吟地看着B姑娘气哼哼去找别人吹牛喝酒,严小兔心里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圈子里的男男女女恋爱才是正常,很少有人会和圈外人交往,严小兔还是觉得乔大狼和别人不同。这不同不止体现在难追上,说不定还有点精神层面上的意思。
没错,严小兔是个挺重视精神建设的男人,他喜欢跟得上他思维节奏的人。这些恰恰是只看外表无法知晓的,只有更深一层的接触。
呷一口酒,他放下酒杯,顺手拿起被人遗忘的麦。有人点了《重来》,虽然是女声,切掉原音还是可以唱。严小兔一直喜欢音乐,无论是作曲作词还是唱歌。前面轻柔的调子一起,有些聊天的开始盯着他看。严小兔目不斜视,其实是他不敢去看别人,甚至不敢用余光看看乔大狼有没有在听,歌声中都带了些颤音。到高潮的时候严小兔悄悄瞥过乔大狼一眼,只一眼,还为了避嫌扫过半个沙发的人,还真没有人发现他的小心思。
C男过来向他敬酒,C男的位置在乔大狼和A女右面,离严小兔有些远。其实乔大狼和严小兔之间只隔了两个人。沙发前面是长几,中间留给走路的空隙并不多,C男弯下身扶着乔大狼肩膀笑着跟他说话,乔大狼向后偎了偎给他让出地方。待C男和严小兔喝过酒,他也倾过身,拍了拍严小兔举着杯子示意要和他喝一回。
严小兔呆了两秒,急忙转过身要和他碰杯,手一快,酒就从杯子中晃了出来。两人中间坐着两位姑娘,酒洒到腿上,香槟色的裙子立刻变得有些半透明。姑娘的叫声引得其他人都看过来,看见罪魁祸首严小兔忙不迭地去擦女孩子的裙子,再看另一边乔大狼想笑不敢笑地一手握拳掩在唇上,都发出一声了然的“哦——”
“没事没事,你们俩还是把这杯兴师动众的酒喝了吧。”被洒湿了裙子的女孩一看湿的地方不多,也不在意,旁边的女朋友脱下外套帮她围住湿掉的下摆,两人相视一笑。女孩见严小兔杯子里的酒只剩杯底,又帮他倒好,两人索性起哄着让乔大狼换到严小兔身边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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