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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院子里,花,开得正浓。谭秉书哀伤的留在原地,他不确定,自己的父亲是否会向上次一样,拒绝。
“是警备员告诉你的?”
“爸,刚才那个是。。。”
“正是。你也看到了,回去吧”说完,谭司令往大门走。
“爸,我想和小冉谈谈”
“为了小冉,还是收起你的私心吧”
谭秉书随着年岁的增长,不得不承认,年少时的轻狂终究酿成苦果,沦落到如此下场,他不知道自己与女儿的关系是否会有所改善,唯一确定的是对于女儿,他早已相思成灾。
她安静的坐在天台上,对着挂在壁上的绿色植物,发呆。而他,也安静的在一旁陪伴,不急躁、不乱扰,只是耐心的等候。
“他,是我曾经的父亲”
她,面无表情,就像在说一件无关于己的事情,不免有些担心。
“我妈妈放弃前途,大学未毕业就嫁给了他,几年后,为了一个女人,他便做了个抛弃妻子之人”
他站起身,走近她,在她身边慢慢坐下。有时候,靠近,也是一种力量。
“妈妈走后,爷爷便收留了我,爷爷非常疼我,我知道,爷爷是想弥补我空缺的母爱父爱,渐渐长大后,我才发现这两种爱是不能替换的。而对那个人的仇恨,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忘却”
安聿修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谭紫冉的眼眸深处,总是藏匿着一抹哀伤。她,故作坚强,却忍痛故作的让人心疼。将她轻轻靠置过来,覆上自己的手。
“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中,在我眼中,汨汨而过。紫冉,仇恨带不了任何快乐,它只能将我们禁锢,为何不去做一个无所在乎的人呢”
他以为她仍在周旋苦恼,于是,轻轻摇摇。
“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很好的劝慰者”
见她稍微和缓的表情,心,不禁松了几许。
“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无所在乎是需要时间的,不是所有的,都可以在一夕之间,消除,我的释怀,并不意味着我原谅那个人”
他明白,都明白。正如木板上的钉子,即使钉子已经拔掉,钉子孔仍清晰存在。而他,只是希望她快乐。
流年,终究带不走那些刻苦铭心般的哀伤。
翌日,露台上,安聿修手中握着电话,发呆。
“怎么,美国那边催你回去?”
“恩”
今天是第三天,于谭紫冉,说长不算长,若论短,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足以抽离成几年光阴。无论长短,对他们而言,都过于短暂。
“在想什么”
她发现,自从两人关系清晰,他便养成了爱拥抱的习惯,而自己也越发的习惯这种可以给予温暖的拥抱。
“在想,距离可不可以产生美呢”她,故意打趣。
“我们之间,已经很美,若是省去距离,我想,一定更美”
他,果然听出打趣的意味。轻轻的将她扳过直视。
“我要好好把你记下”
“安先生,夸张了不是”她抬头看着认真的他,不自觉的莞尔。这一举措,迎来指尖的微痛。
“我可以飞去美国看你”
沉默好一阵,举起她的双手,靠近嘴边。
“你若来,我定不会再让你回来,所以紫冉,考虑清楚”
安聿修突然严肃至极,不禁让她局促不安。她以为,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坦诚布公,想到这,有些莫名烦躁。
“谭小姐,你认为安先生这般没有魅力?你要知道,在美国对安先生感兴趣的女性,很多”
他,一步一步引导她,入设好的局,不为占有,只为真心。而她,此时脑海中,却想起那次瑞士美丝维合并案时的点滴,同事一句‘他乡遇故知’,足以让自己浮想联翩,毕竟对于任何女性而言,安聿修就像浓黑巧克力一般,终究会情不自禁的爱上。
想来想去,终是耐不住好奇。她知道他为人正直,只是爱情里面,容不得一粒沙砾,所以她还是决定问清楚。
“上一次瑞士公差时,你在街上遇见的,是谁”
听得她提出的问题,他多少有些不着头绪。
“是一个女子”看他半天沉思,她,有些按捺不住,一旁着急提醒。
他终究是聪明之人,听得女子二字,对于她的心事便了然。
“原来,你也会吃醋的”
悬在她发丝间,笑意不绝。知道自己被识破出后,谭紫冉低着已经微红的脸,试图从他怀里挣脱逃走。但他,却不肯。
“好了,好了,被你试探,我都不急,你却先急了起来。你说的那个女子,我已记不清,不过即便真的曾遇到,无莫乎同学,再或者是父亲同僚的亲信,仅此而已”
自安聿修飞回美国,谭紫冉不经意间总是怅然若失,自己深知是为何故,回想过去,那个曾经誓言孑然一身的信念,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告终,人生还真是无常。
“小冉,茶水都溢出来了”
匆忙间,收了思绪,拿着纸巾反复擦拭。对于孙女,谭司令又怎么会不知为什么。
“回美国去吧”
“爷爷”
时光间,两人聊了许久,眼眶,从湿润到湿润。
“临走前,我想见见他”
仿佛心照不宣,毋庸指名道姓。
“好,我来安排”
谭紫冉不愿在谭宅见到谭秉书,于是,约见的地点选为咖啡厅。习惯总是不易被改变,很早她便到了,在就近窗户的位置,坐下。
面对不愿面对的他,最终还是先开了口。
“这种场面,还真是尴尬”
显然,自己已经不适应这种别人习以为常的模式。
“你,对不起我的母亲,而我带着怨恨,恨了你整整七年,我一度认为怨恨只是对你的惩罚,直到我遇到了真心爱我的人,才发现随着怨恨,我也已经千疮百孔”
“小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
“今天,我是想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也不用再做一些祈求我谅解的事情”“
说到此,不由想起母亲,想起自己的童年,哽咽在所难免。
“木已成舟,实难挽回”
在宣泄的感情即将无法控制之前,从包里取出钱,放置于桌上,转身离开。
小冉,原来你竟如此恨我,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不愿与我有任何牵连。明媚的午后,一个中年男子,痛哭不绝,悔恨的、不甘的一并倾出。
美国深夜,安聿修刚从书房退步至卧室,欣喜的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按捺住本不该属于这个年龄段男子该有的气质。
“紫冉”
那方,先是隐忍般的沉静,而后,一泄爆发。有一种痛哭,似乎肝肠寸断,而她,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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