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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欧阳澥的帮忙,队伍第二天一早便出发了,这次他们改走了水路,沿渭水而下入黄河到蒲州。一则是因为水路快,二则是因为蒲州境内已无船只,如此一来省去调运船只的时间。
快船沿河而下,大半天的时间便到蒲州境内,傅睿渊已有事先通知先批而去的官员在渡口等待,众人一听在老地方渡河,都吓得要死,直到看到大部队浩浩荡荡的从河面而来,才陆续往渡口跑。
船队并没有在这岸停留,只是直接去了对岸,欧阳澥给的战船在前,先是一阵箭雨,然后靠岸冲了进去,里面吃人的守军早已被楚非墨料理干净了,大部队自然没有遇到抵抗。
众将士小心巡查了方圆两三里内的地方,除了一个乱葬坑和一个像模像样的坟就再没什么发现了。
将士的统领怀化郎将张秋将情况于谢琰仔细说了,谢琰奇怪,命人带回几具尸体来,尸体刚死才一天,伤口什么都怪新鲜的,谢琰蹲下身仔细查看起来。
傅睿渊站在一边等谢琰查看的结果,他是御史中丞,断官的案会断,命案什么的他可不懂。
谢琰查看完毕之后,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傅睿渊忙问,谢琰疑惑道:“这些人似乎是相互自杀而死。”
“相互自杀?”傅睿渊不明白了,“自杀还相互么?”
谢琰指着伤口道:“脖子上的血管是用牙齿咬碎的,自己肯定咬不到,死者又没有挣扎,所以应该是两人相互对咬而死。”
“就这么肯定是两人相互对咬?搞不好是被一个人咬死的?”傅睿渊还是不信。
谢琰看了他一眼:“对牙印就知道了。”
傅睿渊点点头,算是明白,于是纳闷:“他们为何会如此?”
谢琰也不太明白,只能猜测道:“可能他们就是那群吃人的灾民,因为什么事情的触动自杀了。”
“会是什么事呢?”傅睿渊问道,谢琰低头想了起来,忽然道:“去那个坟看看。”
两人一起来到坟前,坟前木头碑文上的血迹还很是新鲜,碑上的字遒劲有力,看得出书写之人的书法不错,谢琰暗自摇摇头:只可惜不是楚非墨的笔迹。他弯腰向墓碑磕了个头,然后动手检查起墓周围来。
傅睿渊也跟着磕了个头,看着谢琰前前后后小心检查着,不过检查了三圈,没发现什么,谢琰失望的坐在了地方。
傅睿渊忙劝道:“别灰心,非墨机灵着呢,会没事的。”
话音才落,无端刮起了一阵风,木头墓碑下面的土被吹散了些,楚非墨埋下的布条露了出来,谢琰眼尖忙捡起来一看,他顿时明白了过来,大叫一声:“不好?”
傅睿渊忙凑过来一看:“何来不好?”
谢琰忙道:“这是非墨留下的。”
“这么说三人都没事?”傅睿渊大喜。
谢琰却摇头:“人是没事,但却出大事了?”
“何事?”
谢琰拿出布条:“‘施直’两字是说施韵舟并未受到袭击,而是带队去了太原,施韵舟当初为防轩辕玘陷害,曾从工部打听道一条可以快速到达太原的道。先前我以为出了这种事,施韵舟应该没有机会走此道,现在看来他竟然还是走了。”
傅睿渊顿时明白了过来:“先前这道可走,现在可走不得,施韵舟太铤而走险了。”
谢琰皱眉:“恐怕是他并不知晓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傅睿渊也皱眉了,事情似乎在向他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于是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谢琰想了想之后叹道:“只能这么办了,傅兄你立刻带人快马去追施韵舟。我在这里继续找非墨。”
傅睿渊明白谢琰的意思,点头道:“的确只能如此,不过我走了,你一人找非墨能行么?”
