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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
由于他已经醒来,我便不必再用芦苇管深喉给他灌药,不过一日三餐的药量还是免不了的。
当我端着刚熬好的散发着清香的汤药到他面前时,他呆愣住了,半晌才问:“此物何为?”
我轻轻取过调羹搅了搅棕色的药汤,嗅了一口其甘冽的味道,“你受了伤,要服药。”
红衣伤男低垂下眼帘,眼底神色不明,“何药?”
原来竟是怕苦啊,我低低地笑了笑,说:“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肾虚肝郁,气滞血瘀。我开了点行气活血的丹参并些温补养身的药,为你调理身子。补药味甘,不会很苦的。”
红衣男抬眼盯着我说:“苦与不苦,自不是由你说了算。”
“你待如何?”虽然被人质疑的医术,但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受到质疑的不快,只觉得他瞪大眼睛的样子,活脱脱一直盯着食物的仓鼠,可爱极了。
“你先尝一口,我自然就知道了。”红衣男眼神微动,而后又紧紧地盯着我的眼要求道。
此时我才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联想到之前吃饭时他的表现,心中莫名升起一丝酸涩。除了老大夫,我从未对一个人类如此的好,可他却对我难得的善意百般怀疑。
我把药重重搁在床边的桌上,冷声道:“我若要害你,又何必救你。如若我当真要谋算一个人,也觉不会使这种假惺惺的下作手段。”
红衣男似是被我吓到了,呆呆的望着我,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又没有说不喝。”语毕,抬起碗仰头便将药给饮尽了。
看见他似乎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我倒是有点气乐了,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我把他房间收拾一番后,便吹灭了烛火准备回屋。此时他却轻声开口:“东方不败。”
我猛然回头,他的脸却掩在照不到月光的暗处,不辨喜怒。嘴角微微勾出一道弧,我注视着他在夜色中反射月光微微发亮的眼睛,风从我打开的门打着旋的吹开了红衣男单薄的衣袖,他的手指紧紧的揪着床单,握成了拳头。
心,突然变得柔软的不可思议,我如同魔怔般喃喃开口:“佘小白,我的名字是佘小白。”
东方低吟了一遍我的名字,说:“今日所见,此处竟是只你一人么?”
我点了点头,又想起人类大多不能再黑暗中视物,复又答道:“自从师傅死后,我就一直一个人了。”
红衣伤男低下了头,“师傅?便是教你医术之人么。那么,我此前所着衣裳,是何人所换?”
“自然是我。”我几乎毫不犹豫的回答。
东方坐起的身影突然歪斜了,而后一片静默。我悄悄的掩上门,已经到了乖孩子该睡觉的时间了,东方身为伤者,更应该好好休息。
直到我走回房间,才听见东方恼怒地低咒了句:“好个不知羞耻的丫头。”不知为何,因为不慎说出真名而低沉的心情突然豁然开朗。
洗漱完毕后,我静静地坐在床前,银月通过窗台洒下一片光辉。我想起小狐狸曾经在湖畔向我介绍的话语:“名字啊~对我们妖精非常的重要的,当你向一个人宣告你的名字之后,也就意味着你承认了那人,你们之间将建立神秘的联系,将命运引向新的未知的方向。所以小白,以后你一定不能像现在这么傻了,一定要谨慎的选择可以告知名字的人。”
我记得那时我反问了一句:“那其他人呢,不知道我的名字不是很不方便?”
小狐狸恨铁不成钢的拍着爪子,言:“你不会想办法让他人转达名字,通过媒介告知名字,或者再不成,假名你总会取吧。”
我是修行的蛇,尘世间的羁绊对我而言重要非常。如若东方他是个不好的,那么我……我摇了摇头,虽然他满身的刀伤,性格又多疑,但本性应该是好的,否则我又如何会对他产生亲近感?
不过听小狐狸说有些人类是有法术让我们产生错觉的,不不不,东方看起来不像会此种法术的。就这样纠结着,纠结着,我就睡着了
午饭后,东方对我要求洗澡。
我直觉的驳回“洗什么澡,伤口会感染的。你别增加我的劳动。”
东方扭了扭身子,带点怨念道:“自山崖坠下,我身上便沾了无数尘土,你可知我身上都快生蛆虫了。”
我边收拾饭桌边漫不经心的回答:“你伤口被我清理得很干净,不必担心。”
东方悲愤:“可我全身粘腻非常。”
我不以为然,“那就受着。”言罢不再理他,转身离开房间。
将下午药煎好后,我端到东方房间,却发现他赤-裸着上身,拿着一块不知从哪找过来的布巾,坐在床边一点一点的擦着身子。他擦拭得非常认真且用力,布巾拂过的地方,总是会出现一道道红痕。他侧坐在床边的身子扭曲成一个魅惑的形状,惊艳非常。
我有些赧然,忙快步上前接下他手中的布巾,说,“我来帮你吧。”
东方的肌肉瞬间绷紧了,宛若一张拉满的弓,沉思了一会后,他渐渐放松了下来,说,“好。”
我把他放进被子,用大锅烧好热水,端进了东方的房间。他用过的布巾早已洗净,软软的泡在铜盆里,我轻轻拧干了布巾,说:“脱衣吧。”
东方这次倒是没有犹豫的直接脱下上身的衣服,露出紧致结实的肌肤。
我把布巾折了两折,折成易于操作的小方块,轻轻拂上了他的背。来回擦拭几次后,我才发现,原来东方真的不是洁癖作怪,而是在经历打斗,坠崖后,他身上已经沾满了尘土。在救下他后,我也仅仅只是将伤口清理干净敷上药粉,算来,他至少有7天没有洗澡了。
他的皮肤真的很嫩,我的动作真的已经放得很轻了,在布巾拭过的地方,还是显露出粉色。
过程中东方一直很安静,直到快要结束时他才忽然开口:“你以何为生?”
我诚实回答:“卖药。”
“你医术当很出色。”
“当今天下,又有何人能心甘情愿任凭女子施展岐黄?”
“你可愿随我回黑木崖,至少我堂中兄弟,可任你一展所长。”东方黑色的眼眸光华流转,我被魅惑了,只呆呆的点头答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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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成功诱拐小白离开小木屋,相亲相爱的生活会开始么?会么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