谢琰点点头,递过楚非墨留下的布条:“‘余潜’二字,说明他们没事,只是暂时潜伏了下来,我们迅速把灾情稳定下来,他们俩自然会出现。”
傅睿渊闻言一笑:“到底是兄弟连心,非墨是个人才。”
谢琰忙道:“傅兄切莫如此说,会害了非墨的。”
傅睿渊知道谢琰的意思,笑道:“你放心,我岂会害非墨。”
两人合计完了之后便回了营地,傅睿渊找来快马十匹,带上亲信快速去追施韵舟了,谢琰则是下令迅速开始搭棚施粥,然后将对岸余下的官员迅速运来,开始赈灾。
先不说谢琰,我们来说说施韵舟。
那一日船一到对岸,营地才刚架了一边,便有人上前对他道:“大人,你看看帐篷搭得还满意不?”
施韵舟一到对岸就开始留意轩辕玦口中的接头人,此时见到对方如此说便知是接头的,于是道:“恩。”
跟着那人来到才搭一半的帐篷里,那人迅速拿出一套小吏的衣服给施韵舟道:“大人快换上。”
施韵舟点头,迅速脱下了自己官服,才穿上袖子便听到外面传来惨叫声,施韵舟奇怪,刚要问,方才在帐篷外面搭架子的小工跑了进来,在那人耳边急忙说了一句,那人顿时大惊,忙对施韵舟道:“大人请速速随我走,外面来了群吃人的家伙。”
吃人?施韵舟一听愣了,才想要探头去看,迎面便飞来一截肠子,施韵舟顿时一阵恶心,那人见状赶忙活拉死拉的扯走了施韵舟。
此时营地里早已乱了,四处都是惨叫声,那人拉着施韵舟灵巧的穿行在人群里,灾民虽也有想扑过来的,但是这两人跑得快,他们没多少力气追,便也不再追了。
两人匆匆跑到了岸边,那人摸出藏在堤坝隐蔽处的一艘小船,说说是小船,其实也就是几根木头扎成的筏子。
那人让施韵舟先上了船,自己跑去解绳索,哪知才过去,便看到一声诡笑,一个人影飞速冲过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捏,那人赶紧一躲,但还是被击中了肩膀,顿时血流如柱。
那人暗叫不妙,知道不是对手,只得忍痛割断了绳索,小船顿时顺水流漂了开去。
施韵舟见状急道:“你快上来!”
那人却是摇头,转身和人影搏斗起来,他哪里是人影的对手,才几招便被对方打倒在地,人影也不管他,准备飞身追施韵舟。
那人哪里会让他如愿,对天放了个信号之后,便死死抱住对方,对施韵舟吼道:“大人快走,一切拜托了。”
施韵舟坐在漂动的木筏上,眼睁睁看着那人被挫骨扬灰心惊不已。
施韵舟足足漂了大半个晚上才到了对岸,因为是顺水而漂,早已离目的地远了好几里,他也不敢乱走,只能在漆黑的河堤边待着,好在随身带着被楚非墨硬塞着的火折子,找了些木头点了个火堆。
直到第二天早上,接头的人才找到了施韵舟,大伙的眼睛布满血丝,看得出他们有多焦急。此时河堤已经被封锁,沿河堤走已不可能。
众人只得绕着走,等到了出发点又是大半天过去了,施韵舟也不敢耽搁,草草的休整了下便带队出发了。
于是傅睿渊追上去的时候,施韵舟也只走了大概一夜加大半天的时间,因为前两天晚上的折腾,大伙的精神都不济,在榆林渡口,施韵舟正好让大伙停下来歇息休整。
榆林渡口是个小地方,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可把渡口的商家乐坏了,招呼着众人进去吃饭休息,顺带便也打听着众人是做什么生意的。
众人清一色的无视店家的打探,只要了些爽口的菜下饭,也没喝酒,店家有些失望了。
就在这时,远处疾驰过来一群人,看衣服看马都是有钱人,店家乐了忙上去招呼。
傅睿渊下马,无视着店家的隐情,径直走向在吃饭的那伙人道:“你们施大人呢?”
那伙人相互看看,他们的行踪保密,怎么会有人知晓,于是当下就动了杀心,抽出刀团团围住了傅睿渊一行人。
傅睿渊见状皱眉:“我乃当朝御史中丞傅睿渊,明启帝新任的此次河东道赈灾的钦差大人,杀了我对你们的主子没好处的。”
众人再次相互看了看,最后为首的收起了刀道:“傅大人请坐,我去请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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